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源没想到夏侯襄答应的这么干脆,本以为要费些功夫,现在看来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啊。
四人同行,除了宫门口,容府的马车和战王的轿子皆等在那里。
各自坐稳,一车一轿往容府驶去。
进得府内,夏侯襄跟着容源父子三人去了正厅,府中侍卫吃惊的看着经过自己身边的人,揉了揉眼睛。
这…这不是,昨晚上那个人吗?
怎么看老爷和少爷们的样子,像是又把人家请进府来了?
昨儿不是让他们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吗?今日又是闹的那一出?
容源和容敬、容喆三人顾不得那么多,当下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重要。
进得正厅,分宾主落座。
容源命人上了茶后,便遣退所有人。
屋内只剩他们四人,容源此时先是正色打量了一翻坐在下首的夏侯襄,接着颇为严肃的问到,“战王爷,昨日您为何会出现在小女院中。”
说话不拐弯抹角,这是处理事情的态度。
夏侯襄同样正色的看着容源,接着认真说道,“前些日子,晚辈与离儿闹了些误会,昨天是去找她解释。”
嘿!
容喆简直惊掉了下巴,战王叫他小妹什么?
离儿?!
容源和容敬显然也没想到战王会如此称呼,心下琢磨,莫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两人早就认识了?
一时间,容源不知该如何接话。
夏侯襄径自起身,行了个晚辈礼,“伯父若无事,晚辈就继续去跟离儿解释了。”
这次不止容喆,连容敬的表情都很精彩。
伯父?
全天下又谁敢让大名鼎鼎的战王如此称呼?他们爹算是独一份吧?
“战…咳,战王爷,小女憩居内院,怕是不大方便。”容源惊讶归惊讶,可到底身为长辈不能让战王如此随便的就去找女儿。
“晚辈省的,所以不再挑夜晚前往,还望伯父让晚辈前去解释清楚,不然离儿心里不痛快。”夏侯襄简直一语双关,明晃晃的暗示,若是现在不让他去,他就晚上继续跳墙角。
容源一噎,他没想到啊,莫说是战王爷,就是一般王爷也不能如此耍赖啊。
若是再闹的和昨晚一样…容源想想就头疼。
“这样,微臣现下无事,便遂王爷走一趟吧。”容源也站起身,他不可能让一大男人独自去找自个儿姑娘吧,怎么也得看着点儿。
“我们也去。”容敬、容喆同时站起身,他们做兄长的,可不能让小妹吃亏。
夏侯襄眸光微闪,点了点头,“好,有劳。”
一行四人来到玉容院外,一路上,或管事或侍卫,全都看见了老爷和少爷领着昨晚上被小姐打的男人进了小姐的院子。
他们觉得世界观遭到了冲击,怎么看这几人都不应和谐共处啊。
老爷和少爷们不是最疼小姐的吗?
一脸疑惑的蹲在玉容院外,他们需要静静。
几人一进院子,便看见了在院里练功的容离。
此时,容离一身短打装扮,干净利落。
容源和容敬从不知容离会功夫的事情,容喆倒是知道,毕竟两个人是一个教习教的,不过看容离现在的架势,武艺倒是精进不少。
容离没想到今儿这么多人来她的院子,尤其是中间还加个夏侯襄。
对着父亲,她也不能扭头就走,迎着容源几人走来,到了近前开口,“父亲,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咳,”容源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离儿,战王爷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想向你解释解释。”
容离嘴角抽了抽,她父亲都知道了?
那甭问,大哥、二哥也知道了呗。
这三人知道后,离她母亲知道还远吗?
容离深呼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夏侯襄——他一定是故意的!
夏侯襄挑了挑唇,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若是他自己进府,没得再被离儿赶出去。
而此时就不同了,由容源带队,离儿怎么也不好当场发飙,只要听他只言片语的解释便好,这趟就没白来。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离儿总不会老抓着这件事不放吧。
夏侯襄上前一步,专注的看着容离,语气不似平常冰冷的毫无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他轻声说道,“离儿,你还生气吗?”
废话!
她能不生气吗?
容离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可这个动作看在容家父子三人那可不得了,这就说明,之前战王爷说的是真的,他和离儿确实有误会,而且看离儿的样子,若说怪人家倒不如说是…嗔怒。
总之,不是直眉楞眼的就是了。
“之前的事情怪我,那晚在王府…”
“闭嘴!”容离赶紧打断他,什么叫那晚在王府,这话说出来能不让人误会吗!
再看容父三人,果然瞪大了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很好,这人长本事了。
“父亲,大哥、二哥,你们先回避一下。”容离脑仁儿疼,再被这么看下去,没事也变有事了。
“离儿…”容源皱着眉头。
“父亲,我没事,放心吧,我会和王爷好好谈的。”容离满脸堆着狰狞的笑容。
容源三人见状只得点头,“有什么事便叫我们,我们在门外等着。”
“好。”容离依旧笑得狰狞。
待三人一走,容离里面欺身上前,揪住夏侯襄的领口一拉,“进屋说。”
她黑着脸拉着夏侯襄进屋,院中众丫头嘴巴张的简直能搁下一个鸡蛋,昨天那人是个王爷?
有爱爬墙头的王爷吗?
进了屋子,容离反手将门关上,抬头看向夏侯襄,只见他微微低着头,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容离火气渐胜,瞪了他一眼松开手后,抱着肩膀说道,“战王爷,暗地里耍手段不是君子所为吧?”
“我只想给你解释清楚,并不是有意要耍手段的,如果不如此,你都不会见我,对不对?”夏侯襄认真的看着容离的眼睛,此时他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求得容离原谅,眼神中自然不会有丝毫欺骗。
“哼,”容离不自在的撇开头,“别以为你解释完,我就能原谅你。
“无妨,今日不原谅我便明日再来,你一日气不消我便来一日,直到你消气为止,可好?”夏侯襄眼中容离的倒影,清晰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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