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寻到,后来又陆陆续续派出几批人马去寻。
他是一定要亲眼看到祁旻的尸身的。
只是真正等到祁旻被人捡走养在家中,始终昏迷不醒的消息时,一句‘杀了’就在舌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带给他消息的人,是徐西怀。
而那日,恰好是祁桑被曹四周的护卫追杀,冒雨冲到总督府外,下跪求他去救扶风的当天。
祁桑被邢守约带走后,他看着脚下的一滩雨水混着血水,愣怔了许久。
祁旻留着是个祸患。
但若杀了他,在将来的某一天,一旦这件事被掀翻了出来,那么他同祁桑的结局只有两种。
要么,他杀了她。
要么,她杀了他。
“祁桑,若他不愿背上谋权篡位的罪名,不肯起兵,那么本督便给他个诛杀篡位暴君的名号,允他起兵,助他杀帝,这江山,我拱手相让,可算弥补?”
祁桑跌坐在地上。
难怪他会选择推姚不辞坐上皇位。
天下大乱,姚不辞顶着个谋权篡位的名号,全天下都起而诛之。
而一度受万千民众爱戴的祁旻将军一旦出现,自然会一呼百应。
“兄长在哪里?我要亲眼见到他。”她声音嘶哑地说出一句话。
“再两日……”
谢龛话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他浓眉微蹙,知道这会儿若不是要紧的事,云笙不会冒然敲门。
“进。”
门随即被推开,掌刑千户道:“主子,宫里那边突然调了重兵,层层围住了东西二厂,还有一大批弓箭手,还有……镇东军叛变了,咱们安排的赵有贤,竟是内阁的人!”
攘外先安内。
姚不辞很聪明,知晓若想专心对付京外那些乱起的叛乱者,就要先将京中的一切兵力握在自己手中。
见他没说话,掌刑千户又问道:“要前去救援吗?”
“徐西怀他们若连这么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早就死八百次了。”
谢龛起身,走过两步,一把抓起地上的祁桑:“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他要引本督离开,捉住祁桑。”
祁桑心神恍惚,被他拉扯着踉跄向外走。
外头风雪依旧,刮在脸上,刀子似的。
谢龛解下肩头氅衣裹住她湿冷的身子,似是嫌弃她走得慢了,干脆打横直接抱起。
……
皇宫。
锦衣卫层层围护之下,整个勤政殿被护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姚不辞满意地抿了一口茶,抬头欣赏了一下日色:“萧指挥使,过了今日,你便连掌锦衣卫同内厂了,这京城内外,便是横着走都没人敢多做置喙了。”
萧陆似是宿醉未醒,懒懒道:“多谢皇上抬爱。”
姚不辞嘴上虽说信任他,可这京城内却不止锦衣卫,还调来了不少的镇东军。
这大批的镇东军镇守东边沿海一带,如今竟全被调回京城,丝毫不在乎东夷人会不会趁机进犯。
“听说你这些日子醉生梦死,过得很是消愁,何必呢,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改日朕亲自挑选几个貌美姬妾给萧指挥使送府上去。”
姚不辞一个眼神过去,身姿丰腴婀娜的宫女立刻上前帮忙斟了杯茶,双手捧着递上去。
双手雪白细腻,纤长柔美,甚是夺人心魂。
萧陆一手接了,另一手却顺势将那宫女牵入了怀中:“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放浪形骸的一面在圣上面前做出来有何不妥。
姚不辞低头喝茶,同一旁的姚法生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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