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阳更是无奈,他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的“夸赞”他可以不要嘛?不过,鉴于小丫头“贪恋美色”的小嗜好,他又有几分无语的庆幸:幸好他的颜值,能够获得小丫头的青睐。否则,他的追妻路,会更加漫长而又艰辛。
“好了!以后这些形容词,你在心中想想就成,别说出来行吗?”朱俊阳退而求其次,提出这个小小的要求。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不能小小地夸你一下吗?”小丫头微嘟的小嘴、可爱的小梨涡、无辜的眼神,让他如何舍得去拒绝?私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当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吧!
等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小草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样,还能拿不下你?!看来,适当的卖萌,还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你这丫头!”苏然捧着自己专属的杯子,轻轻饮了一口醇香的茶水,笑着摇头,“没想到,一向以冷静、睿智自持的阳郡王,居然被你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余小草收起娇憨的神色,面对苏先生的调侃淡定地道:“两个人的感情中,不存在谁降服谁的问题。‘爱’会让一个人改变自己,去迁就别人。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成为让他改变的那个人。可是,更多的时候,又觉得这份幸运,会不会是镜花水月,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我一人……”
察觉到她的患得患失,苏然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对于“感情”,他自己也是一张白纸。他早已失去喜欢别人的资格,更难以揣摩那些在感情中沉浮之人的心理,只能带着几分怅惘地开导她:
“别想太多!我看人很准的,阳郡王绝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再说了,皇上多次提到女权意识的提升,封你做官就是为了鼓励那些活在男人阴影下的女子,能够敢于走出来展现自我!女人的世界中,不应该只有深深庭院、儿女情长,而是面对更广阔的天地。皇上说了,女子不是任何人的附庸,那些‘三从四德’都是狗屁!”
“噗嗤!”余小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转过来看向苏然,问道,“皇上要是敢在那一帮老古董面前这么说,你说会不会引来那帮老臣的哭诉,甚至‘死谏’?”
苏然见她不再自怨自艾,那颗揪着的心放松了下来:“皇上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毕竟男尊女卑了几千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不过,现在有你这个榜样在前,有不少女子在各个方面展现出自己非凡的一面。听说,周家的二夫人,从儿子那儿要了几个铺子,打理得还不错,经商头脑得到了周家的一致肯定呢!”
周家二夫人?那不是周三少的娘吗?没想到那个温温柔柔,平日里只种个花弄个草养个宠物的贵夫人,居然有女强人的天赋和潜力呢!
“苏先生,你是怎么个想法?会不会也像大多数男人一样,觉得我们这样的女子,是牝鸡司晨,颠倒阴阳,会带来祸患呢?”余小草自从到户部上任以来,耳朵中听得最多的就是类似的言论。幸好她有颗现代人强悍的心,才没有被舆论打压的失去信心。
“男人?”苏然把这个词在嘴里小声地咀嚼了片刻,露出几分令人不舍的苦笑,“像我这样的残缺之人,皇上都能委以重任。天下有学识有能力的女子不知凡几,她们为什么就不能有展现自己的机会呢?”
看着苏然俊朗的容颜上,那种深入骨髓的怅惘和悲意,余小草的心仿佛被人揪住使劲撕扯般的疼痛:“苏先生,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因为你忠诚、干练、果敢、精明、睿智……你具有所有真男儿的品格!我想,在皇上的眼中,你也是如此。你不仅是他的下属、臣子,更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不是朋友胜似朋友,不是知己胜于知己,可以交于后背的那种!”
苏然扭过头来,盯着小姑娘看了很久很久,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真诚和尊敬。突然,他轻轻一笑,宛若清风拂面,刹那春暖花开:
“小丫头,有时候我觉得你跟皇上挺像的。让人摸不透你们心中的想法,却时不时蹦出一些奇思妙想。皇上又莫名地对你施以信任,你们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你老实说,你不会是皇上失落在民间的遗珠吧?”
“遗珠?”余小草一愣,等她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时,笑得前仰后合的,差点笑岔气,“苏先生,我真佩服你的脑洞!!我出生的时候,皇上才多大?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女儿吗?”
“今年你十五,皇上已过而立之年!你出生的时候,皇上已经十七岁了!”苏然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挺荒谬的,不过在年龄上,也是能对得上的。
当年还是皇太孙的皇上,在京津一带建立了船厂,经常往唐古那边跑。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和哪个渔家女春风一度、珠胎暗结,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啊?皇上比我大十七岁??看不出来嘛!”余小草小声地嘀咕一句,不过她得为自己的“身家清白”继续辩解,“我出生的时候,是大奶奶帮着接生的,跟小莲还是双生子,长得也非常相像,不熟的人经常认错我们!我确定自己是我娘亲生的!!你不会怀疑皇上会跟个有妇之夫有染吧?”
“当然不会!”他知道皇上是有轻微洁癖的,要动也是动那些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貌不惊人的农妇?其实他刚刚也就随口一说,这小丫头有时候说话不靠谱,带得他也没经大脑来了这么一句。
“我听说,皇上十几岁的时候,苏先生您就跟在他身边了。他有过哪些女人,你还能不清楚?还是……皇上在你心中,是个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余小草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世,爹娘比疼哥哥弟弟还要疼她,她确定自己不会是捡来的那个!!
“花心大萝卜?萝卜还有花心的?”苏然试图岔开话题,掩饰自己的谬语。
代沟啊!余小草忍不住帮他百科一下:“花心大萝卜,不是形容萝卜的。是说一个人很花心,见一个喜欢一个……”
“你这么说皇上,真的好吗?”苏然有时候觉得这丫头胆子挺大的,竟然连皇上都敢调侃。这是摆明了皇上不舍得罚她?
“呃……我又没说皇上是这样的人,你可别诬赖我!”余小草瞬间被带歪,自己刚刚说皇上是花心大萝卜了吗?没有吧?是吧,是吧?
“放心,我知道你是无心之举,不会在皇上面前告你黑状的。你呀,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儿,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苏然一本正经,带着几分苦口婆心地提醒她。
余小草一脸懵懂,乖乖地点头:“哦!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苏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在一旁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的春华,有种想要捂脸的意思:我的小姐,您被苏总管绕进去了!刚刚不是他怀疑您是皇上的遗珠吗?暗指皇上处处留情的,不是他吗?该反省和改正的,不应该是他吗?怎么你们两人调了个个儿了?
苏然朝她这边投来警告的一瞥,心中却暗笑着:这小丫头可真好糊弄,几句话就给绕迷糊了。刚刚她向他道谢的样子,就跟皇上所说的那样——软萌软萌的。如果,他是阳郡王的话,也会情不自禁被这个可爱中带着几分小迷糊的丫头吸引吧?苏然悄悄按捺下心中升起的一抹异样的感觉,把目光投向了渐渐暗下来的洞外。
“咦?朱俊阳那家伙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余小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洞口的方向,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挂念地自言自语着。
苏然侧过脸,看了一眼小丫头脸上担心的表情,终于理解阳郡王看他不顺眼的原因了。这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被她牵挂的那个人,是他啊!
“不用担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心绪的波动有几分不妥,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出言安慰道,“阳郡王壮得能一拳打死一只黑狗熊,这山林中能够伤到他的,除非是成了精的妖怪!不过,你不是说他是妖孽嘛,应该不会出现同类相残的事情发生。所以,你的朱俊阳是安全的!”
你的朱俊阳?能够贴上小丫头的标签,阳郡王那家伙真是个幸运的!心中升起的一丝丝羡慕是怎么回事?一向精明的苏然,心中有几分迷茫。
“哈哈哈……”小丫头没心没肺地笑得快要跌倒在地上了,“朱俊阳那家伙,最近打了那么多狐狸,你说会不会有狐狸精过来找他算账?本来那狐狸精是打算来替那帮狐子狐孙报仇的,一看到那家伙的模样,马上被那双狐媚的凤眼给吸引了,于是以身相许……嘿嘿嘿……哎呦,不行了!笑得肚子疼!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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