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她一离开,张紫笙便又坐倒在了椅上。
“有水吗?”她轻轻喘息着问道。
“有。”秦泽转身拿起桌上的水壶,递向了张紫笙嘴边,她似乎渴得厉害,对着壶口连喝了好几口。
“慢点喝。”秦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几口水下去,张紫笙似乎恢复不少,她捧起手说:“倒点水在我手心。”
“好。”秦泽答应一声,倒出些水在她掌心。
张紫笙就着这水扑向脸庞,接着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从始至终,秦泽都是愣愣的看着她。
“看什么呢?你也清醒清醒。”张紫笙酒意似散去不少,此刻见秦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赫然一笑。
少女没有像金长歌一样宛若金雕玉琢般的出众相貌,但此刻这张挂满水珠的面庞上双颊晕红,加之这赫然一笑,依然让秦泽为之心神晃动。
旋即,秦泽坐回椅中仰起脸,将水壶中剩下的水径直倒在了脸上。
冰冰凉凉的水冲过面庞,昏沉沉的大脑确实清醒了不少,秦泽正抹着脸上水珠,一只纤细素白的手已拿着汗巾伸来。
“谁叫你这样直接倒脸上的,把衣服都弄湿了。”张紫笙已站起身走到秦泽身畔,拿着随身携带的汗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
秦泽闭着眼,静静的让她擦拭着。
“郡主她....还好吗?”冷不丁的,张紫笙柔声问道。
“还好。”秦泽明白她所问何意。
“有时候一个人表现的越是刚强,其实心里头就越是脆弱,遭此巨变,郡主她....兴许心里头......”张紫笙轻叹一声。
“是这样的,不过先前在南港,她大哭了几次,心里的疙瘩应当了化解不少。”秦泽轻声说。
“那就好,但这次回金陵后,她难免会触景生情,你抽空还是得陪她说说话。”
“那应该不会,她性子直,大大咧咧的。”秦泽轻笑一声。
刚一说完,他便感到额头被轻扣了一下。
“那是你以为,再怎么样,郡主毕竟是个女子,你在她身边,她自然是一副大大咧咧洒脱的样子,可当她一个人时难免会胡思乱想。”张紫笙嗔道。
“想的这么周全,你呢?”秦泽仰起头看向她。
“我?我怎么了?”张紫笙低头看着他的脸。
“娘刚刚说的话,别说你没听见。”
“那会晕乎乎的,哪里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真就醉的这么厉害?”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可你这会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唔..刚刚不是洗了脸嘛,所以清醒了不少。”
“那你真就什么也没听见?”
“没。”
“那我复述一遍,娘说.....”刚说一半,张紫笙伸手捂住他的嘴,脸色平静的看着他说:
“伯母说什么很重要吗?”
话刚落下,秦泽突然伸手穿过她的后腰,张紫笙惊叫一声,但已容不得她挣扎,须臾之间她就已被拦腰抱起入了坐在椅子上的秦泽怀中。
“确实不大重要。”
秦泽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因为我本来就要迎你入宫。”
“还要你做我的皇后。”
伴随着这话落下,少女平静的面容终于是泛起波澜,潮红色爬满了整张脸,秋水般的眸子变得明闪闪,亮晶晶,泛着晶莹的光泽。
秦泽能感受到怀中娇躯于此刻崩的极紧,甚至能感受到她越跳越快的心,于是他又说道:
“其实上次在金陵......”
“嗯。”
话未说尽,张紫笙轻声打断,与此同时她伸手挽过秦泽的脖子。
至此时,秦泽明白已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因为这近在咫尺的面容上双眸已闭,他甚至能看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看到那唇瓣在泛出玫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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