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本王都是直接动手的
天德帝觉得以如今的情况，不能跟萧景霆理论，他怕再多说几句，自己会被这个逆子给气死。
“滚！你给朕滚出去！”天德帝气得拿折子砸他。
萧景霆可不会那么老实，站在那儿不动让他砸。
他闪身避开砸过来的折子，理直气壮道：“本王不走！”
“你刚刚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会儿才缓过神，太医也没来，要是本王走了，万一你有个什么歹，怎么办？”
天德帝心里稍有安慰，觉得萧景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知道关心他有没有事，生怕他出好歹，结果萧景霆下一句，差点直接将他气出好歹来。
萧景霆说：“万一你有个好歹，到时候本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指不定有人以此攻击本王，虽然不至于说是本王下的毒手，但一定会以本王不孝，你都快闭过气去了，本王都不知道留在一旁服侍。”
“本王虽然不怕麻烦，但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所以，还是等太医来看过，你确实没问题，本王再离开。”
天德帝：“……”
逆子，逆子，还说不想气死他！他就是诚心想气死他！
太医被内侍拖着跑来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差点一口气跑没了，进了殿内，见天德帝好好的没事，一屁股坐地上，差点没把自己给送走。
“皇，皇上恕罪，待老臣缓，缓口气，再给皇上诊平安脉。”
天德帝见太医这个样子也是无语：“你就不能走慢点？”
太医：“……”说得好像他不想似的，这不是被拖来的吗？他怀疑鞋底板都快磨穿了。
太医缓过神之后，给天德帝诊了脉，说道：“皇上只是太过激动，一时气血不畅，臣给皇上给几汤清心汤药，皇上好生静养，心气平和，少思少想便可。”
一句话，年纪大了，气不得。
只是，当皇帝的哪有不气的？一天天的那么多事，也不是件件都如意。
萧景霆心里不合时宜的想，难怪王妃会说，皇帝这个职业其实挺可怜，不止是老黄牛，还是那什么。
老黄牛什么意思他是懂的，那什么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耻下问后，王妃说：“你想啊，那些大臣们个个想把女儿送进宫，难道是送进去当摆设的？当然不是，而是通过送进宫的女人，拉近和皇帝的关系。”
“对皇帝来说也一样，也想通过宫里的女人，拉拢大臣。”
“所以啊，就发明了一个词，叫雨露均沾。”
“都说是宫妃侍寝，那反过来想，是不是皇帝为了安臣子的心，就算自己再不喜欢的女人也得捏着鼻子宠爱？那他跟那什么有什么区别？”
卧槽？！还能这样想？
可是有些事情，没被挑明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挑明之后，脑子里的想法瞬间就管不住了，越觉得不能想，就越会想到。
那次谈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萧景霆脑子里，都会时不时闪过天德帝为了拉拢朝臣，不得不卖身的可怜画面。
就……不能想，辣眼睛。
当然了，当皇帝的好处还是很多的，富贵那是真富贵，比绝大多数人都过得好，享受着王朝的顶级供养呢。
好处和坏处相比，还是好处多，所以想当皇帝的人大有人在。
萧景霆也想当皇帝，不过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小可怜，太可怕了。
他心思飘远，想法乱飞，一不小心出了神，等回过神来，太医的药方都已经开好了，交给内侍去抓药煎药。
萧景霆向太医确认：“皇上龙体真的没事吧？”
太医连连点头：“没事没事，多休养就好了。”
萧景霆放心了，对天德帝道：“皇上好生休养，臣告退。”
大约是刚气过一趟，这会儿气不动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天德帝居然没发怒，摆了摆，道：“去吧。”
萧景霆不喊他父皇已经很久了。
自从苏皇后去世，他在宫里被人欺负，自己没有给他出头的那天起，他见了自己，就不再喊父皇了。
萧景霆不喊，他也不在意， 他又不止萧景霆一个儿子，不稀罕，于是这样一过就是十几年，他从未喊过他一声父皇。
他一直还以为，萧景霆还是那个皇宫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小可怜，这会儿，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天德帝才恍然惊觉，原来那个失去母亲，也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早就已经长大了。
他自己可以就扶摇直上，鹏程万里，根本不用再看他这个君父的脸色。
这一瞬，天德帝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不过，就算老了，他也还是皇帝，还是这大周之主。
天德帝这么一想，又激动了，激动得头有点晕。
太医开过来的汤药吃下去一碗，又慢慢平心静气了。
萧景霆回了王府，顾明棠一见到他就怔住了，问道：“今儿是遇到什么好事，王爷这么高兴？”
萧景霆诧异：“高兴吗？本王不觉得啊。”
顾明棠没忍住翻了白眼：“王爷你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还不高兴吗？”
萧景霆嘿嘿笑道：“那就是真高兴。”
顾明棠：“嗯，一看就是打心底高兴出来的。”
萧景霆没忍住，伸手揉了顾明棠脑袋一把：“以后会有越来越高兴的时候，王妃且等着吧。”
顾明棠：“？？”
进了屋，把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出去，萧景霆才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本王从没有这么爽快的骂过人，感觉可太好了。”
“果然王妃说得对，与其消耗自己，不如发疯别人，谁让自己心里不痛快了，了，自己就让谁更不痛快。”
“就是没把他直接气死，有点可惜。”
顾明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是，王爷长这么大，都没跟人吵过架的吗？”
萧景霆看她一眼，撇过头去，道：“除了小时候不懂事，跟人吵过，后来有问题，本王都是直接动手的。”
“没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不过今天这事让本王明白，除了打架，吵架也一样让人身心畅快。”
顾明棠忍笑：“总之就是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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