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满殿群臣全都傻眼了。
不是吧?
这才几个月啊,定远侯王弼便领兵踏平了安南?
要知道,那可是唐亡之后,三百年不曾归于华夏疆土版图的安南啊!
可如今,说完犊子就完犊子了?
这可就罢了,占城国解了灭国之危,还向我大明朝贡足足百万石粮食?
年年百万石!
这么多粮食,可养活多少百姓?
可此时的杨博学听完之后,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喃喃地道:“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谁家的灭国之仗,打几个月便可罢休?”
“一定是定远侯王弼为了贪功,谎报军情!”
闻言,位于武将之列的颍国公傅友德,顿时脱口大骂:“滚你娘的蛋!”
“当我淮西武将,是你这媚上欺下的狗官不成?”
“事到如今,还敢狗叫,信不信老夫立马撕烂你的破嘴?!”
迎面被骂个狗血淋头,杨博学气得直咬牙,忍不住反驳道:“本官说的乃是……”
可话刚开口,一个兵部官吏已是气喘吁吁跑入殿中,也顾不得歇息,高声大呼:“陛下!”
“捷报!”
“天大的捷报!”
“定远侯王弼逢山开山、遇水开水,大破安南王都升龙城!”
“不光如此,定远侯爷还把安南国主项上人头送上,俘安南王子胡元澄入京,献国书、玉玺,以求改为交趾,纳入我大明疆土版图!”
“安南诸事,还望陛下决断!”
一番话说完,群臣面色大震!
啥玩意?
安南国主伏诛了?
还有,安南献了国书、玉玺……
岂不是说,我大明收复了华夏自古以来的交趾失地,以扩疆土版图?
好!
太好了!
下一刻,群臣大喜过望之余,想也不想,立马激动地放声高呼:“臣,为陛下万贺,为大明万贺!”
“收复三百年交趾失地,我大明无愧于先辈也!”
“陛下!”
“洪武盛世可期,盛世可期呐!”
说罢,一些个忠于家国大义的文官,情至深处,竟是嚎啕大哭!
自唐亡以来,华夏疆土一失再失!
辽东!
燕云十六州!
西域!
哪怕是大宋结束了五代十国,可一切兵荒马乱之根源,还是在几个都护府的藩镇割据罢了!
直到大明立国,收复燕云,进取辽东!
如今,三百年交趾再归华夏,巍巍大明恢复盛唐之势,甚至远超汉唐也并非是春秋大梦啊!
我大明朝,万年,万年,万万年!
听着群臣的声声恭贺,饶是朱元璋再怎么古井无波,脸上也不禁涌起一抹笑意,道:“好好好!”
“王弼把这事办得好啊!”
“占城国年年朝贡百万石粮食……”
“咦?”
说到这,他瞥了一眼杨博学,面色似笑非笑道:“杨卿家?”
“刚才你跟咱大孙子怎么说来着,朝廷无粮?”
“如今粮食不缺,咱又该怎么治你的忤逆储君之罪呢?”
话音刚落,杨博学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啥玩意?
治罪?
该死啊!
占城国上下都是一帮脑疾吗,凭啥给大明送百万石朝贡之粮啊?
朝贡也就罢了,可却害苦了本官啊!
不、不对!
事到如今,本官的当务之急,是赶紧保住性命啊!
下一刻,他再也绷不住了,轰然跪倒于地,叩首哀求道:“陛下,太孙殿下!”
“臣,万死!”
“臣不该拦太孙之明政,是臣错了,臣知错了!”
“还望太孙殿下念臣这么多年,侍奉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臣一命吧!”
闻言,位于武将之列的武定侯郭英、靖宁侯叶升顿时冷笑一声,骂道:“苦劳?”
“你有个屁的苦劳?”
“殿下!”
“臣以为,此贼当作王师出征祭旗之用!”
至于文臣之列,一众文官也是破天荒的同仇敌忾,气得大骂:“殿下!”
“武定侯之言,臣附议!”
“杨博学此贼,其心可诛,若不祭旗,难安天下民心!”
说这话时,众人恨不得亲自下场,把杨博学这厮的脑浆子打成一团浆糊。
娘个锤锤!
这厮犯上胡乱谏言也就罢了,差点害得我等血溅奉天殿!
刚才若是太孙殿下压不住火气,下旨命殿前亲军挥刀杀人,我等岂不是死得贼冤?
得亏太孙殿下胸襟宽似海,气量可容人呐!
可此时此刻,对于满朝文武的请谏,朱寿浑然不理,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摇头晃脑地道:“诸卿莫闹!”
“孤向来仁慈,连只鸡都不杀,又岂会肆意滥杀臣子?”
“杨卿家铸下再大的错,孤也不会轻易砍他的脑袋!”
话音刚落,群臣脸色古怪极了。
殿下!
刚才你都恨不得把满朝文武杀个精光,这会儿竟然说从不肆意诛杀臣子?
臣简直信了你的邪!
至于位于朱寿身后的淮王朱允熥,嘴角也疯狂的抽搐。
连只鸡都不杀……
大哥!
昨日补完了觉,一记洪武铳把牛给崩死之人,貌似是你吧?
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多放一个屁,凑上前来,疑惑地问:“大哥!”
“若不砍杨博学这厮的脑袋,你打算如何治他的罪?”
“要不,把他送去昭狱?”
朱寿也不卖关子,摆了摆手,笑眯眯地道:“送昭狱干甚?”
“对于这个混账的惩治,孤早有琢磨好了!”
“放心!”
“杨卿家,孤说不杀你,定不杀你!”
啊?
本官把性命保住了?
杨博学顿时如蒙大赦,压不住心中的激动,忙是问道:“臣,叩谢太孙殿下大德大恩!”
“敢问殿下,您是要发配臣去辽东,还是……”
朱寿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意味深长,缓缓说道:“不不不!”
“孤啊……”
“打算治你个勺刑!”
闻言,位于文臣之列的刑部尚书杨靖顿时一愣,满脸懵逼地问:“太孙殿下,何为勺刑?”
“臣身为刑部尚书,压根没听过此刑啊!”
“还望殿下为臣解惑!”
朱寿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
“顾名思义,孤当命一锦衣卫,以银勺十二个时辰不断敲杨博学之身!”
“杨博学活多久,勺子就敲多久!”
“此乃勺刑!”
话音刚落,杨靖瞬间听傻了!
卧槽!
世上还有这种奇葩的刑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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