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和齐柒的能量自是巨大的,不到一个时辰,哈萨的天牢地形图和尚红莲所在牢房的位置就被确定了。
风轻轻拿着地图,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谢,谢谢你们。”
“若你能用以身相许来偿还,朕应该会更开心。”周帝宽容地笑了。
齐柒深深地看了风轻轻一眼,从侍从那里拿过剑:“我护送你去找他。”
他知道她有神奇的难以想象的力量,但那似乎是有时间限制的,他无法放心地让她一个人去。
“朕也陪你们吧。”
“不用了,”风轻轻连忙摇头,他们俩身份非同寻常,性命也是最尊贵的,她担不起那样大的责任,也打从心里不想他们俩冒险:
“我可以的!就算被抓住了,我是大梁的王妃,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难道朕的名头不比你更好用?”周帝挑眉,又目光下移落到风轻轻的肚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笑道:
“小宝宝知道他的娘亲这么会乱来吗?”
“我说了,你说的不算,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面对这两个人的执着倔强,风轻轻只能用故作快乐的笑容搪塞过去:“好吧,但你们俩得照顾好你们自己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会管你们呢!”
这么多的恩情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完全偿还呢?
“那可不行,朕乃九五之尊,金龙之躯,可不能受伤。”
“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齐柒也豁然开朗。
几个人的气氛还算和谐,而在门外,尚天赐派的一轮又一轮的眼线已经被大周和齐国的精卫全歼。
——
漫天飞雪将陈府宅邸里的鲜血掩埋,但雪上淡淡的红晕和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铁锈味还是说明了一切。
一身玄衣的梁千奕置身白色的世界里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他顺着血的味道缓步向前,长靴踩在厚重的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沉闷的脆响。
在血腥味最浓重的房间里,他站在床前,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他蹲下身,用手指拈了下,定睛一看,指尖闪闪发亮。
这是……
不等他起身,眼睛余光落在窗外一点寒芒上,“咻”地一声,锐利的锋芒从快速闪过的梁千奕发丝边擦过。
“楼月的人?”
梁千奕冷冷询问,整个院中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树上,墙上,院子里。
“摄政王还真是非同凡响,居然敢带人杀我楼月的人,是真觉得我们楼月那么好欺负吗?”
站在树上的男人冰冷地勾起嘴角:
“可别把我们和那些弹丸之地蝼蚁之辈相比啊!”
“难道你们有什么区别吗?”梁千奕也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他是带人杀了楼月的人,但那也是他们该死,既然他们敢安排人在尚红莲的住处附近,就别怪他为了进去而杀人。
都是玩暴力的人,谁比谁更光明?
“那就别怪我们楼月报复起来不讲规矩了!”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梁千奕手持玉扇,以雷霆之势破开窗户,其汹涌的内力宛如汹涌的潮水,凭空升起的风暴,裹挟着百鬼怒吼的恐怖气势向着一群人撕扯而去!
一炷香,只需要一炷香时间,他便会叫这攻守易式!
——
周帝和齐柒的人自然是最精锐的,不过片刻,原本固若金汤把守重重的天牢里的人便死的死伤的伤,在风轻轻进入天牢前,齐柒给风轻轻递了一枚信号弹:
“这玩意声音很响,只要砸碎了它,我们便会立刻赶到。”
待风轻轻离开,周帝诧异地看向齐柒:“你居然不说陪她一起去?你就不怕里面还有潜在的危险吗?虽然我们的人已经清理过一遍了,但万一……”
“不会的,短时间内任何人都伤不了她,包括你和我。她其实是个仙女。”
周帝:?“朕怀疑你脑子坏了。喜欢也不是这种喜欢法的。”
每往牢房深处走一步,风轻轻心里便越是沉重,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楼白说的那些话。
万一,万一这一切都是尚红莲策划的怎么办?
万一那些人真的是他派人杀的?
万一她所看到的尚红莲只是他本性的一部分,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那一面……
她不得不承认,她内心里是纠缠痛苦的,她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不然她可能没办法再对他态度如初,甚至……
光是想到有那种可能,风轻轻胃里都在犯恶心。
“不会的对吧?”风轻轻摸了摸腹中的宝宝,自顾自地问。
终于到了牢房深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风轻轻心慌无比,她快速跑到最后一个前,当看到里面坐在草铺上,浑身上下都有血痕,乱如杂草的头发横在面前的男人时,她的心跳差点停止。
“红莲!尚红莲!”她拍着铁栏杆大声呼喊。
而里面的人在听到她的声音时也立刻转过头来,一开口声音沙哑地像沙砾摩擦: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尚红莲激动地拖起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瞬间体力不支,身形踉跄一下差点跌到地上。
“尚红莲!”风轻轻惊呼,尚红莲连忙摆手示意风轻轻不要紧张:
“没事的嫂子,”他还有余力笑,只是一笑就牵扯开嘴边的痂,嘴角已经流出血丝:“我这是被饿的没力气了,等我出去你可得给我好好做顿大餐啊!”
“现在是说那种事情的时候吗?你快出来吧!”风轻轻连忙从旁边狱卒的尸体上拿下钥匙串,疯狂开始试起来。
在她试的时候,男人清瘦的身影笼罩住了她,尚红莲伸出脏兮兮还有血渍的手,想去触碰风轻轻的手,可手悬空的那一刻便停住了。
风轻轻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地缩了缩手,在试下一把钥匙的时候突然忍不住道:
“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和你有关吗?”
“……嫂子说的是什么?”尚红莲眉眼弯弯一副不明了的样子。
风轻轻拧钥匙的手顿了顿,睫羽像脆弱的蝶翼不停颤抖:“他们说,那几个府邸被满门屠杀的事情,是,是你自导自演的……”风轻轻缓缓抬起头,眼周不自觉泛了红:
“那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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