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去参加骆哲文的葬礼。
她趁机也和朱世昌家的聊天，问她打听到的情况。
“……二太太一死，消息恐怕断了。之前您在庄子上养病，伺候您的那户人家，是二太太的人。
现在呢，那户人家不见了，好像是去南边，替二太太看什么宅子去了。”朱世昌家的道。
颜凉榆的心，微微沉了几分。
“你再打听。”颜凉榆说，“不要灰心。二太太一死，知情人不用顾及她，反而会说。”
她嘴上这么讲，心中却知不太好了。
朱世昌家的叹了口气，低声说：“六小姐，我说句泄气儿的话，哪怕真有什么，二太太只怕已经杀人灭口了。”
颜凉榆：“我有这样的准备。你只管查，查到哪里算哪里。”
“是。”
转眼，半个月结束，骆哲文出殡了。
这段日子，颜凉榆没有再见过盛远山。
景宪之来了两次，也没说什么，又急急忙忙去了驻地。
他告诉颜凉榆：“我十天后回来看你。”
颜凉榆让他别忙。
骆哲文出殡，颜凉榆和姜期言回颜公馆小住两日。
下葬后，还有顿饭要吃，颜凉榆预备吃完去祖母那边住几天。
不成想，姜公馆却派人找他们。
姜家发生了一点事，跟颜凉榆和姜期言有关。
颜凉榆没办法了，只得赶紧和姜期言一起，急急忙忙赶回姜公馆。
姜公馆有点小事：姜期言的姨太太烟兰，傍晚时散步，被什么绊了一跤，当时腹痛如绞。
半个小时后，她见了红。
家里的老佣人一算时间，不太对：“姨太太应该年关才生的，这都提前了四十多天，早产了呀。”
众人吓一跳。
早产，可能会一尸两命。
大太太派人，把姜期言和颜凉榆赶紧叫回来。
尤其是颜凉榆，她得回来，这算是她房内的事。
颜凉榆回到家，却是心绪不宁。
烟兰的孩子早产。而后天，是前世颜凉榆产子的日子。
“怎会这样巧？”
原本，这孩子怎么也挨不着颜凉榆前世儿子的时辰，却因为烟兰摔一下，事情的走向有点诡异。
颜凉榆替烟兰把脉，知道她怀了男胎。
而这个男胎，头胎比较难生，如果拖到后天凌晨出生，他可能就是颜凉榆前世的儿子同一天、同一个时辰。
颜凉榆的手，微微发颤。
姜期言不进产房，来了只是问：“现在怎么办？”
颜凉榆看向大太太：“姆妈，稳婆来了吗？”
“已经来了。”大太太说。
“那就无碍了，咱们安心等着吧。”颜凉榆道。
大太太拍了拍颜凉榆的手：“你回来就好，我放心交给你。这里你照料着，生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她的手，冰凉滑腻，像蛇。
颜凉榆表情不变，点头应是：“姆妈早些休息，照顾好身体。”
她把大太太送到院门口。
她又去产房看了烟兰。
烟兰胎位正，只是摔破了水，见了红，却没有催动的迹象。
稳婆让请个大夫，开一贴催生药，还要搓揉她的肚子。
颜凉榆把这些话，都告诉姜期言。
姜期言有点恼：“你做主就行了。”
“你得知道。哪个步骤怎样，你要心里有数。她是早产，很危险，一旦出了差错，你不要迁怒任何人。”颜凉榆冷淡说。
姜期言脸色微微扭曲：“你这是人话吗？孩子尚未出生，你诅咒他？”
颜凉榆：“你自己听听，谁的话不是人话？该未雨绸缪的时候，你在这儿讲什么忌讳？”
他们俩，隐约要吵起来。
冯妈赶了过来，握住颜凉榆的手：“四少爷、少奶奶，你们俩着急，但别这个时候吵啊，先把事办了。”
颜凉榆压住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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