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果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如今沈皓月得老太君撑腰,又要嫁去安阳王府,最好不要得罪,日后安阳王府没落还好,若又荣盛起来,可不是沈家小辈都要依傍沈皓月的。
“三妹妹的婚宴是自个说了算的?”沈皓霜淡漠开口,“安阳王妃在府上住过,什么性子,母亲和三婶又不是不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瞧我们这些小户人家不起,若不是皇后赐婚,王妃哪里会要三妹妹做儿媳,婚礼各项事,王妃定少不得诸多要求的。”
常氏一听说得有理,忙道:“二爷不是去过王府商议婚期,想来皓月成婚的日子与皓霜也差不远,弟妹还不如这一次把府上都布置好了,免得到皓月婚宴时被王妃瞧不上不说,再要布置怕忙不过来的。”
方氏心下冷哼,再忙不过来,也不能银子全花皓霜的婚宴上,让后皓月全数用旧的呀。
“只要银子花得够,哪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再则,不知王妃什么要求,弄好了,不合王妃的意思,要拆了重新弄可就真费银子了,这事不能这么办,”方氏见常氏一心想往大了办沈皓霜的婚宴,就拿银子说事,“沈家家财不多,我用自个的银子填补好些,嫂子若不满意,不若大房自个请人再布置一番,毕竟是皓霜的婚宴不是?”
这下常氏更不好说话了,长房不花银子,府上能布置成现在的样子算得好,没必要再花银子。
沈皓霜很在意自个婚宴落沈皓月一截,可自己手上没银子,长房自上次父亲出事打点一通后穷得她的嫁妆都寒酸,她再开口惹恼了方氏,方氏给她填的那些嫁妆怕不保,她满腔闷气,不好发作。
定下沈皓霜婚宴的事,常氏带着沈皓霜先走,她们才一出门,沈皓云就一声叹气。
“姑娘家的叹什么气,”方氏瞥着沈皓云,“运气都被你叹没了。”
“我这是给娘叹气,同我的运气有什么相关,”沈皓云放下手里的针线,“娘平日多精明的一个人,自打成了沈家女主子,成日贴钱不说还讨不到好,哑巴吃黄连。”
“就你这脑子,我也不盼着你能懂,”方氏一脸嫌弃,“你安分点就是,谁家姑娘绣猪的,你可别拿出去丢人现眼。”
“娘可别说了,”沈皓云拿起绣框,“这是一只兔子,你没瞧见眼睛是红的。”
“瞧见了,我以为是一头发瘟的猪。”方氏说得一本正经,半点不像打趣。
“可没这样做娘的。”沈皓云气得跑出去。
沈皓月没忍住笑,这母女两真真天生一对的母女。
今日也不忙,沈皓月正想告辞,随沈皓云出去说几句日常话,被方氏叫住了问:“你可知原先世子爷领来长安城外的一支安阳王府军如今是谢贵妃兄长的小舅子掌管?”
沈皓月摇头,她只知李域属下忠诚,圣上派去几任将军都没能顺利接管李域的军队,不知而今如何了。
“你二哥前几日回来一趟,拿走了三百两银子,说现在军中松懈得很,不少官兵都出逃,还有些来长安城享乐就不回去了,如今的将军就那个小舅子,刀都拎不起还爱财,你二哥说他拿银子去捐一个副将,我这心里啊,怎觉得这么不靠谱呢?皓月你说说呢?”方氏捂着心口皱着眉头,一脸无解。
李域的军队向来严苛出名的,成这番样子,沈皓月并不太信,但没有切实见过,她也不好妄断,不过她相信李域没可能轻易舍弃韩副将他们。
“安阳王府军可是跟着世子平叛了幽州之乱的,圣上必定重视,若现任将军把军中弄得乌烟瘴气,迟早有一日要走人的,三婶不必担心,二哥哥聪敏,定会审时度势,知道该做什么。”
“哎,日日盼着他出人头地,又担心他走错了路,做生意错了大不了赔钱,这做官走错一步都可能是掉脑袋的事哟,”方氏说完,连拍了几下自个的嘴巴,“哦哟哟,瞧我这张嘴,不灵不灵,玉皇大帝观音菩萨都没听到。”
沈皓月又忍不住笑,三婶这拜的是哪一派神仙?
方氏最后决定过几日去一趟寺庙烧香。
“如今家中只有你出息,嫁进王府,你放心,三婶说少花银子不过说说的,你的婚宴,三婶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怎么也不能亏待世子爷啊,”方氏拍胸脯保证,喜滋滋道,“世子爷长得俊,家世又好,我们家皓云能找一个有世子爷一半的,我做梦都笑醒。”
看来叫三婶勤俭持家还真为难她,沈皓月也不好再多劝,想着等到自个婚宴布置时再亲自盯着三婶别乱花银子吧。
沈皓月从漪澜居出来,准备去怡园找沈皓云,路上却遇到沈皓霜,像是特意在等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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