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盐和糖她都能分神拿错。
江时白见状也没更换调料,直接顺势倒进去,他都不敢想象这锅卤牛肉味道多奇怪。
高压锅中热汤翻滚,咕嘟咕嘟的声音从气孔冒出,缕缕生烟在空中缥缈,被油烟机抽走。
一声短促的铃声打破室内一片寂静。
江时白接通电话,耳边传来汪柏公事公办的声音,“江总,科润的樊总中午已经抵达海市,下午郭副总带着他参观了我们最新三代设备,他有很大的合作意向。”
“您看,晚间的饭局您这边还是推脱吗?”
汪柏不是闲没事干打电话来骚扰江时白,他也清楚这段时间江总一直在家里陪太太,工作都在家里处理,饭局更是一场都没去,都让下面的副总代劳。
可科润是海内外最大的医疗集团,名下医疗体系庞大,医院遍布世界各地。
这笔订单要是被江氏全部吃下,公司下半年的财政根本不用愁,说不定能推动公司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樊总作为科润最大的领导,副总陪同用餐的级别到是足够,可远没有江总亲自来一趟饭局更有诚意。
许羡就站在江时白身边,通话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作为江时白从前的秘书,她清楚科润庞大订单的分量。
不等江时白拒绝,她先行开口:“时白,你去吧。”
江时白诧异地看向她,这两日她每回基本只说一个字,这次足足说了五个字。
他蹙紧的眉没有松开,喉结微滚,语气沉沉,“可是你——”
许羡打断他的话,难得瞳孔聚焦,直勾勾望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她轻微地扬了扬唇,幅度很小,却足以让江时白忘乎所以。
“江先生,我不是瓷娃娃,你都已经守了我一周,我其实在调整情绪,不会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你放心去吧。”
她神色依旧平静,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从前的灵动,不再死气沉沉。
听见久违的‘江先生’,江时白喉咙泛痒,好像有异样的情绪在心底破壳。
见他不为所动,许羡淡淡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有独处的空间。”
江时白呼吸微滞,舔了舔干涩的薄唇,低沉道:“好,那我尽快回家,给你带爱吃的荔枝蛋糕,乖乖在家等我,无聊就找黎南烟她们来陪你玩。”
许羡没应声,安静地盯着冒烟的高压锅。
江时白暗中嘱咐完张姨守好许羡,但不要去打扰她后,换了套衣服急匆匆出门。
在饭局上心不在焉,几乎每隔半小时都要发消息问张姨别墅的情况,得知她在房间里,便稍稍安心几分。
饭局时间他刻意缩短,临近尾声时,手机铃声突兀作响,是张姨的号码,他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张姨着急忙慌的声音,“先生,太太不见了,我找遍整个别墅都没有她人影,手机也落家里了。”
张姨急促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牛肉炖软烂了,我上楼敲门想问太太吃不吃饭,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我以为出事了,直接推门进去,哪知道房间里根本没人。”
太太和她讲要一个人在房间,不要去打扰她,可她怕一直不吃饭会饿,就违背她的意思上楼询问要不要吃晚餐。
其余时间她一直待在楼下客厅,盯着电梯和楼梯口的动静,只是去上了趟厕所,哪知道人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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