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太上皇接过茶盏,低头饮了一口,从随侍一旁的老总管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子,送到小草的手中,笑道,“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爷爷知道你是有孝心的,以后做了好吃的,要记得给爷爷送 一份……”
靖王:……
真不想承认这个馋嘴的老顽童,是他亲爹!有这么跟刚过们的新媳妇,张嘴要好吃的吗?
本来因着太上皇给小草做脸面,心中有些小疙瘩的世子妃,此时一点也不羡慕了。合着,太上皇是冲着美食过来的!
余小草对于皇家人自带吃货属性,已经再习惯不过了。她接过看似普通实则是金丝楠木制成的木盒,打开后,看到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玉色的球状物。
朱俊阳见了,略显惊讶地问道:“皇爷爷,你从哪儿弄的这对夜明珠?”
“呃……老子也记不得什么时候弄到的,大概可能还是征战天下那会儿,不知道从哪个前朝贪官家里搜出来的。今天早上翻库房的时候,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这玩意儿老子又用不着,就给你们小夫妻带过来了!”
朱怀庸南征北战的时候,搜罗了不少好东西,都放在他的私库中。有些绝世珍品,都蒙了厚厚一层灰,这个金丝楠木的匣子,就是被蒙尘的其中之一。
传说中的夜明珠啊!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据说慈禧太后陪葬中一颗夜明珠,就价值八亿人民币!哎呀,没想到她还能亲眼看见过夜明珠呢。还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呢,小草不好意思细看,便把木匣子随手递到梧桐的手上。反正已经送她了,回到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接下来,给靖王敬茶,小草收获了一匣子大拇指大小的东珠。给婆婆靖王妃敬茶,送的是一对绝品的羊脂玉镯,瞧着有些年份了,应该是靖王妃的陪嫁之物。古时候,许多首饰都是婆婆传儿媳,当做传家宝代代相传的。小草虽然不缺镯子,却恭敬地接了。
接下来,作为大哥大嫂的世子和世子妃,也送了珠宝首饰给弟媳做见面礼。当姐姐的朱俊雅,知道小草会制药,又不缺首饰啥的,就送了一颗百年人参。朱俊熙身为二哥,虽然尚未成亲,按道理是不比送礼物的。不过,他也准备了具有西南特色的苗银全套饰品,虽然珍贵程度比不上前面收的礼品,但胜在有特色,小草还蛮喜欢的。
小草也给世子和朱俊雅的孩子们准备了礼品,都是珍品笔墨纸砚之类的。最小的卢家珮,捧着价值不菲的砚台,有些不开心。对于还未启蒙的小家伙来说,一块数千两的砚台,还不如一盒三舅妈亲手做的点心和糖果来得受欢迎呢!
当然,方便保存的糖果,小草婚前也抽空做了好些,今天也一并带过来,每个小家伙送了一盒。看到香香甜甜的糖果,卢家珮皱巴着的小脸才舒展开,口中“三舅妈,三舅妈”地叫个不停,一副小狗腿的模样。
自诩诗书传家,儒雅博学的卢念华,对小儿子简直不忍直视——卢家珮这是随了谁,如此重口腹之欲?转眸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太上皇,他正利用世子家小公子的孝心,骗重孙子的糖果吃呢!难道小儿子的吃货属性,是随了他曾外公?
午饭,是在靖王府吃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太上皇也留下了,一边吃一边吐槽靖王府厨子的手艺,说跟孙媳妇小草比,那可是差远了。
朱俊阳也不给面子地,一边帮小媳妇挑鱼刺,一边道:“府里厨子的厨艺的确挺普通的,这么看来,咱们府上重金请过来的厨娘,对比之下手艺还算不错的了!跟你是没的比,至少不逊于珍馐楼的大厨了!”
余小草早上吃的不多,津津有味地吃着味道鲜美的鱼肉,看到靖王瞪她男人的眼神,忍着笑道:“味道哪里普通了?无论是味道还是火候,掌握得都挺好的。”
“哪里好?味道都没进去,淡得很!将就着吃点儿,回去让厨娘给你做蟹黄包,蟹黄都是去年秋天储存下来的,肥美得很。知道你喜欢吃,所以爷在府里的冰库中,储藏了不少,足够你吃到今年秋天的!”朱俊阳把桌子上的菜都尝了个遍儿,挑选了几个味道差强人意的,细心地夹到小媳妇面前的碗中。
对于朱俊阳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人设,靖王府中其他主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唯独近十年没回家的朱俊熙,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母妃,小弟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被人掉包了吧?这个柔情似水、温柔体贴的男人,跟京中人人惧怕、冷酷暴戾的靖王府三公子,不是一个人,对吧?对吧!”
靖王妃瞪了二儿子一眼,给他夹了快排骨,哼了哼道:“咱家男人,都随了你父王,都是体贴媳妇的好男人!你小弟以前是挺愁人的,可一喜欢上一个人,就全心全意地对她好——倒是你,都快三十的人了,红鸾星还没动,你觉得像话吗?这次回来,一定要把亲事给我定下来,否则别想跨出京城!!明天,就跟我去相亲去!”
朱俊熙老神在在地把母妃夹给他的爱心排骨,慢条斯理地吃下去,然后又夹了一颗珍珠丸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直到靖王妃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道:
“母妃,儿子的亲事,您就不用担心了!儿子已经有心仪之人,这次回来的目的有二:一方面是为了参加小弟的婚礼,另一方面则是想请您去给儿子提亲,把亲事给定下来。”
靖王妃一听,心头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几个儿子中,大儿子的亲事,是王爷早就看好的,两家人也一早就达成共识,两个孩子一到年龄就把亲事给办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女儿的亲事,也在卢念华这个大尾巴狼润物细无声的运作下,情感自然而然地日趋成熟,继而成亲。
小儿子更是在人家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眼巴巴地等着,像猛兽圈地盘似的,把小丫头早早的归属权给定了下来,只等人家小姑娘一点头,就把人娶了回来。
这几个孩子,都没怎么让她操心。唯独二儿子,该到说亲的年龄了,自己倒好,跑边关参军去了。靖王妃心中那个愁啊:边疆的军队中,跟一群兵痞子老爷们为伍,连个雌性都见不到,啥时候把媳妇领回家?本来想在京中给二儿子物色一个的,写信过去,想让他回来一趟。人家倒好,以军队为家,快十年了都没回来一趟!
对了!二儿子一直的边关军营中,这媳妇是从哪儿来的?不会……不会是给她弄个男儿媳回来吧?靖王妃一瞬间脑洞大开,看向二儿子的表情瞬间惊悚了!
朱俊熙被母妃盯得毛毛的,以为她不高兴他自作主张给自己定了个媳妇吧,忙开口辩解道:“母妃,你也知道前两年西南边关不稳,战事频繁,我和沐将军忙着剿匪征战,所以没能带她回来见您。这的确是儿子的不是,您千万别迁怒沐沐!”
沐将军?靖王妃听着这称呼,忍不住抓紧了胸前的衣服,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靖王见状,心中一惊,忙来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背,连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请郑太医……”
王妃的身子,经过几年的调养,已经与常人无异。可此时她苍白的脸色,让靖王回想起数年前,王妃发病时他束手无策的一幕,他忍不住握住了王妃的手,焦急地询问着。
靖王妃冲他摆了摆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不过,看向朱俊熙的目光,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哀痛。
朱俊熙一脸懵圈,母妃一向都是很开明的呀!小弟的媳妇出身农家,母妃都能欣然接受。沐沐的爷爷是跟随太上皇打天下的开国元老,爹又是驻守西南的大将军,以前跟自家没啥来往,可也没什么过节啊。怎么母妃的反应这么大?
靖王这才算闹明白,原来媳妇是给二儿子给气的。他顿时寒着脸,不爽地瞪着二儿子:“你这个不孝子,一回来就惹你母妃不开心!赶紧向你母妃赔礼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气你母妃了!”
朱俊熙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父王母妃操心过,虽然他从军前对小弟心存嫉妒,对母妃的偏心有些难过和失望,可本质还是个孝顺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母妃不开心了,还是认错态度良好地跟靖王妃陪了礼道了歉,让她不要生气。
靖王妃渐渐缓过劲儿来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你跟那个沐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俊熙心中更是诧异,听着母妃的口气,还真是不同意他跟沐沐的亲事。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韩家跟靖王府,或者说跟母妃的娘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他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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