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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2章 如懿传-高晞月140(三合一,会员加更)


第2312章 如懿传-高晞月140(三合一,会员加更)

茉心端了盏杏仁露进来放在高晞月手边,“娘娘这一夜也累了,用点杏仁露吧。双喜和星璇已经送仪贵人回去了。”

高晞月随手拔下头上几支簪子递到茉心手中,“知道了。”

茉心接过簪子放在妆台上,又替高晞月将发髻上的珠翠一一摘下,松了发髻,道:“娘娘怎么想着将此事告诉仪贵人了?”

高晞月慢慢舀了两口杏仁露,轻浅笑道:“前两日卫长青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仪贵人的身体衰败得太快了,命不久矣。既然是将死之人也该做个明白人,来日到了阎罗殿才知道该如何申冤。”

茉心替高晞月捶着肩道:“仪贵人母女也是可怜。只是不知道四公主会被安排给哪位嫔妃抚养。”

高晞月叹口气:“这个说不好,如今怀孕的嫔妃显然是不适合抚养四公主的,只怕会在剩余的嫔妃里挑选公主的养母,庆常在刚入宫不久,皇上应该不会考虑她,海贵人那怯弱的模样皇上也担心她抚养不好公主,而且娴贵人谋害皇嗣一事还未查清,她又与娴贵人一同幽禁在延禧宫,皇上不会让她抚养公主的。”

茉心思索着高晞月的话,道:“那不就只剩您和玫常在了吗?”

“是啊,只剩我和玫常在了。”高晞月点点头,旋即又道:“不过皇上也会适当的参考仪贵人这个生母的想法。玫常在有谋害仪贵人和公主的嫌疑,即便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仪贵人也会信一半,如此一来,想必她不会也不敢将公主交给玫常在抚养。让自己的女儿认凶手为母,仪贵人怕是没那么大的胸怀肚量,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明显还不到那样的地步。”

茉心皱眉,“那不就只剩您了?娘娘要抚养小公主吗?”

高晞月闭上秀美狭长的凤眼,淡淡道:“其实是否抚养四公主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无非就是四公主身体弱,要多花些心思在她的身体上罢了。”

茉心忙道:“可四公主的身体实在太羸弱了,万一要是……那皇上会不会怪您?”

高晞月淡淡一笑,“四公主的身体状况皇上知道,能不能养成连太医都拿不准,即便四公主真有个不好,皇上也不会责怪我。只看我是否愿意抚养罢了,若我不想接手,其实还有其他人可以抚养公主。”

茉心疑惑,“娘娘说的是……”“寿康宫不是住着先帝的太妃太嫔们吗?”高晞月望着窗外深沉夜色,紫禁城乌漆漆的夜晚让人觉得格外的孤寂而凄凉,“她们有些年纪轻轻便成了太妃太嫔,也没个子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待在寿康宫那方小小的天地哪里都不能去,想来是愿意有个寄托的。”

“也对。”茉心赞同道:“寿康宫里住着好几位太妃,若是她们一起照顾四公主,想来公主能得到尽心妥协的照顾。”

高晞月颔首,便由着茉心伺候了梳洗,“应该吧!若是皇上提起此事,我便同皇上提议由太妃们抚养公主,日后咱们多照看着些四公主,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叫人送去,让卫长青好好看顾公主的身体就是了。”

“如此安排再周全不过了,公主既能得到妥帖的照顾,也能让太妃们有个寄托,而娘娘又时时关照着公主的情况,想来皇上也会同意的吧!”茉心伺候高晞月睡下,放下帐帘,吹熄了灯,只留了一盏亮着,悄然退了出去。

皇帝陪着皇后守了永琏大半宿,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可他一点睡意也无,脑中无数事盘旋纠缠,乱得一团麻似的。

夜风深凉,皇帝越想越是烦躁,只觉得深宫里一团污糟,如那黎明前诡谲的黑暗一般,让人窒息。

毓瑚跟在皇帝身边,将探听所得一一诉说:“小安子咬死了是娴贵人主使。只是奴婢担心,如果事情查到最后真的和长春宫有关联,二阿哥病成这样,您真打算不顾嫡长子处置他的额娘皇后娘娘吗?二阿哥可是您所有的寄望啊。还有,皇上如今又怀着龙胎,即便是二阿哥的身子有些差池,皇后或许会再诞下嫡子,您的寄望便不会落空。”

皇帝与皇后结发情重,自然非妃妾可比。纵然皇后事事以规矩法度为先,少了情致,可她肃静有德,是他敬佩的嫡妻。他黯然摇头,始终不信皇后会害人。他默然良久,竟然有些怕了这暗夜浓雾后影影绰绰躲着的一切:“朕累了。你歇一歇,朕也歇一歇。”

仪贵人的死是在三日之后,因为忧思过度,加上腹中残留积淤没有完全清除,过量催落残余的红花牛膝汤让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撒手而去。

据说,她死的时候,因为过于担心四公主,眼睛都没有闭上。

她的死,让原本稍稍平静的后宫再度沸腾起来。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阿箬换了御前宫女的服饰,虽然不比在延禧宫时华贵,却别有一种在御前伺候的气韵隐隐透出。

见皇帝只是奋笔疾书,阿箬便捧了一小碟点心和茶水进来,不动声色地向李玉努了努嘴。

李玉知道她在御前伺候之后颇得皇帝另眼相看,也不知如懿情形到底如何,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便退到了殿外。

阿箬小心翼翼将茶点放在皇帝跟前,便悄无声息地替皇帝研起墨来,她的手势极轻,手腕运力,墨汁磨得浓淡恰到好处,一星也未溅出来。

皇帝瞟她一眼:“伤好些了吗?朕赏你的药可涂了?”

“多谢皇上,奴婢都涂了。”阿箬说着撩开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那上面的伤痕只余一些淡淡的青红痕迹。

皇帝蘸了蘸墨笑道:“难怪古人都说要让闺中少女来磨墨,红袖添香自然是一种乐趣,但也唯有你们才能用力适度,磨出不涩不枯带光泽的墨汁来。”

阿箬盈盈一笑:“皇上夸奖了。奴婢不过是为娴妃娘娘……不,是为娴贵人磨墨久了,熟能生巧而已。”她自悔失言,有些畏惧地看着皇帝:“奴婢失言了。”

皇帝只是一笑:“是吗?朕喜欢听你说话,更喜欢你的熟能生巧。”

阿箬羞涩一笑:“奴婢笨笨的,怕说错了话惹皇上不高兴。”

皇帝的眼角带了轻佻的笑意:“怎么会?你说的话,朕都喜欢听。”

阿箬脸上浮起红云,还是忍不住道:“皇上不觉得奴婢是背主弃信之人吗?”

皇帝眼底有深邃的墨色,几乎能望到人的心底去。他放下手里的朱笔,一把捉住阿箬的手轻抚着,调笑道:“只要你不违背本心,没有人会觉得你背主弃信。”

阿箬暗暗地松一口气,朝皇帝露出一个极明丽的笑容。她正盈盈望着皇帝,李玉进来道:“皇上。”

皇帝从他的面上探寻到一丝惊慌的意味,放开阿箬的手,沉声道:“何事?”

李玉战战兢兢道:“皇上,景阳宫来报,仪贵人产后失调,方才已经殁了。”

皇帝的神色变了又变,眼中生出泪意,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去告诉皇后,追封仪贵人为仪嫔,一切丧仪按嫔位安置,让贵妃好好操办。”忆起昨日仪贵人让人来请他过去时说的话,又补充道:“至于四公主,先将她送到贵妃宫里,暂时由贵妃照顾着。”

“嗻。”李玉答应着去了。

阿箬捧起点心,叹道:“仪嫔娘娘真是可怜,公主生下来便中毒难养,自己也因残留积淤太重身体垮了,如今还要日日夜夜忧心公主的身体,结果累了自己红颜早逝,真当是可怜。”

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点心,皇帝嗤地一笑:“你总是惦记着别人,那你自己呢?”

阿箬痴痴一笑,垂下头道:“皇上打趣奴婢呢,奴婢有什么好惦记的。”

皇帝取过她捧来的糕点咬了一口,挑一挑眉,暧昧道:“还说你不惦记着,连朕喜欢吃什么,你都记在了心上啊。”

阿箬羞得满面绯红,忙低下头娇怯怯道:“皇上……”

皇帝扔下手里的糕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手在她脸颊嘴角轻轻抚弄,笑道:“朕打算封你为常在,封号为慎。”顿了顿,继续道:“纯嫔晋为纯妃,嘉贵人晋为嘉嫔,婉常在晋为婉贵人。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嘉嫔的启祥宫里。”

阿箬受宠若惊,一颗心怦怦地跳着,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都被抽去了,娇慵无力地瘫在皇上怀中,双手一点一点攀上他的颈,像在寻着最后的依靠似的,“有皇上的眷顾,臣妾也不算是白活了一场。”

圣旨传遍六宫的时候,除了有孕的嫔妃晋封外,更有阿箬因在养心殿伺候有功,又能柔顺侍上,封为慎常在。

高晞月得知旨意后只是不在意一笑,向陪坐一旁赏花的婉贵人道:“还没恭喜你,如今成了贵人,你又怀着龙胎,宫里那些奴才必不敢再拜高踩低了。”

婉贵人温婉一笑,“也多亏了娘娘,自入宫来承蒙您的照顾,嫔妾的日子才没那么难过。”

高晞月折下一朵暗红瑞香花别在衣襟上,“也是与你投缘,而且你的性子安静温婉本宫很喜欢,这才多关照你一点罢了。”

婉贵人替高晞月正了正衣襟上的瑞香花,掐下一片多余的花叶:“对于娘娘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嫔妾来说便是大恩。若不是有娘娘的庇护提携,嫔妾哪里有福气怀上皇嗣。嫔妾如今只想平平安安生下腹中的孩子,日后有个寄托与念想,若再能时时与娘娘相伴一起说说话,喝喝茶就足矣。其他的,嫔妾不奢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只期岁月静好便是了。”

高晞月微微一笑,拈过一朵瑞香递到婉贵人手中,笑道:“古语云瑞香花,始缘一比丘,昼寝磐石上,梦中闻花香酷烈,及觉求得之……谓为花中祥瑞,遂名瑞香。有这样祥瑞的花在手,妹妹不必做无谓的担心,你所期盼之事必会得偿所愿。”

“借娘娘吉言。”婉贵人笑盈盈将手里的瑞香握紧,“娘娘,嫔妾有一事想求您。”

知道婉贵人的性子不是那种得寸进尺之人,此番开口必然是真有为难之事,高晞月笑道:“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为难之事直说便是了。”

婉贵人摸了摸腹部,忧愁道:“嫔妾有幸得以怀上龙胎,又得以晋为贵人,可嫔妾的位份注定不能亲自抚养这个孩子,要么送去撷芳殿交由嬷嬷照顾,要么交给嫔位以上的妃嫔照顾,如今后宫嫔妃里除了娘娘,嫔妾不知还能将孩子托付给谁照顾。”她知道只要高晞月愿意去求皇帝抚养她的孩子,以皇帝对高晞月的疼爱是会应下的。

高晞月拍了拍她的手,“放宽心,你怎么知道你不能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呢?”

婉贵人苦笑一下,“此次能晋位已在嫔妾的意料之外,嫔妾不敢妄想生下孩子后会再得以晋封为嫔位。”

“倘若你这胎生下的是贵子,又怎知不会再得以晋封嫔位呢?”高晞月淡淡一笑。

婉贵人连忙摆手,“贵子一事嫔妾不敢贪念,即便腹中只是个公主,嫔妾便已经很知足了。”

高晞月靠近她耳边轻声低语,“卫长青告诉本宫,你这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

婉贵人一惊,愣愣地看着高晞月。“怎么了,欢喜过头傻了?”高晞月揶揄。

婉贵人摇摇头,忧心忡忡道:“贵子一事闹得满宫风雨,连玫常在的孩子和仪嫔都为此送了命,娴贵人还禁足在延禧宫,嫔妾害怕。若真是……那嫔妾怕自己护不住这个孩子。”

高晞月宽慰道:“别担心,有本宫在,自然会让你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她伸手摸了摸婉贵人鼓起的肚子,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存在,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似是在同她打招呼。“你看,他会动了,看来他也听到我说的话了。所以啊,你别太过担心,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放宽心对你对孩子都好。”

婉贵人慈爱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盈盈道:“看来他很喜欢娘娘,之前一直没动静,今儿感觉到了娘娘,便动了。”

“证明他与我有缘,如此我自然会好好护着他出生长大。”高晞月为婉贵人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流苏,“我已经交代卫长青了,过段时日不经意间透露你此胎怀的是个公主,如此你也安心些了吧!”

婉贵人眼眶一红,“多谢娘娘。”她起身行了个大礼,“能得娘娘庇护实乃嫔妾之幸,若是娘娘不嫌弃,日后这个孩子如您亲生的别无二致,他会将您当做亲额娘孝敬。还有,若您不嫌弃他日后会调皮捣蛋,嫔妾将他交给您抚养。”

“快起来。”高晞月扶起她,“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养,别想躲懒将她甩手给本宫照顾,本宫可不想养孩子,到时怕会闹得本宫头疼。还你自个儿养吧,本宫若是想了,你让他到本宫这儿住几日就是了。”

“娘娘……”

高晞月摇摇头,“孩子小的时候就该待在亲母身边,别人待他再好都不如自己的亲额娘,即便咱们离得近,可到底是不一样的。你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待你生下孩子,若真是皇子,本宫会让皇上同意你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娘娘……”婉贵人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高晞月微微一笑,“行了,时辰不早了,我让星璇送你先回去。皇上让我料理仪嫔的后事,我还忙着呢,将仪嫔的后事料理妥当,也能让皇上可以稍稍安慰些。”

“那嫔妾就先告退了。”婉贵人欠身一礼,携着顺心离开。

星璇跟在婉贵人身后送她回去。

次日面见皇后的时候,高晞月将仪嫔身后事一一叙述,无不详尽。

皇后倚在暖阁的榻上,伸手抚摸着青瓷美人觚里插着的几枝新开的粉紫色丁香花:“贵妃看看,素练替本宫插的这一盆丁香花,如何啊?”

高晞月正回禀今日宫中事宜,突然听得皇后这一句,轻笑道:“素练伺候娘娘多年,深知娘娘心意,这盆丁香花一定很合娘娘的心意。”皇后微微摇头,淡淡道:“素练,拿剪子来。”

素练奉上银剪子,皇后剪去多余的几枝,道:“如今看着便清爽多了。”

高晞月不想与皇后打哑谜,直言问道:“臣妾的眼力远不及娘娘,只是不知皇后娘娘想借此花同臣妾说什么?”

皇后淡淡一笑:“贵妃,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喜欢这盆丁香花吗?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丁香花开二色,有紫有白,就好比宫中有人得宠高兴,便有人失宠伤心。这次的事玫常在痛失孩子,仪嫔离世,公主病弱,便连娴贵人也受了责罚幽禁在延禧宫。虽说本宫与纯妃、嘉嫔、婉贵人因身怀龙种,备受瞩目,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宫中能伺候皇上的嫔妃便更少了。”

高晞月挑了挑眉,“臣妾洗耳恭听。”

皇后道:“后妃中多人有喜自然是值得高兴,玫常在失子、仪贵人弃世也的确让人伤心。娴贵人固然被幽禁,海贵人无错却与娴贵人一同幽禁,如今宫里能伺候皇上的便唯有你和庆常在,虽说如今还多了个慎常在,可到底皇上更多是专宠于你。皇上要雨露均沾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贵妃你要好好掂量掂量。”

高晞月眼中凌波微动,笑吟吟道:“莫非皇后娘娘是想让臣妾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可臣妾只是妃妾,娘娘才是皇后,这些话自该由娘娘来说,若是臣妾说了岂不是越俎代庖?”

皇后微笑道:“本宫自是会同皇上说,只是想提醒贵妃莫要忘了妃妾之德。”

“臣妾一直谨记于心,多谢娘娘提醒。”高晞月道。

“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就好。”因着二阿哥的身体,又因齐汝说此胎或许是为公主,皇后很是不安。虽说除了如懿这个肉中刺,可几乎专宠的高晞月又成了眼中钉,尤其是高晞月如今还有协理六宫之权,更叫她更是寝食难安,总得敲打敲打,让高晞月莫要忘了她才是皇后。

敲打完高晞月,皇后郁气纾解了一些,便道乏了,高晞月便也退下了。

阿箬知道身为嫔妃,若不是嫔位及以上的主位,都是在各宫依附主位居住。听得跟着金玉妍,阿箬也大是松了口气。皇后宫中自然无嫔妃同住,若是跟着高晞月也大为不妙,谁要日日看她脸色做人呢。苏绿筠虽晋为纯妃,但她宫里如今住着婉贵人,而她们二人也都不大得宠,自己去了还要让她们沾光,阿箬也不情愿。

倒是金玉妍深得恩宠,如今遇喜侍寝不便,这好处不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想着与金玉妍同住,阿箬也颇欢喜,特意按着身份着意打扮了,便去启祥宫向金玉妍问安。

随着月份渐大,金玉妍内火过旺没有之前那般舒坦,这日用了晚膳,大约是膳食中哪道荤腥惹了她不适,正伏在青花瓷痰盂边呕着清水,贞淑拍背抚胸,百般安慰。

金玉妍好容易吐了半日,胸中难受得紧,一抬头见眼前光鲜刺目,定睛看去,才见是阿箬。

阿箬穿着一身簇新的玫瑰紫缠枝葡萄夹银线纹饰缎袍,青丝绾成饱满高旋的翘髻,饰以青金珠花数朵,簪一簇倒悬蔷薇的绢花,横一枚金累丝蜻蜓簪,那蜻蜓须上轻巧缀着两颗粉色碧玺,甚是别致。衣上别一串玛瑙锦心流苏压襟,顺着她略略丰腴的身姿流淌垂落。最夺目的是她一双花盆底,满满绣着百花争艳,花哨得让人没处落眼。她整个人如饱受春风雨露滋养的一枝野桃花,灼灼开放。

阿箬恭恭敬敬请了安。金玉妍嘴角含了一丝笑意:“不容易啊。转眼就这般金尊玉贵了。”

阿箬甚是客气:“嫔妾是沾了您的福气。若非当日嫔妾被罚得您相救,哪有今日。日后与娘娘同住启祥宫中,还请您多多照拂。”

金玉妍吩咐了她起身,笑了笑道:“你为皇后除了娴贵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咱们缘分深厚。只要你尊重本宫这个主位,本宫自然疼你。”

阿箬略略欠身:“哪里是嫔妾的本事,谁叫乌拉那拉氏做了恶事,奴婢才能帮着皇后娘娘正本清源,整肃宫纪。”

二人寒暄几句,金玉妍颇为担忧道:“慎常在,本宫虽然是你的主位,但娴贵人到底是你的旧主。来日在宫中见面,她要怪本宫收了你做宫里人,本宫也觉着怪没意思的。”

阿箬倒也不怕,满脸正气:“谋害皇嗣,乌拉那拉氏翻不了身,见不着您。”

金玉妍想笑,奈何胸闷恶心起来,伏在窗边干呕了两声,吃力道:“不到闭眼那一刻,谁知道谁爬不爬得起来呢。皇上可是念着旧情呢。”

外头一阵冷风吹过,阿箬似乎受凉,缩了一下。

金玉妍关切地问她在慎刑司受的伤可养好了,又叹道:“你如今出息了。好容易从慎刑司挣了条命出来,还能有这般机遇,得皇上宠爱,多少人求了一世也求不来。本宫也真是好奇,你在慎刑司熬刑罚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

阿箬细白的贝齿咬在涂得嫣红的嘴唇上:“熬过去了就能翻身。如果给了乌拉那拉氏一线生机,那嫔妾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们主仆俩,注定不能相容。”

金玉妍连连摆手:“你莫说这样怕人的话,本宫有孕在身,可听不得。”

阿箬连忙告罪,赔笑闲聊了几句,便也告辞。她走出启祥宫正殿没几步,神色冷凝,叮嘱了宫女新燕去找个小太监,以御膳房的名义送一盘糕点给如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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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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