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落下,皓月当空,土匪窝里欢声一片。
满载而归的土匪们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还有的土匪搂着娇美人乐得合不拢嘴。
沈朝央故意拖延时间,直到守门的土匪催了整整三次,方才带着众人登台。
鼓声响起,沈朝央带着众人款款走向泉池旁的空地。
土匪们的目光纷纷聚集在她们身上。
黑脸土匪目光紧紧盯着沈朝央,刀疤脸则是眼珠子黏在白清莲上,好男风的胖土匪却是看着沈朝书跟沈朝扶。
沈朝央忍下心中不适,朝众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纷纷开始按照排练表演起来,以大哥沈朝书为中心,沈朝书舞剑,其余人做陪衬。
一曲毕,胖土匪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了。
沈朝书瞥过胖土匪的目光,与沈朝央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沈朝书迅速退下,大房媳妇吴小凤迅速换至中心,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歌。
吴小凤生得有些妩媚,唱的曲子像是带了钩子般,钩得众土匪心里痒痒。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吴小凤吸引时,沈朝书却假借换衣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隧道旁。
隧道被火把照得通亮,沈朝书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隧道里一扔,随即迅速隐在暗处。
“谁?”守着隧道的两个土匪纷纷上前查看。
趁着两人查看之时,沈朝书偷偷绕至一人身后,左右迅速捂住土匪嘴巴,右手举起针筒,狠狠朝着脖子刺去。
那土匪闷哼一声,便软软倒在地上。
“来人啊——”另一个土匪刚想喊人,就被沈朝书扑倒在地,一针让他闭了嘴。
沈朝书抽出针筒,双手微微发抖。
仔细一看,两手掌心竟然已经沁出了薄汗。
身为文弱君子的他第一次偷袭,居然就成功了。看来小妹给的东西当真神奇。
不过这等奇异之物,万万不能让旁人看了去。
沈朝书将针筒好生藏在袖子里,在隧道上摸索片刻,石门打开。
远处,逃荒领头人张正带着沈朝等三十余人,正顺着马蹄印朝土匪窝而去。
大房沈家财不情不愿地走在营救的队伍中,满脸不耐烦。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啊,他们这群只会种地的小老百姓哪里打得过?
再说了,娘儿们被土匪掳去了,就算救回来了,那也不干净了。
他沈家财才不要这破鞋呢。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那死婆娘死在土匪窝,他好名正言顺地讨个新媳妇。
越想越有理,沈家财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突然哎哟哎哟喊疼。
沈朝见自家大哥捂着肚子痛苦不已,忙上前关心询问。
“大哥,怎么了这是?”
沈家财一边哎哟哎哟,一边皱着眉头故作着急:“哎呀不行,我肚子疼,我要去如厕,你们先走吧,等会我自己跟上来。”
“哎哟哟,不行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如厕去。”
沈家财捂着肚子,一溜烟钻进了草丛里。
二房沈万贯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满:“三弟,我看二哥根本就不想去救人。”
这么拙劣的演技,真当他们都是瞎子吗?
沈朝微微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罢了,救人要紧,莫管他了。”
领头的张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沈家财消失的方向,朝地上啐了口。
“呸!孬种!连自己媳妇儿都不愿意救,真是个软蛋!”
营救队伍继续前进,没多久,便遇上了匆匆来报信的沈朝书。
两方汇合。
此时,吴小凤已唱了好几首曲子,嗓子疼得要命,就要罢工。
而土匪们喝酒喝得上了头,开始上来捉人了。
“那漂亮的小姑娘是老子的,其他你们随便挑!”大当家黑脸土匪指着沈朝央露出一口白牙。
吴小凤率先被一个一口黄牙的老土匪抱在怀里,啪叽就是一口。
“你这娘儿们,这嗓子是浸了蜜水的吧?甜得我心里发腻啊!”
吴小凤吓得惊声尖叫,却被老土匪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老子给你脸了,不要不识抬举!”
吴小凤无助地嘤嘤哭泣,哪里还有从前那泼辣性子?
老二媳妇李荷被一个黄脸土匪追着跑。
白清莲被刀疤脸拖住了袖子,沈朝扶将她死死护在怀中,与刀疤脸纠缠。
黑脸土匪大当家一把将沈朝央拎起,抬手就要撕她衣裳。
“阿央!”白清莲吓得惊声尖叫。
沈朝央身子悬在半空,拼命踹着大当家粗壮的胳膊。
弱小的女子,总是容易被恶人欺凌。
她恨自己的身躯不够高大,不够强壮,不足以与恶人抵抗。
待此事之后,她必将好好打磨这具身体。
眼见着黑脸土匪的手就要碰到衣领,沈朝央心中纠结,要当着众人的面暴露自己的秘密武器吗?
犹豫间,一块石子精准砸中黑脸土匪的胳膊。
“啊!哪个狗东西敢偷袭老子?”黑脸土匪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沈朝央跌坐在地,看到宋容卿从容地收回了手。
他一边护着自家妹妹宋容雪与宋夫人,一边暗暗帮助着其他人。
刀疤脸被他一颗石子打中膝盖,白清莲迅速跑来将沈朝央搂在怀里,沈朝扶守在两人身旁,不让土匪近身。
那黑脸土匪却是个硬茬子,他怒目圆睁,一把将白清莲与沈朝扶推开。
“他奶奶的,这小娘子,老子今天就要办了她!”
沈朝央再次被举在高空,可她双脚刚一离地,那黑脸土匪便微微摇晃了下身子。
“怎……怎么有两……两个小娘子?”
沈朝央趁机对准黑脸土匪的胳膊就是一咬。
黑脸土匪吃痛,手一松,沈朝央便得了自由。
黑脸土匪气急,刚要去抓沈朝央,整个人便直直栽倒在地,像头沉睡的野牛。
“大当家!”
刀疤脸土匪刚跑没几步,便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接着,土匪们接二连三地倒下,很快,土匪们便被全部迷晕。
“快,找绳子把他们全部绑起来。”
沈朝央大声提醒,众人得了自由,生怕土匪们再次醒过来,赶忙四处找绳子。
很快,土匪们便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关在柴房里。
众人见没了土匪的威胁,立马一窝蜂地跑上桌,筷子也不用,抓起桌上的菜就往嘴里喂。
大白馒头,清炒时蔬,甚至还有红烧肉,清蒸鱼,每一样都是流民们做梦都想吃到的。
“诸位莫急,这吃食里都被下了迷药,你们先服用解药吧。”
可流民们饿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看到吃食,哪里能忍得住?
他们一刻也等不得,抓起红烧肉便往嘴里塞,一个个吃得狼吞虎咽。
尤其是那吴小凤,左手抓菜右手抓肉,怀中还死死抱着清蒸鱼不撒手。
宋容卿倒是沉得住气,他礼貌地朝沈朝央讨了解药,然后递给宋容雪与宋夫人。
宋容雪饿急了眼,吃饭却是小口又斯文。
那雍容华贵的宋夫人亦是吃得端庄有礼,与其他流民大相径庭。
沈朝央眼眸微眯,这家人怕是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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