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情况其实合法,那些地方本归各藩王所赐领。根据太祖遗训,分封的领地与王室财富无需上缴国库,为皇家亲贵独享权利。
此外,虽世家遭到重创,在土地掠夺与盘剥上收敛许多,他们并非愚笨,只要公开正当的交易,朝廷和东厂便不会随意取缔他们的产业。“因此,他们逐渐收买田产,涉足商界,逐步复苏元气,并无违法之处。”
首相分析道,语气显得理所当然。英宗明白,“土地兼并的问题,短时间内难以解决,需要长时间的努力才能逐步改变。”
明英宗深知,即便采取严惩世家以抑制土地产权的转移,土地集中化的现象依然不会迅速消失。何故?因为国家治理仍离不开人的执行,在封建制度存在的时候,封建领主始终有其立足之地。最终,景泰帝实质上握有这片天下的最广大所有权,一切归他所有:“藩王们有阴谋反叛的迹象吗?”
首相王直答得谨慎,“回禀陛下,臣未发现明显的异常活动,暂无可证实的情况。”
税收事务是他首相的职责,但处理王族间的事情,则非其掌内事务,应归宗人府管理。
"嗯,就算有人图谋不轨,恐怕你也难察觉。而他们即使并无背叛之心,滥用职权掠夺领土,欺负农民、夺女子之事,必然也非个别现象。"朱祁钰冷哼一声。
况且,他们的篡位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直作为内阁首辅,听见此话只能默默旁观,不置一词。“好了,退下吧。你应多多关注税收状况,如发现任何违背法律、扰乱市井秩章的行为,尽快向我汇报。”
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王直退下。“藩王啊。”
思绪万千,朱祁钰心中琢磨着同样的道理。
藩王虽然可能盘剥民众,但只要没有挥霍无度,最终都会转化为封地的力量。本质上说,哪怕身为皇家亲戚,亦属于朱家血缘和朝廷官员。臣者当尽忠于皇帝!
只要君王有足够的手腕,藩王的行动都将置于掌控之内。所以朱祁钰不会轻易因其小小贪求便立即处置他们。但是目前海外局势安定,忧虑国内可能出现叛乱。
这些藩王中莫非有人怀揣篡位的阴狠意图,在寻找机会下手?这样的风险不得不谨慎对待。
思索至此,朱祁钰发出指令:
“叫曹正淳来见我。”
不多时,曹正淳来到。“陛下,有何吩咐?”
“你不仅要继续监察废帝事件,藩王也要在朕的监控范围之内。”
语气严峻冷酷。“若出现疏忽未查出隐患,便是你的过错。”
曹正淳汗水沁湿衣衫。他已经担了一项有可能遭受株连的风险,而今又新增一份更为严苛的责任。
天下的藩王们,本该归宗人府管辖,东厂何曾涉足。但皇命如此,他是曹正淳,最忠实的人臣,断无推诿的理由。“臣会尽职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他深深行礼。
送走曹正淳后,朱祁钰并未就此停下。他的眼中有天子之威,威凌天下。
海晏河清之际,大明朝号已扬威于东海。神术突破至第五重,他的修为更加深厚,口吐法诏,只需一言,可令江水退却,利刃避开,保自身周全。
“命令全国九镇,选拔一万名精良兵马进京整编五军营!”
“派遣于谦少保北上至鞑靼旧土,接收三千蒙古投诚骑兵并带回七千良驹,用于整编京城的三营!”
“紧急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进京,共筑大明神武武器库,重振神机营!”
国内稳定,百万人守疆域内外震慑四方,内城空虚易侵袭。朱祁钰此时需整顿禁卫军三营,使之成为一个无畏的守护力量驻守京师,无人可敌。
凭一百万人足可以抗衡百万铁骑,傲视天下!
这座郊外庄园之外,思绪犹如万里长城延绵。
被废黜的皇太子朱祁镇,最终离开了京城。
内心充满了愤怒、怨恨和不满!但这些情绪并未流露于表。知道有返回封地,即王位的可能性,朱祁镇决定隐忍,等待时机反扑。
大明朝的历史中有过这样的先例么?藩王未及帝位却执掌政权!而朱祁钰,也落入了这个阵营。他的登基夺权,实属非法!
朱祁镇选择了沉潜,等待反击的瞬间。但他忘记了,当国家面对危机,无人主持大局,如果没有他的挺身而出临终继位——北疆可能已陷入瓦剌的重重包围,明朝皇朝命运危急。
危难中的使命接替,扭转乾坤,在大厦倾颓间给予支持!这种临危继任的方式,比任何时代都显得正统——这就是皇帝。
然而在朱祁镇心里,只有一片恨意。在路上短暂休息的时候,有个将军突然半夜前来拜见,声称愿意效忠,誓死辅佐朱祁镇继承帝位。
听到这话,朱祁镇喜不自胜。虽然对外争斗他不擅长,但对于内政争斗,他坚信自己丝毫不输于其他任何一位皇帝。此刻,他决定接纳这位将军。
……
京城中的东厂!
“果不出所料啊!”曹正淳面色阴沉,脸上挂着冷笑。他只需一试,就看出了废帝那藏匿深处的狠辣企图。“那小狼崽子满肚子诡计。”
普通臣僚绝不会这样轻率评价当政的君主,尤其是在朱祁镇曾经也是在位多年的正统帝时期。但曹正淳不同,他忠心的对象只有一个,并视其余所有人为傀儡,不值一提!
安排探子刺探情报,这本就是东厂惯常的做法。那个自称忠心的将领只是他们东厂的一名高手而已,轻易骗过了毫无识人之明的朱祁镇。
曹正淳心中已有谋策:“我东厂行事如水银渗地,无孔不入。”哪怕是一丝微小的异动,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然而,朱祁镇却浑然不知,身边即将迎来一场大规模的洗牌,取而代之的将会是那些对他的“忠心耿耿”的人物。
他沉浸在过去的威望里,误以为自己的名字仍为天下所畏惧。但实际情况是,还有不少人固执地坚持着正宗王朝观念,朱祁镇才是正统,景泰帝则被视为暂时的代理人。
尽管景泰帝的功劳举世公认,但这并不能使他退出历史舞台。这批陈腐之人如同铁锈,深信着繁琐的世袭规矩和顽固观念。而他们中更有像徐有贞般抱持雄心壮志之徒,视每一次混乱动荡为上升机会,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朱祁镇沿途南行,在每到达之地,都以皇家规格招待本地官员及驻军,显示着真正的皇帝风采。甚至暗自联络各藩王,巩固自己的影响力。
作为朝廷的核心守护力量,京都禁军由十二卫构成,以锦衣卫实力最盛,最为强势。除此之外,羽林卫、府军卫、金吾卫等人马也不可小觑。在它们之下,则是分为三个直属营,那便是精锐部队的核心所在——
五军营,三千营,还有神秘无双的神机营。一旦陛下发布命令,九个边镇的士兵就能迅速向首都集结。
然而,这禁军三营不仅是精锐之精锐,其战斗力远远超出一般士卒。即便面对数量上的巨大劣势,也能从容应对,如五千破十万这样的战绩不在话下。
其中五军营尤为卓越,它是从全国各路精兵中挑选出的顶尖部队,包括中军、左哨军、左掖军、右掖军以及右哨军等五个分队,曾经堪称举世之翘楚。
但在前任明君朱祁镇掌权时期,这支力量日渐衰微,京城禁军近乎成了老弱残兵聚集地。就连都督于谦险些带领疲惫不堪的老弱之师抵御入侵。
现在,朱祁钰巡视五军营,他的胸中熊熊燃烧着怒火。原本应该是国内最顶尖的精兵之精兵,现今却如此凋零败落!
那些兵卒素质简直可以用摇摇欲坠形容,让他无法忍受:“这就是所谓的五军营精锐吗?”
“你们的脑袋,为什么还挂在脖子上?”朱祁钰冷声质问。
随着这句话响起,全场将领立刻跪倒在地,他们的脊背已经湿透,全身颤抖,无人能敌圣驾的雷霆一怒。
"满是废物,全都是没出息的!" 朱祁钰痛心疾首。
"速来,将他们的官职全部剥夺,贬到五军营,自最低层士卒开始!" 吾王发出指令。
刹那间,十数名太监迅速到来,解除了那些将领的武器。
一些将领恳求赦免,也有坚定沉默,青筋暴出,显示他们骨子里的刚硬。
对那些求饶者,朱祁钰冰冷道,“你等懦夫,下去廷杖三十!倒是那些不说话的,还略显出些军人的尊严。”
"禁军原就是国家精华,而五军营精选精兵为一营,乃是精中之精。做将领的你们应知道,必须从基层做起,跟士卒共同劳逸,否则,如何服众呢?"
随着朱祁钰的一甩袖袍,将领们无不跪倒在地上,领会到了皇帝深刻的用意——皇上对军政同样明达无私。
此时,京都郊外。
十万铁骑正急匆匆向着京城进发。十万人马齐涌入京,引发了城内的诸多谣言和恐慌,众多官员家族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中。
景泰帝以仁治天下,四海皆安宁。如今召集百万兵力入城何解?疑问如同暴风席卷京城人心。
而在京都的核心地带,朱祁钰凌立万人之上,俯视着他召来的雄师。
“恭迎我王大驾!”五军勇士齐刷刷地跪倒行礼。
久违的天颜,让无数将士热血沸腾。这些人来自各地守护军镇的精华队伍,对他们来说,理解国家的现状并不难。
景泰帝,这位千百年后的圣君,东征西伐成就丰功,赋税制度革新让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稳如磐石。
在这样英明的君主领导下,五军营必定能够闪耀出极强的荣光!
"众将免礼。"朱祁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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