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众登州卫水师全都傻眼了。
什么鬼?
这帮金发碧眼的海外异族,竟然惦记上了国公爷的腚眼子?
惦记啥不好,非惦记这玩意……
癖好这么离谱的吗?
再说,就算是有此癖好,至于惦记国公爷这等五大三粗壮汉的腚眼子吗?
转念一想,众人心里充满震惊、鄙夷之余,忍不住纷纷感慨道:“海外蛮夷,真乃一群尚未开化之狗贼啊!”
“惦记国公爷您的腚眼子,是一点也不怕熏得慌啊!”
“就是就是!”
“国公爷您的腚眼,他们也配惦记?”
“教化!”
“国公爷,您可得上奏朝廷,说啥派兵去他们的佛垃圾,把这帮海外异族全给教化了啊!”
“不然的话,要是叫他们长久在我大明海疆呆下去……”
“万一饥饿难忍,趁着天黑,潜入我登州卫,把您腚眼给偷走咋办?”
见众人越说越离谱,徐辉祖顿时脸色一黑,没好气地骂道:“滚犊子!”
“你们这帮兔崽子的屁股才熏得慌!”
“一个个嘴里放不出好屁了?”
听着他的大骂,众人赔笑之余,也涌起了无穷疑惑,问道:“咦,不对啊!”
“国公爷!”
“既然您知道这帮金发碧眼的海外异族在骂您,刚才您为啥不下令,叫俺们把他们的脑瓜子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怎么还把他们放跑了呢?”
徐辉祖摇了摇头,笑呵呵地骂道:“你们这帮混账懂个屁?”
“老子带你们打了这么多天的巨鱼,还不知一个道理?”
“风浪越大,鱼越贵!”
“放长线、钓大鱼!”
“要是就这么把这帮异族给宰了,老子怎么钓出敢出卖我大明、跟海外异族狼狈为奸的东南世家大族?”
众人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国公爷,您的意思是……”
徐辉祖也不含糊,抬手招来一个亲兵,吩咐道:“去!”
“把镇守登州的锦衣卫百户周虎,叫来见本国公!”
“是,卑下遵命!”
说罢,对方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锦衣卫百户飞鱼服的中年汉子迈步走入营帐,抱拳行礼:“卑下,拜见魏国公!”
“敢问国公爷,您命卑下过来,所为何事?”
徐辉祖也不卖关子,淡淡地道:“本国公要你派出麾下锦衣卫,行监查之事,你可接令啊?”
不料,周虎听完之后,想也不想,立马摇了摇头,断然说道:“国公爷,卑下恕难从命!”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
“无陛下谕旨、指挥使大人之命,锦衣卫恕难为文武百官之爪牙!”
“国公爷若有吩咐,望您请了旨意再说!”
望着他充满坚决的样子,徐辉祖非但不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一抹欣赏之意,笑道:“好,很好!”
“锦衣卫之忠心,果然天地可鉴!”
“连本国公之命都敢违抗,看来你压根没被东南诸官吏、世族拉下水!”
“既然如此,本国公接下来要办的事,就该让你来办了!”
“至于天子谕令……”
说到这,他把朱寿的亲笔信递了过去,问道:“此谕旨如何,可叫你甘心效力?”
周虎接过一看,瞬间面色大震!
啥?
太孙殿下竟给了魏国公这么大权柄?
有个太孙妃的妹子,这么了不起的吗?
可此时,他也容不得多想,立马便换了一副嘴脸,连忙抱拳,振声说道:“既是太孙殿下授于权柄,卑下谨遵魏国公之调令!”
“是何吩咐,还望国公爷示下!”
徐辉祖也不含糊,冷冷地道:“派出你麾下的锦衣卫,给本国公盯好刚登岸的海外异族!”
“本国公要知道,他们吃了什么,都跟谁接触了!”
“尤其是东南世族,甚至是东南各衙门的官吏,有一个算一个,凡敢偷偷跟海外异族私会者,尽皆速速禀告于本国公!”
“若是真有与其私会者,叫本国公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就更好了!”
“知道了吗?”
闻言,周虎顿时一愣,呆呆地道:“啊?”
“国公爷,就这么简单?”
“没了?”
徐辉祖也是一愣,下意识地道:“没了啊……”
“你还想要本国公吩咐啥?”
周虎满脸懵逼,忍不住说道:“国公爷您搬出太孙谕旨,卑下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闹了半天,就这点小事啊……”
“放心!”
“此乃锦衣卫的看家本领,您就等着瞧好吧!”
“事不宜迟,卑下这就去办!”
说罢,忙是转身领命而去。
而此时此刻,约翰等一众英格兰人,已是来到了市舶司治下的靖远驿落脚歇息。
一干人等坐在房中,望着里面的装饰,以及摆放的花瓶瓷器等物,充满了感慨:“大明天朝之富有,绝对不是我们可比的啊!”
“连一个驿站的装饰,都富有贵气,嫉妒死我了!”
“看看这瓷器,要是拿回英格兰卖给贵族,怎么不也得几百银币?”
“真想有一天,把大明天朝所有的瓷器古物,都搬回我英格兰,据为己有啊!”
闻言,众人重重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大明天朝哪都好,遍地金银,可就一点不好,大明人怎么可以洗澡呢?”
“只有不洗澡,人才可以不生病,难道他们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咱们的君主,都活二十多年了,也就洗了一回澡,可大明人竟然恨不得一天一洗……”
“看来,只有传教,把主的光辉倾洒在所有大明人的头上,他们才能明白不洗澡有多重要!”
“没错!”
“没有信仰主的国度,实在是太可恶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而约翰听完之后,深以为然之余,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大明魏国公,实在是太可恶了!”
“足足五千两银币,换做是咱们的君主,都要肉疼……”
“可他对这么一大笔贿赂竟然丝毫不要,简直是没把我强大的英格兰放在眼里啊!”
“我们就是想要大明的一块土地,顺便传个教而已,他怎么就不肯答应呢?”
“如果咱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怎么想君主交代,怎么向教皇冕下交代?”
听着他的大骂,众人顿觉同仇敌忾之余,也忙不迭地劝道:“约翰,你不要急着生气!”
“也许还有转机呢?”
“大明的武将不受我们的贿赂,说不定他们的文官巴不得咱们给他们送银子呢?”
“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爱银子?”
闻言,约翰重重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
“走!”
“咱们这就去见市舶司的官吏,市舶司不行,咱们就去见登州府……”
可话还没说完,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中年文士迈步走入,笑眯眯地拱手:“敢问诸位,可是海外商贾啊?”
约翰豁然起身,脱口质问道:“你是谁?”
“怎么敢闯我们的驿房?”
“你……”
中年文士一点也不慌,脸上依旧笑眯眯,悠哉悠哉地道:“诸位莫急,在下乃是东南范家范文承是也!”
“看诸位的样子,是在魏国公那吃瘪了吧?”
“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胆子,跟我范家干一桩大买卖啊?”
话音落下,约翰等一众英格兰人瞬间愣住了!
哦买噶!
竟然还有送上门的生意?
大明的士族,这么离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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