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伴随着一声声低吼,从垭口往下的山道上,十余名哥尔特骑兵们举着火把,策马沿道而行。
正是月末之时,阴风怒号之中,晦暗夜空中那轮月亮格外饱满圆润,其形态似乎也较其他日子更为硕大,虽有阴云幽浮,然值此时,圆月却分外清晰明朗。
骑兵中,丁格尔紧抿着双唇,心中七上八下,思绪杂乱万千,怀中揣着的两封信仿佛重逾千钧,无时无刻不将他的注意力吸引。
临行前迪兰的交代还历历在目,可身怀机密,又怎能不胡思乱想,在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违背迪兰的命令,先打开信件看一看究竟说的是什么。
“吁——”
他略微收紧缰绳,昂首对着前方的士兵们道:“不要骑那么快,马蹄伤了很麻烦。”
“是,长官。”通信兵当即答应一声,放缓了速度。
丁格尔向怀中摸去,先掏出了一封信,那是给大帝的密函,借着淡淡月光,丁格尔仔细的看向密函的封口,而在看清后却突然一愣。
封口并未是用油泥粘连,只是裁剪出了一个缺口进行封装,简而言之,这是一封并未用保密措施封装的信件。
“这.....迪兰将军他是已经猜到.....”丁格尔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声,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拆开信件。
但在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心一横,轻轻的拆开了信件。
一段段信件内容映入眼帘,丁格尔逐一看去,瞳孔却开始紧缩,握信的手也开始跟着颤抖。
“长官?”这时,前方正在骑行的士兵察觉到身后没有马蹄声,回头一看却看见丁格尔驻步不前,手中拿着封信正在看。
对他的这个举动,士兵们没有过多的感觉到异常,因为他们的收到的命令只是护送丁格尔去撒利维亚。
而询问过后丁格尔没有给出回应,士兵们只好拉停战马,在路上等着他再次上路。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丁格尔才颤颤巍巍的将信重新装回信封。
“迪兰将军,果然您还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大帝他......”丁格尔脸上表情复杂,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信件塞入怀中,接着又摸向给自己的那封。
而正当他刚要拿出来时,突然之间,尖锐的哨声却从头顶传来,丁格尔手腕一抖,连忙扭头看向了身后。
“呜!”
尖锐的示警号声正从垭口所在的位置传来,很显然,垭口上已经发现了敌情。
“长官!我们得走了!”骑兵们脸色骤变,开始急声催促起来。
丁格尔眉头紧皱,将未取出的信塞了回去,“迪兰将军,希望你们能够成功将焱国人拦截在恩佐士!”自语一句后,他一声大喝:
“走!”
士兵们一脚踹在马腹,也跟着大喝起来:
“驾!驾!”
——
“驾!驾!”
同一时间,在一阵阵的喊声中,从焱兵们也在扬鞭催动着战马往前而行。
战马们拖拽着一辆辆炮车,正沿着矢车菊大道往垭口走去,身后是乌泱泱的步兵,而道路两边则是手持火把的骑兵们,今夜虽圆月高悬,但视野并不算特别清晰。
而对于在夜间点燃火把这件事,如今已算不上暴露行踪,因为敌人所防守的地段已经摆在了台面上,那是必须要进攻的地带,若是想走出恩佐士,必须得将垭口夺下。
对于今晚的这场战役,秦泽并未随军而行,而是留在了营地去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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