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刚才在电话中想说什么?”胡成方一边嚼着砂仁蒸骨一边说。
“哦,是这样,范县长下午让我了解一下老师工资的准备情况,他的原话是这样的:王主任,你找胡局长了解一下,问问他老师的工资准备得怎样,他还有三天,哦不,还有两天时间,九号晚上他如果还没准备好的话,十号就不用上班了。”
王路新已打定主意,只传达范思成的说话,不发表自己的任何建议。
“唉,他妈的,这么说王八蛋是下了决心拿下我了。”
“老胡,小心隔墙有耳。”
人是很奇怪的,当心里开始偏向或接受某一事某一人,不知不觉的就会维护这事这人,如果在今天之前,胡成方骂范思成王八蛋,王路新绝对不会这样说,甚至有可能附和骂两句。但现在,他听到胡成方骂范思成王八蛋,他觉得很不好听有些反感。
他这种表现,表明他的心里已开始偏向范思成,“投诚”,或许是解决自己那些问题的最好办法。
“切,我怕什么啊,反正都要被他拿下了,还不许我骂两句?别说别人听去,就是当他面我都敢骂。”
“你就吹吧,看到他你可能连腰都伸不直了。”
范思成的杀气,范思成的威势他下午亲身感受了,他才不相信胡成方还比自己能抗。
“屁,一个黄口小儿而已。”
“老胡,据我所知,范县长已二十多快三十了,而立之年的人,怎么就黄口小儿了。工作是工作,不要人身攻击嘛。”
“真是想不明白,组织上为什么会让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主政一个县。唉,你说这王八蛋花了多少钱才谋到这样的位置。”
“老胡,你再这样说话我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已不仅仅是诽谤范县长了,连上级领导都诽谤了,要是这话传到领导耳里,明天就有人请我们去调查,不能理智一点么?工作有困难,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
王路新真急了,这家伙口无遮拦啊,这样的话能说吗?要是被别人听去,这可是不是不敬的问题,妥妥的诽谤啊。
“老王,今天你怎么了?句句怼我呢?”
“我是为你好,你太情绪化了,钱筹不够提前去找范县长商量嘛,何必说这样的怪话气话?跟我说说没所谓,要是真被别人听到捅上去了,那就是妥妥的诽谤罪啊。”
“唉,商量啥啊,别说清理五个月,能发满一个月就不错了。这个月啊,很多应付款应拨款都必须得付必须得拨了。别的款就不说了吧,过年的时候,为了应付县里的各种应付款,扣下了乡镇不少款子,现在都三月了,再不拨给下面乡镇,他们估计得开车来堵我的门了。”
“这么困迫?”
“唉,巧妇难做无米炊啊,这些年,财政收入一毛都没长过,但是财政开支却一路增长,我有什么办法?说来说吧,就是我们县太穷了。”
“是啊,真的太穷了……。”
是啊,真的太穷了,但为什么这么穷?有没有谁思考过这个问题?
其实,王路新曾经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刚上任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他就思考过,并给当时的县长建言过。只是,那位县长的心思并不在为龙南县脱贫上,而是天天都在想为自己“脱贫”,于是,他脱贫的时候,人便进去了。再后来,吴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再来的县长,不是被吴家压得死死的,就是被吴家搞走了,于是,他为了能继椟在这里干下去,他自己也倒向了吴家,成了吴家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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