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窥视
被云墨骁托付后，陆婉芸便在第二日下午去寻张艺。
张艺瞧着倒也没什么异样，听闻陆婉芸的来意后还有些诧异，“婉姐姐，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外人不知内情，任由他们说就是，我为何要听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嚼舌根？”
“再者，三皇子和丁小姐的事儿你们也不曾瞒我，我也知晓丁小姐已经......”张艺一顿，话锋骤转，“婉姐姐，你放心，我当真不会多想的。”
陆婉芸没说什么，但也信了个七八分。
毕竟丁漾的去向张艺心中明白，至少能够笃定丁漾对燕廣是没有兴趣的。
至于燕廣......
但凡是与他熟悉些的人都心如明 镜，知晓他的目光到底是跟着谁在转。即便往日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暗中也是不肯挪开半分的。
“兄长与郡主说过这事儿了？”不过陆婉芸还是不觉得张艺能自个儿想明白，毕竟女子一旦动了心思，没几个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提过，不久前才走呢。”张艺点头，但似乎有些无奈，“他也是来说他和丁小姐没有关系，只是为了应付那庆国来的杨大人才会有那般说辞。”
见她如此，陆婉芸猛地意识到张艺的思绪也没有被自己的感情左右。
“婉姐姐。”张艺越发无奈，她瞧着陆婉芸，幽幽的叹息，“怎么你们个个都觉着我会因为这事儿心有芥蒂？”
“三皇子殿下也就罢了，为何你也如此？”
陆婉芸被问住。
半晌后，她才眨了眨眼，道：“是我想岔了，郡主莫往心里去。”
张艺本也没有闹腾和问罪的意思，这时候听见陆婉芸‘服软’就登时没了继续说这事儿的打算。
不过陆婉芸都表示了歉意，那张艺就算只是随口说说并未真的恼怒，却也会选择向陆婉芸‘收点利息’的。
所以张艺道：“如果婉姐姐要向我表示歉意，那就陪我去逛街如何？此前因着太子的册封礼，爹爹怕有意外一直将我拘着不让出门，如今既然册封礼一时半会儿的没法举行，那我们不若趁此机会出去走走？”
说着，她还拽着陆婉芸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发还微微蹭着陆婉芸的脖子，让陆婉芸没忍住笑了声。
“好。”
她当然不会拒绝。如张艺所言，这段时日既然不会举行太子的册封礼，那皇城中某些钉子也不会轻举妄动。
算算日子，册封礼合该是会碰见燕扬带着楚家军回来‘诛杀乱臣贼子’的时候。
真到了那时，别说册封当日，便是册封后好几日，都不该出门晃悠，省的被走投无路的人盯上，平白伤了自个儿。
至于现在嘛，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
陆婉芸余光扫过从她们出门时就紧紧黏在她们身上的几道目光，忍不住皱眉。那目光让她极为不适，却寻不到根源所在。
张艺也注意到这一点，但因着那眼神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感受并没有陆婉芸这样强烈。若非偶然间注意到陆婉芸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她还真不会在意。
毕竟盯梢燕国公府的人不在少数，张艺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此般种种，她早已经习惯。
“婉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张艺轻声开口，虽她也没有找到那目光的来源，却不妨碍她将陆婉芸的身躯面容挡住。
只可惜张艺比陆婉芸矮上半个脑袋，倒是做了些无用功。
“不妨事。”陆婉芸微微摇头，“人都没见到就打道回府，没得让人觉着咱们怕了他们。郡主，如今殿下可被许多人盯着，你我作为殿下亲近之人，自然也躲不过。”
张艺知晓这个道理，但细心感受后却能发觉那眼神和往日的监视与虎视眈眈不同，而是带着隐秘的扭曲和诡异的眷念。
这让张艺有些心惊。
可见陆婉芸除去方才那时眉头皱了皱，此时都面不改色后，张艺也选择闭口不言，听陆婉芸的安排。
只是其在心中暗自懊恼，不该让陆婉芸顺着她出来游玩。
如此想着，张艺控制不主动叹气。
“郡主怎么了？”陆婉芸听见这声微弱的叹息，便关切的看着张艺，柔声问道：“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张艺听得出陆婉芸华中真切的关心，所以也没打算遮掩自己的想法，“只是觉着若我不闹着要出来，婉姐姐也不会被人盯上。”
顿了顿，张艺又继续道：“这些眼神，当真让人觉着恶心的紧。”
陆婉芸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但结果和方才没什么不同，她依旧没有找出任何可疑之人。
不过陆婉芸也没有死磕，毕竟她和张艺就算出来也不会是形单影只，暗中也跟着好些燕国公府和七皇子府的人盯着。
就这么个说话的当口，暗中护着她们的人也该去查探那黏腻阴冷的目光来源于何处了。至于能不能查出来结果......
虽尚未可知，却也大抵猜得到和谁有关。
庆国使臣，杨云。
从一入燕国皇城就开始打探和盯梢七皇子府，更是对她和云墨骁有着格外的兴趣......陆婉芸眸色微沉，忽而想到了一个极为不可能出现的可能。
那便是云胤耀大抵是对燕国的七皇子和七皇子妃的身份起了疑心。
“太子妃。”
正当这个时候，杨云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让陆婉芸和张艺顿时看了过去。
“杨大人。”陆婉芸微微眯眼，对于杨云的出现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意外，“听殿下说，大人不是在驿站歇着么？”
“总是要活动活动才是。”杨大人笑着对陆婉芸行礼，像是没有听出来陆婉芸话中的不客气，“太子妃这是与这位姑娘出门游玩？不知这燕国皇城中可有什么好去处？若是有，劳烦太子妃替杨某推荐推荐？”
杨云的话也谈不上多客气，虽是笑眯眯的，说话间也不见不敬，但又有那个使臣有胆子去问别国太子妃这样的芝麻小事？
说好听些，是推荐游玩的地方，说难听些，不就是没将太子妃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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