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身边此刻也只剩下了七八个人,换骑战马后,金宣让大多数的人带着那辆马沿主路而去,只剩下寥寥数人带着自己沿着小路走。
金风鸾只希望叛军真的追来时,能够追着那辆马车去,而不是将目标放在自己这里。
但不过片刻,身后传来的声响却让她一颗心如坠冰窟。
密集的马蹄声在奏响,无数喊杀声在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后面的追兵已经快赶上来了。
果不其然,金宣急迫的声音传了过来:
“陛下,您只管往西跑,不用回头!”
“一直跑就好!”金宣声音愈发急促,而这也让金风鸾脸色愈发难看。
但这个时候,她却也真的不敢再回头看有多少叛军追来了。
“驾!”
金风鸾满面惊恐,一脚接一脚的顶在马腹上,战马剧烈的喘息着,四蹄生风般在田间小路上狂奔。
烈日高照,天空湛蓝,游云朵朵飘在空中,错落有致的农田将大地分割开,水田中正在生长的秧苗葱绿喜人,若是少了身后的呼喝与马蹄声,眼前这一幅景象倒也格外赏心悦目。
“驾!驾!”身后的呼喝声越来越近,马蹄声更是多得吓人,金风鸾愈发慌张,拽着缰绳只顾往前冲,也顾不上走哪条路,只是笔直的往西跑。
慌不择路之下,金风鸾拉着战马迈下田垦,直接在水田中往前狂奔,泥水被踩得飞溅,秧苗在踩得深陷泥中,金风鸾满身泥污,口中却还是不住的低声尖叫:“快!快跑!”
——
“跑得掉吗?”
远处的大路上,秦泽拉停战马,手搭眉间遥看远方。
入目的是那一片田径小路中四散奔逃的溃兵,而这十几名溃兵身后,是自己派出围追堵截的骑兵们,他们已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去。
本来早该抓到金风鸾,只是她使出的障眼法也着实太多了些,但好在兵力足够多,因此也只是多废了些功夫。
刚刚又传来消息,那辆马车中并未发现金风鸾的身影,因而秦泽猜想金风鸾该当是混在了乾兵之中,而眼下跑得最快,离西门最近的乾兵,也就属这一支了。
毫无疑问,金风鸾就在其中,秦泽特意交代过,现在每抓一人,都务必要生擒活捉,他可不希望金风鸾就这么死在乱战之中。
而此刻——
前方已经有人被抓住了,秦泽嘴角一勾,带着身后的骑兵们不紧不慢的往前而去。
“还不束手就擒,是想死于此地吗?”
追逐的田野之中,满脸汗水的金宣还在策马狂奔,而身后传来的吼叫声却越来越近,他转首向后看去。
一片葱绿的田野中,十余名身披黑色长袍,面蒙黑巾的骑兵正在追来,而自己的那些部下们这时大多数却都已经落于敌手。
他们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看到这番景象,金宣又转过头看向前方。
陛下已经骑着马跑到水田里去了,但是身后敌兵追得这么快,想来陛下也是逃不掉,被抓住只是迟早的事。
“呼——”
金宣呼出口浊气,心中反倒并无太大波澜,甚至于还比较平静。
南泽告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迎来这样的结局,即便真侥幸逃出了南泽,那又如何呢?
天下之大,可去的地方确实不少,但不得不承认,如今不是当初,这片国土已改换门庭,称作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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