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这么晚才约我,有什么事吗?”像蓝健民这样身份的人,一般晚上有什么节目,都是下午甚至上午就约好的,覃灿才晚上九点才打电话,若换了别人,蓝健民是不会出来的。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混蛋的事。唉,想不到啊,那小王八蛋在龙南的群众基础那么好。”覃灿才感叹。
“我也听说了,说很多村民自发把传话的人扭送到派出所了,啧,这小子在收拢民心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套,手段厉害。”蓝健民说。
“收拢民心?收买人心……。哈哈,太好了,怎么没想到这方面呢。”覃灿才突然大笑。
“老覃,你怎么了?”蓝健民觉得今晚覃灿才有点不一样,简直一老神经。
“蓝市长,你觉得,现在这样能把那家伙扳下来吗?”
“唉,在今天之前,我觉得是可以的,但是,听到今天龙南县发生的事,我心里没底,这家伙威望太高了。”
混官场的人,一是领导的赞赏,二是人民的爱戴,这两项都是无形的资产,要比所谓的资历有用的多。有了领导的赞赏,再加上一点点民望,想不升官都难。蓝健民一直寻求这样的东西,可惜,他除了偶尔得到一些有目的的领导赞赏之外,民望他几乎是零,除了下面局行和县区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别说人民,就是县区下面的镇干部认识他也只是文件上的名字。
所以,他很羡慕范思成的群众威望的。
他很清楚,这种民望不发力的时候没感觉到怎样,但是一旦发力,那是很可怕的,别说栽赃敛财,就是栽赃杀人都很难得逞。所以,他心里对这次“抢桃子”没底了。
覃灿才见蓝健民的表情,知道他也明白这次事也许还会反复,给他续满了酒说:“水快开了,如果火势弱了下去,就永远都烧不开,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加点柴火。”
“谁不知道要加点柴火,但是柴火在哪里?加什么柴火…哦,老覃,你是不是有好主意思。”蓝健民想起刚刚覃灿才的表情,呷了一口酒说,“老覃,你是不是对龙南的人民有什么想法?”
蓝健民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也不仅仅是靠人脉的,他也算是年青人的翘楚了,脑子自然不会太笨的,刚才说到范思成在龙南县的群众基础时,覃灿才沉吟了几句收拢人心,收买人心什么的,他刚才不明所以,现在突然想明白了,原来这老家伙是要利用范思成的民望来反制他。
水能载舟亦能羁舟,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绝大部份人都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却依然不懂得利用水的人,包括蓝健民现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让龙南的“水”把范思成给淹了。
他知道是要利用龙南的民意,但是具体怎样利用,他却是想不到。
“呵呵,蓝市长,你想到了?”
“我哪能想得出来,我只是猜了一下,但该怎样做,我完全没概念。”
“我也是突然间触动,觉得那些热爱范县长的人民是可以引导的,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只要引导得好,天大的事都可以办成。”
覃灿才笑了,狐狸偷了鸡一样的笑,他的心里已有了主意,他觉得,如果这个计划能完成,范思成这回就算会变也跑不掉了。
“覃老,人民的力量确实是伟大的,但是,怎样才能为我所用却是非技巧可以达到的。很多时间,人们都是盲从的,龙南县的人,现在已全都盲从了对范思成的歌功颂德,他们已进入了一种迷醉的状态里,这简直已到了崇拜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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