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握椒宫里的,魏贵人遣奴婢来,可否求长公主赏光走一趟握椒宫?”
小宫女说话间声音都是颤的,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
显然是知道了昨夜的事,也猜到了投毒的事情不论真相如何,怕是都要算到她头上去了。
也是个倒霉的。
但兄长既然已经存了抄家魏氏的心思,她这一趟跑跟不跑,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她便微笑着婉拒了:“我来宫里好一会儿了,驸马叮嘱要早些回去,今日就不过去了。”
眼看她要走,小宫女一下急了,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求长公主救我们主子一命,求长公主了……”
这样热的天,阳光炙烤的地面滚烫,她磕了不过两下额头已经通红一片。
祁桑蹙眉,身后撑伞的扶风立刻将人扶了起来。
“带我过去看看吧。”她说。
轿撵刚到握椒宫,祁桑尚未下轿,就听到了里面女子撒泼打骂的声音。
淑妃母家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高门显贵,自是比魏氏门第高出不止多少来,加上她在宫里的位份在这里,便是来教训魏贵人,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也无人敢干涉。
而皇后这会儿却没了个人影,也不知这里的闹剧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握椒宫里乱成一团,护着主子的宫女们已经被淑妃带来的宫女拉开了,魏贵人被淑妃拽着头发后仰着跪在地上,眼瞧着手里的碎瓦片就要划到她脸上去。
祁桑往后看了一眼。
扶风眼疾手快地冲上去将人拦了下来。
后宫之中突然出现个非太监打扮的男子,淑妃惊叫了一声,一转头才发现院子里还站了个人。
祁桑并不认识她们,但两人却是见过她的。
淑妃面上的愤怒怨怼尚未收敛,气息不匀地后退了一步,咬牙道:“后宫之事,长公主还请不要随意插手。”
祁桑的视线落到地上瑟瑟发抖的魏贵人身上。
是个美人胚子,小圆脸,大眼睛,长睫毛,樱桃唇,雪肌玉容。
她的模样,让‘珠圆玉润’四个字有了十分具体的样子。
姑娘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不少,脸上稚气未脱,大眼睛里蓄着水光,瞧着可怜兮兮的。
“事情我听皇后说过了。”
她温和道:“此事尚未有结果,还需细细调查,淑妃不如先回宫等一等消息,万一寻错了下毒之人,岂不是尴尬?”
如今兄长态度不明确,她也不好贸然给魏贵人洗刷冤屈,毕竟这的确是个绝佳的引线,趁机发难魏氏。
“还有什么好查的?这整个后宫除了她,还有谁懂医术?”
淑妃同样委屈,抖着手指着魏贵人,哭道:“她一杯毒茶递给我,叫我此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断了我在宫里所有的路,你叫我如何不恨?”
“恨是该恨的,只是此事毕竟尚未查明,也不能单凭魏贵人懂医术便将罪责扣到她身上去,淑妃不妨再等等。”
“……”
淑妃的目光在她跟魏贵人之间来回数次,也猜到了今日她既然来了,就定然不会再让她继续动手下去。
这长公主在皇上那里分量不轻,一日之内在太后太上皇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皇上竟也没追究过一句重话。
她自然也不敢贸然同她起冲突,只得忍下一口恶气,带着宫女愤然离去。
祁桑将人扶起来。
指腹下,姑娘身子筛糠似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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