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霜降要进城上班?是县城的临时工?哪家厂啊?”
大家都以为阮霜降是去县城当临时工,县城只有两家国营厂,一家纺织厂,一家机械厂,不管去哪家,他们都眼红死。
临时工每个月也有十几块工资呢,在农村累死累活出工,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十块钱,临时工也是香饽饽,得有关系才轮得上。
“是潭州城,我二姐的工作转给大姐了,酒厂的正式工。”阮小雪骄傲道。
“哎呦……”
大队长刚拿起的锄头,又摔了下去,这回砸的是另一只脚,两只脚都砸肿了。
他都顾不上腿疼,着急地问:“七七不上班了?她要生崽了?”
“我二姐表现太优秀,被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了。”
阮小雪的回答,再次震惊了所有人,大家惊了一下两下三下,都已经麻木了,嫉妒的心也淡了。
他玛的,这阮七七简直就像是开了光一样,好事轮着来,他们嫉妒不过来啊!
还有阮霜降,一个离婚老娘们,还带了两个拖油瓶,居然吃上了潭州城的公家饭,说句不好听的,阮霜降长得不丑,年纪也不大,又吃公家饭,就算再找个年轻后生都没问题。
还真他玛让阮七七这癫婆说中了,阮桂明一家越来越背时,现在都变成灰了,她们姐妹的日子越来越好,都吃上了公家饭!
不对,还有一个阮小雪!
村民们心里又舒服了些,至少还有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嘛!
“小雪,以后你一个人在村里了?”大队长问。
“下半年我要报名征兵!”阮小雪语气特别自豪。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女兵,终于能实现了!
村民们的心终于死了,阮七七男人是副团长,阮小雪当兵板上钉钉啊!
“呵呵……恭喜你们啊!”
大队长违心地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快嫉妒死了,他玛的,阮家这三个癫婆都吃上公家饭了,他却还只是个小小的大队长,每天还得风里来雨里去地下地干活,肉都舍不得买来吃。
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啊!
大队长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这还没二十年呢,阮小雪她爹在世时,家里条件就很不错,也就是阮爹过世这两年,家里才过得紧巴了些,没想到阮七七这丫头发癫了后,运气越来越好了。
难道这发癫真能获取好运?
大队长不由深思,内心蠢蠢欲动,下午要去公社开会,要不他也发个癫?
阮霜降姐妹在大家伙羡慕嫉妒的目光下上了山,昨天下了场雨,山路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跤,得慢慢走。
“你当兵的事,不应该说出来的,容易招红眼病,我进城后,你一个人住,万事得低调些。”
阮霜降小声劝,小妹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人住在乡下,她真放心不下。
“以前咱们够低调了,照样被人欺负,哼,以后我才不要忍气吞声,怎么痛快怎么来,大不了拼命!”
阮小雪一边说话,一边用柴刀砍断路边的茅草,六月的茅草长得老高,叶片像柳叶刀一样,特别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
茅草,叶片如刀
“对,拼命!”
阮念大声应和,也在用镰刀砍茅草,这些日子她吃得好,个子窜了不少,力气也大了。
她现在是阮小雪的小跟班,胆子大,性格泼辣,干仗不带怕的,村里的大孩子都怕了她。
“冰命!”
阮盼奶声奶气的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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