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心里都快要气死了。
混账!
王八蛋!
二叔这个狗东西,一张臭嘴怎么跟寡妇的裤腰子一样松啊?
误解本少爷的意思也就罢了,还往外瞎胡咧咧?
老爹还是把这厮揍得轻了!
还有徐增寿这个混账,把本少爷想成啥了?
转念一想,他顿时凝眸看向了徐增寿,摆手振声说道:“小公爷莫闹!”
“当本少爷是你这色鬼投胎之人呢?”
“本少爷是要吃真的葡萄干,不是劳什子的西域美女!”
“还分你两个,当大白菜之货物呢?”
听着他的声声大骂,徐增寿一愣一愣的,满脸懵逼地道:“不是吧?”
“真的假的啊?”
“为了两口葡萄干,你竟然叫人去打西域?”
“真不是奔着西域美女去的吗?”
朱寿两手一摊,很是无奈地道:“真不是……”
见他神情真挚、不似作伪,徐增寿脸上顿时涌起滚滚失落,长叹一口气道:“脑疾、脑疾啊!”
“脑疾害苦了俺兄弟呐!”
“老朱!”
“你这脑疾,俺看是没咋见好啊!”
“不然,谁脑子有坑,不爱美女爱葡萄?”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拍了下脑门,一脸激动地道:“要不要俺叫张邈过来给你扎几针,兴许你就开悟了呢?”
啥?
叫张邈?
朱寿顿时吓得一瞪眼,想也不想,破口大骂:“扎扎扎,扎你姥姥!”
“是不是嫌本少爷命长了?”
“好你个徐增寿,亏得本少爷还为你定国公大位而虑,你竟然琢磨害本少爷?”
“这么不干人事……”
“信不信本少爷下一道旨意,把魏国公徐辉祖叫回来抽你?”
徐增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为俺的定国公大位而虑?”
“你下旨命武定侯他们的子嗣随秦王出征,不是赏赐勋贵二代吗?”
“咋还……”
可话还没说完,朱寿挥手打断了话头,没好气地道:“小公爷,你放的这是什么屁?”
“忘了自己也是勋贵二代了?”
“本少爷若不先把功劳给他们,回头封你定国公,你叫本少爷拿啥堵住淮西勋贵的嘴?”
“他们的子嗣有了功,本少爷重赏,等你立了功,本少爷赏你一个国公位,也就显得名正言顺了啊!”
“到时候,谁还能挑你徐家一门两国公的理?”
话音刚落,徐增寿瞬间愣住了。
啊?
还有这说法?
老朱对咱徐增寿,也太掏心掏肺了吧?
出于感动,他顿时绷不住了,嗷嗷直流泪,激动地道:“老朱,还得是你啊!”
“对俺也太好了,俺实在是无以为报……”
说到这,堂堂糙汉子,竟是扭捏了几下,转而说道:“不如,今晚俺洗个干净,以身相许吧?”
朱寿听完之后,脸色黑如锅底,气恼地骂道:“滚犊子!”
“腚眼黝黑的货,死不死啊?”
“中意西域美女是吧?”
“信不信本少爷命马和去一趟木骨都束,给你整两个黑鬼?”
闻言,徐增寿收敛玩闹之心,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昆仑奴罢了,谁要那玩意?”
“天一黑,不咧大牙都看不着人在哪,有啥玩头?”
“哎,等往后咱去倭国,看看有没有啥……”
话刚开口,朱寿便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道:“小公爷,省省你那腰子吧!”
“别定国公没当上,腰子就已经萎缩了!”
“起开起开!”
“本少爷要进去补觉了!”
说罢,懒得搭理这个憨货,一把推开之后,便迈步走入院子。
此时的太子朱标,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眼看朱寿回府,顿时笑眯眯地道:“呦?”
“大儿回来了?”
“爹可是听说,你这娃子帮老爷子批奏疏,还叫你二叔出征揍哈密了?”
朱寿翻了个白眼,道:“咋了,不行?”
不料,对于他的忤逆,朱标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大笑出声,激动地道:“行,太行了!”
“儿啊!”
“你要不要把你三叔、四叔派出去啊?”
“这样的话,省得爹命人去叫他们,他们自己就高兴的主动来请揍了!”
至于一旁的淮王朱允熥,也是啃着卤牛肉之余,不忘问道:“是啊大哥!”
“你啥时候叫四叔去揍草原啊?”
“弟还想随四叔出征,帮你打出捕鱼儿海、进而开疆拓土呢!”
闻言,朱寿嘴角疯狂的抽搐。
这个混账老爹,怎么养老之后,一天天闲得蛋疼?
前脚钓鱼,后脚揍弟……
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还有软蛋弟弟,不是吃,就是在去吃的路上……
偌大的老朱家,咋就累本少爷一个人啊?!
于是,他立马看向了朱允熥,笑眯眯地道:“软蛋弟弟!”
“出征大漠是吧?”
“明个随大哥一道入宫,帮大哥批上十天半月奏疏,大哥就琢磨此事!”
“咋样咋样?”
啥?
批奏疏?
朱允熥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了不了,弟就是这么一说,大哥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啊!”
“在府上混吃等死也挺好!”
“大哥!”
“上个早朝,累坏了吧?”
“来,坐,弟给你捏肩松松筋骨!”
不料,朱寿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补觉要紧!”
“本少爷睡也!”
说罢,便一屁股躺在摇椅上,闭眼欲睡。
可刚闭上眼,朱标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抬手捅咕了他两下,道:“寿儿!”
“爹知道你很困,但你先别困……”
“爹有个事问问你!”
朱寿眼皮也不抬,下意识地道:“啥事啊?”
“有屁放!”
“放完了,孩儿还得补觉,明日还得上个狗卵子早朝呢!”
对于他的不耐烦,朱标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寿儿!”
“爹问你啊!”
“武定侯他们的子嗣,你都派出去了,咋还跟李景隆弄个一官半职呢?”
“他爹曹国公李文忠,是老爷子的亲外甥,是爹的大哥!”
“若按辈分,李景隆乃是你正儿八经的表兄!”
“叫人去捞功劳这等事,你不给他琢磨琢磨,这不是叫曹国公府跟天家离心离德吗?”
“你这娃子何至于此?”
朱寿撇了撇嘴,脱口便道:“老爹,你当孩儿没想过啊?”
“可问题在于,李景隆这厮,孩儿咋看咋烂泥扶不上墙!”
“要孩儿来看啊……”
“他就是淮西勋贵里的天字第一号大草包!”
话音刚落,朱标瞬间懵逼了。
啥玩意?
李景隆是天字第一号大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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