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他的孩子
“哈——”
听见陆婉芸这话，舒窈发出气音。她费劲的扶着身侧的椅子站起来，摇摇欲坠的模样竟也有几分可怜动人。
“你果真，果真与我一样。”舒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会儿才缓过来。她盯着陆婉芸的脸，一字一顿，“我这个孩子，也是你动的手脚吧。”
“娘娘胡说八道些什么？”馨雪冷笑，她虽不知道为何自家主子会称呼舒窈为‘舒皇后’，但不妨碍她护着自家小姐，“栽赃陷害也不是你这空口白舌的就能成功！”
舒窈扫了眼馨雪，却并未理会她，而是继续看着陆婉芸，意有所指，“这种猪脑袋竟然活下来了？”
陆婉芸皱眉，随后冷笑，“是啊，比某些自诩聪明的人命长。”
“你！”
舒窈瞳孔微缩，显然知晓陆婉芸说的是她的长子，初成。初成死的冤枉，这么几十年的母子情，她自然将陆婉芸恨之入骨。
至于陆婉芸是为了自保和复仇，她是半点儿不愿承认。总归都是旁人欠了她，对不起她。她舒窈可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便是云胤耀，也是个薄情寡义的！
“忘了告诉你。”陆婉芸恶劣的笑着，没将眼前这个精神几近崩溃的人放在眼中，“你那儿子，临死前也是与你一样的。”
“可惜了，出现的时候不凑巧，正是我想离开的时候。”陆婉芸啧啧两声，随后轻叹，“否则我就不会让他轻而易举的过敏而死，那庆国尘封的种种酷刑，我是时刻都惦记着让他试一遍的。”
说着，陆婉芸摇头，模样真是惋惜极了。
舒窈哪里见得了她如此，双目越发赤红，额头更是青筋暴起，整个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只可惜这样的她依旧没被陆婉芸放在眼中，反而让其越发欢喜。
就好像，是孩子找到了心爱的玩具。
“你这个毒妇！”舒窈抬手要打陆婉芸，却被陆婉芸猛地捉住手腕。她另一只手拍了拍舒窈的脸，力道不大，却侮辱性极强。
在舒窈抬起另一只手时，她便猛地将其手反剪到身后，死死的将舒窈压制着。
舒窈自然不住的挣扎，但才动弹一下，就被身后的人猛地一脚踹在了膝盖窝，‘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娘娘怎的忽然行此大礼？”
陆婉芸轻笑，空着的一只手将舒窈的脑袋摁住，随后狠狠的砸向地面，沉闷的撞击声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但在场的人除了舒窈之外，都是满脸舒坦。
馨雪摩拳擦掌，“小姐，要不要奴婢帮你摁着？”
陆婉芸勾唇，“你去将那怪物找出来，咱们回头去给人送份大礼。”
馨雪双眼程亮，连连点头。见自家小姐将舒窈死死的压制着便快步入了内室，找到了那个孩子。
只是馨雪的胆子到底不大，只晃了一眼就用布虚虚的将婴儿的面庞遮住。饶是如此，她的双手还是有些颤抖。
到底年岁不大，哪里见过这等模样的婴孩？
‘砰！’
“砰——”
短短的几步路，馨雪就又听见了两次撞击声。
而舒窈也终于没了动静，像条死狗似的瘫在那处。只是其那双本风情万种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恨意与怨毒，死死的盯着陆婉芸，仿佛要将时间最恐怖、最狠毒的事情都加诸在陆婉芸的身上！
“小姐，她是不是......死了？”
馨雪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生怕这人突然弹起来拉住自己的脚。
“没死。”陆婉芸用手绢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只是暂时也没力气动。行了，去将外头的人叫进来，让太医给珍晴妃娘娘好好看看，别当真丢了命。”
馨雪领命，抱着孩子就出了门。
至于陆婉芸，则微微弯腰，用极轻的声音在舒窈的耳边道：“初成下葬的时候，我让人换了他的尸体，你的儿子，不知被那只野狗吞吃入腹了呢。”
舒窈猛地睁大了双眼，她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此时的她额头满是鲜血，整个人瞧着狼狈不堪，虽不至于咽气，却也半死不活，堪堪吊着一条命。
“娘娘！”得了皇后首肯的宫人们鱼贯入内，舒窈那贴身宫女一个箭步就冲到她的身侧，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后转头就怒呵道：“愣着做什么！请太医啊！请太医！”
随后她又恶狠狠的盯着陆婉芸，“七皇子妃，你折辱谋害宫中妃嫔，罪该当诛！待皇上大好，你定难逃一死！”
陆婉芸却没做任何反应，只看了宫女一眼，将她的模样刻入脑中后便转身离开。
宫女则盯着陆婉芸的背影，目光狠戾，全然不是一个宫女该有的眼神。
“这孩子如何处理？”陆婉芸示意云墨骁看那个孩子，还贴心的遮挡住皇后的目光，“给皇帝看看？我担心他会直接咽气。”
“有林太医在，死不了。”云墨骁满不在乎，抬手揭开遮盖孩子的布看了两眼就又盖了回去，“怎么是这个样子？”
“近亲交融的产物。”陆婉芸没看那个孩子，毕竟太过畸形可怕，“医书上提过，虽不是百分百，但几率也不小。”
说着，陆婉芸挑眉，“不过也证明舒窈还真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儿。”
云墨骁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里头再度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后，对陆婉芸道：“我会让她闭嘴。”
“至于这孩子......”云墨骁皱眉，虽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依旧不想再看第二眼，“送去给父皇好好看看，回头送去五皇子府，也让五皇兄与自己的儿子亲近亲近。”
“这屋子里的宫人好些都是他的眼线，也不怕他不信。”
陆婉芸嘴角缀着笑意，因着舒窈‘回来’，她的心情也舒畅不少。
此时的燕扬早已得到舒窈生产的消息，他为了避嫌不敢入宫盯着，但打探消息的探子却一个接着一个。
直到得到母子平安的信息后，才猛地放松。
可没等他放松多久，探子带回来的最后一个消息就让他变了脸色。
“怪物？！”
燕扬失声，极为失态的起身。
他的孩子怎么会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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