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回沈府,沈季洲和沈叔铭正巧从学堂回来,见到沈皓月,沈叔铭依旧一副臭脸,只是不敢再出手打人。
本着大人的事不殃及小辈的观念,沈皓月特意叫沈季洲把她从临江阁带回来的脆皮鸭分了一半给沈叔铭,谁知沈叔铭叫道:“谁要你们的脏东西,等我娘回来了,看我娘怎么收拾你们。”
多日不见,还是没长进,沈皓月没再理他,带沈季洲回山月居。
“沈季洲,你别嚣张,爹说了,日后他会继承沈家,我就是沈家的嫡长子,你们给我等着,等以后沈家归我管了,我一定叫你们滚出沈家!”沈叔铭叫嚣道。
二房前院子里出来一个婆子,看到沈皓月,赶忙捂上了沈叔铭的嘴,“三哥儿可不兴乱说话,这话让老爷听去了,要挨板子的。”
那婆子是照顾沈叔铭的,戒备地瞄了眼沈皓月,把沈叔铭拖回二房前院里。
沈季洲抱着脆皮鸭叹气,沈皓月问道:“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阿姐,兄长去学堂眼睛总是红的,我看见过他躲起来哭,他想他娘。”沈季洲小脸上透着忧愁。
沈皓月蹲下问沈季洲:“你同情他?”
“我也想过娘,我知道滋味不好受。”沈季洲低垂着眼,不敢直视阿姐,他一直骗阿姐他没想娘亲,他怕阿姐知道了伤心。
沈皓月柔声对沈季洲道:“季洲,每个人都会遇到难关,这些难关都要自己过,旁的人能帮的有限,所以遇到有难关的人,在自个能力之内帮一把,不必过多同情,这世间遭遇不幸的人很多,怜悯之心要给真正需要的人。”
沈季洲点头,“阿姐,季洲明白的,天下苍生,苦难者众,才该是季洲应当心系之处。”
“不错呀,季洲的学识又进步了,学堂换先生了?”沈皓月要给季洲请先生的原因就是他在学堂上学四年,先生都只交一些浅显的文章和道理,方才所言倒是出乎她意料。
“学堂没有换先生,方才的话是那日在临江阁听宋先生说的。”沈季洲道。
“巧了,阿姐请了这位先生日后教季洲。”沈皓月起身,叫苏堤把脆皮鸭拿回山月居,她带着沈季洲去找祖父和祖母,方才沈叔铭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不能直接告诉她爹带季洲去宋维那拜师。
沈季洲欣喜问道:“阿姐说的是真的吗?宋先生能教我?”
“阿姐何时骗过你?”
沈皓月和沈季洲到上清斋时,祖父和祖母正巧在用膳,她拉着沈季洲给两位老人家行礼。
沈老夫人叫人添碗筷给他们,还特意叫厨房再做一道菜给沈季洲,对嫡亲孙子她自是喜欢的,只是沈季洲没有沈叔铭性子那么讨巧,平日里沈叔铭在她跟前玩闹多些。
“听你祖母说,王妃认你做干女儿了,要记着莫被虚名蒙眼,做事有度。”沈老爷对沈皓月道,他刚才听说,也想着要叫沈皓月来提点一番的,沈家与安阳王府有些来往于沈家好,可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
“孙女明白,”沈皓月应道,“孙女还有一事请祖父定夺,今日孙女在临江阁遇到新科状元宋维,宋公子提及季洲,孙女便斗胆请宋公子收季洲做学生,宋公子应允了,孙女不知如何备束脩礼,还请祖父提点。”
“宋维愿意收季洲做学生?他是如何认识季洲的?”沈老爷讶异问道,新科状元宋维出身寒门,科考之前住在临江阁,这几日许多同僚都赞他沈家有远见,他正要夸沈皓月这事办得好。
“科考后考生在临江阁举行过文会,宋公子在,孙女送季洲去旁听,宋公子道季洲发言过,才思敏捷。”
“这新科状元莫不是想巴结我们沈家吧?季洲才多大,说什么才思敏捷要收做学生。”沈老夫人轻视道。
沈老爷一口气梗在心口,手指颤抖指着沈老夫人:“农妇弊言!不知轻重!”
沈老夫人被沈老爷这一骂,闭嘴不敢再说什么,又不甘心,自个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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