“你家人呢?”钟德兴接过杯子,问道。
却见柳霞噙着眼泪,摇摇头,满脸悲戚。
“你,怎么了?”钟德兴甚是不解:“你丈夫呢?”
“我丈夫在外地打工,前年出了事故,走了!”柳霞使劲地咬着嘴唇!
原来是个寡妇!
钟德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愣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公婆呢?”
“公婆早走了!丈夫没有兄弟姐妹,丢下我和儿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柳霞转过身,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
钟德兴原本想喝水的,听柳霞这么说,他就把杯子放在跟前的茶几上,他想安慰柳霞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兴,你是读书人吧?”柳霞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嗯!”钟德兴点点头:“读过大学!”
“你是读书人,你告诉我,什么是命运?”
“这......”钟德兴一时语塞:“命运大概就是一个人生下来,该走什么样的道路,该遇到什么样的人,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应该是注定的!”
“说得好!看来,我的命运就是这么苦了!”柳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旋即嫣然一笑:“这么说,我遇见你也是注定的了!”
听了柳霞这句话,钟德兴不由得一愣,有些尴尬起来:“就算是,那也没什么呀!”
柳霞咯咯地笑起来:“瞧你紧张的!”深深叹息了一声:“其实,一个人过也挺好,没人对我指手画脚,我想怎么安排生活,就怎么安排生活!”
“那倒是!霞姐,你不是想换灯泡吗?”得知柳霞是寡妇,钟德兴就不想在她家多逗留。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人看到他在柳霞家逗留的时间太久不好!
“瞧你急的!我这就给你拿灯泡!”柳霞说着,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灯泡,交到钟德兴手上,然后,指着客厅的一盏灯说:“就这灯泡烧了,麻烦你帮我换掉!”
说完,柳霞搬来一张凳子,让钟德兴站到上面换灯泡!
钟德兴站在凳子上换灯泡的时候,柳霞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腿,脸颊和胸口都快贴上去了!
钟德兴顿时紧张起来:“霞姐,你别抱我腿!”
“我是怕你摔下来!”柳霞解释说。
钟德兴说:“别担心!不会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柳霞仍然紧紧地抱着钟德兴的双腿。
钟德兴没办法,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把灯泡换下来。
钟德兴把换下来的灯泡交到柳霞手上的时候,柳霞手指头在他掌心扣了几下:“阿兴,晚上要是无聊,可以到我家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平时也可以来串串门!”
说完,柳霞有意无意地拉了下上衣,把领口拉得更低一些!
钟德兴不敢看柳霞,逃也似的离开柳霞家!
钟德兴回到沈春梅家,沈春梅正在摘菜,她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弯着身,摘得很认真!
“姥姥,我给您打下手!”说着,钟德兴到客厅拿了把椅子,坐在后院里,和沈春梅一块儿摘菜!
“你城里人,干不惯这种活,还是姥姥来吧,你到客厅坐着看电视!”沈春梅笑眯眯地看着钟德兴,这小子,怎么看都帅!
“姥姥,您不知道吧?我可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还会干农活呢!”
“真的?”沈春梅睁大眼睛,不大相信地看着钟德兴!
“那不?赶明儿,我帮您干农活去!”钟德兴说。
“那可使不得!”
“为什么?”
“你是巧巧的客人!巧巧可是再三叮嘱过我和你姥爷的,我们俩要是让你干农活,巧巧还不得跟我们急?”
“嗨!不就干农活吗?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别告诉巧巧就是了!”
“那能瞒得住吗?”沈春梅笑笑,旋即问道:“小钟,你实话告诉姥姥,你和巧巧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钟德兴不由得愣住了!
就沈春梅这句话,毫无疑问,她把他当成方巧巧男友了!
钟德兴想解释清楚,却又怕沈春梅难过,往后,他在这里会更加尴尬的!便笑笑说:“姥姥,您问这个干吗?”
“巧巧是我外孙,我能不问吗?”沈春梅说。
“我和巧巧吧......”钟德兴专门挑无关紧要的话说:“巧巧她工作很忙,我工作也很忙!”
“哎,你们城里人就只顾赚钱,啥都不考虑,真搞不懂你们!”沈春梅果然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姥姥,那柳霞怪可怜的!”钟德兴说。
“那是啊!”沈春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她丈夫是独子,父母早走了!前年,她丈夫在工地出事,人没了,抛下老婆和儿子,怪可怜的!”
“她还这么年轻,人也漂亮,为什么不再找一个?”钟德兴不解地问道。
就柳霞这容貌和身材,别说农村,就是在城里,也能嫁个好人家!
“我搞不懂!”沈春梅一边摘菜,一边说:“给她说媒的人踏破了她家的门槛,追求她的男人也很多。不少男的,甚至到她家骚扰她,结果,都被她给打跑了!”
“这么说,她是个正经人?”
“那是!方圆十几里,垂涎她的男人多了去,可是,谁要是想靠近她,占她便宜,可不容易!被她骂跑,甚至打跑的男人多了去!”沈春梅说。
钟德兴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柳霞刚才的行为,他以为,柳霞是个不正经的寡妇,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可她如果是正经人,为何对他有那样的行为?
摘完菜,沈春梅炒菜去了!
钟德兴平时不怎么喜欢看电视,他没有在客厅看电视,而是躲到二楼的房间,给珞山镇镇委书记岑秀晴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岑秀晴先开了口:“钟德兴,你到下面了吗?下面情况怎么样?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钟德兴脸色很凝重地说:“这里的情况不大好!”
“哦,什么情况?”岑秀晴心头一凛。
钟德兴把一路上听到的和看到的情况告诉岑秀晴。
岑秀晴听了,惊得好久说不出话。
“岑书记,你得赶紧派人下来阻止道文村委会的农民在征用地上盖房!不然,等房子盖成了,咱们政府部门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征地工作将更难开展!”钟德兴说。
岑秀晴说:“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开会讨论这件事!”
“这还用讨论吗?”钟德兴急了:“你直接派人下来阻止就是了!”
岑秀晴有些不满了:“你也未免太急了吧?这房子又不是一夜之间就能盖好的!”
钟德兴说:“岑书记,你还真别说!农民如果连夜赶工,那是可以把房子的框架盖出来的!哪怕是盖出框架,按照规定,赔偿也比光是土地高!”
岑秀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这边是派出所,你一报警,我就立马出警吗?我得开会讨论一下,确定是哪个部门的责任先!这事,城管可以管,国土局也可以管,万一两个部门都推脱责任,我让谁下去?总不能让警察下去吧?”
钟德兴听岑秀晴说的有道理,也很无奈:“那好吧,总之,你尽量抓紧时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像什么人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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