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并不想这么狗血。
可是她却想不出要怎么跟卫无渊将事情说清楚。
司漠原想要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监视,她何尝不是想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
好不容易拿回户牒,脱离端靖侯府,她也想跟着卫浅溪赚钱,有钱有闲地过躺平日子。
可现实却没给她这个福分。
树欲静,而风不止。
原主背后的这个秘密,身世之谜,像是一阵阵狂风,吹着她,不得不朝着真相去前进。
若她不进,像是原来的端靖侯府,现在的司漠原也会逼着她往前走。
与其背后鞭子鞭着自己往前走,还不如自己先走,以免处处受制于人。
可这决定, 卫无渊估计是不会同意。
她势在必行,他固执且霸道,想说服估计有些难,干脆先斩后奏,等事已成形,再说吧。
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和她分手吧?
这时外记住的马车已经到了原来的端靖侯府的大门口。
卫无渊此时才打开她留下来的信。
信上内容不多,只有短短几句话——
我决定接受司漠原的宅子,他想监视我,而我想从他身上探查我的身世和身的的秘密,一拍而合。
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先去了,日后再跟你解释。
包里是我从老太君那里顺出来的,其中之物,你自己辨别真假。
信尾,画了一个可爱的小人儿,做着一个抱歉的手势和表情。
从装扮和神情上能看出是苏辛夷本人。
卫无渊看着手中的信,面色黑到能滴出黑水。
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卫伯,此时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袁婶更是动也不敢动。
只有卫浅溪走到他身边,微微踮起脚,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她愣了一瞬,但很快便开口劝卫无渊:“哥哥,辛夷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她这样做,就必定有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卫无渊沉着脸,冷声道:“我知道。”
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心里才更加的难受生气。
她居然不愿意与他商量一下。
卫浅溪看着她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干然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布包:“要不,我们看看辛夷留下了什么吧。”
卫无渊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布包上。
布包很小也很轻,卫无渊只有一根手指便将其挑开了。
而里面的东西却让卫家兄妹同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一块有些破旧的木牌沉静地躺在灰色的布片上,那种沉静在卫家兄妹眼中莫名地透着一股悲伤与悲壮。
因为,它曾经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辉煌与荣耀。
现在,它残缺破旧,昔日的辉煌与荣耀早已成为了一抷黄土。
而它也随着它的主人人们失去了灵魂与意义,徒留悲伤与遗憾!
卫家灭,这块代表着卫家的木牌均已被毁,这恐怕是世上唯一的一块了。
端靖侯府倒的时候,他便动过心思,浅溪更是偷偷回到过苹斋,想要拿回这块牌子,可当时却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
他盯着木牌,心中暖流肆意。
那个小笨蛋,居然不相信他。
他从来没有当她是笼中养的雀,即使再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的方寸之间,但仅余的理智却告诉他,陪着她一起,才是会得到真正的天长地久。
“哥哥,你看这封信……”
卫浅溪震惊的语调拉回了卫无渊的叹息,他的眼睛落在那封署名苏辛夷收的信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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