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苗家尚有子弟在朝中为官,苗嫔的爹为一方节度使,手握实权,宋家现有的,都是昭儿争过来的,与苗家也无法较量,叫昭儿如何安心?”
宋昭甚至有些憎恨太后,就是因太后从来不争,所以她只能步步为自个谋算,太后不帮她也就罢了,还常常说风凉话,太后有先帝,她有什么呢?
“哀家时常告诫你,谨记谢氏的教训,看来你是没听进去的,你且回去思量吧,”太后揉着头挥手道,“哀家乏了。”
宋昭自知再多言,太后也听不进去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请太后相助,以后她再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
雪下的很大,天色阴沉,白日如暮。
沈皓月脊背挺直跪着,坐塌上天子神色凝重。
李昌合上先帝遗诏时,沈皓月适时开口道:“圣上,王爷临走前,同妾身说,如若可以,他要战至灭北戎,换边关永不受侵扰,换江山永固,换圣上无后顾之忧。王爷并非抗旨不尊,他一早就做了打算,即便战至身死,也要为圣上除去北戎隐患,因先帝嘱托他,他从未敢忘。”
遗诏所书,竟与他所想截然相反,原来父皇没有偏心李域,只是培养李域辅佐他,李昌红着眼眶讽笑自个,可笑他竟然彻夜为达不到父皇认可战战兢兢。
“王爷嘱托妾身,切不可轻易将遗诏交给圣上,待江山稳固,海晏河清,圣上得臣民拥戴之时,他将会亲自承上遗诏。”
李昌侧头敛去情绪,才抬眼望向沈皓月,“燕王真这么说?”
沈皓月知道李昌或许尚有存疑,道:“临深渊者才会时刻警惕,推至悬崖的雄鹰才能学会翱翔,圣上,是先帝教导王爷的,王爷自学了先帝的方法,以己为危,促使圣上成长。”
“为何燕王妃今日将遗诏呈递给朕?”李昌问道。
沈皓月叩头道:“王爷曾交代若他回不来,将遗诏交给圣上,请圣上一定不负先帝与他所望,做个励精图治的明君。妾身听闻北戎嚣张,恐怕王爷已凶多吉少,昨夜有人潜入王府,妾身想到王爷满身伤痕,几度遇刺,差点身死,担心自个也命不久矣。”
“做个励精图治的明君。”李昌细细掂量这句话,他着实愧对这句话,对沈皓月道,“燕王妃起来吧,朕命人送你回燕王府,定会替燕王护你无恙。”
沈皓月知道自个目的达成了,李域为先帝所托辅佐他的朝臣,只有李域能证明这份遗诏为真,公布遗诏,他的皇位将比以往都稳固,他不会再弃李域不顾,至少得要李域回来,公布这份遗诏。
昨夜她知道直接入宫见圣上有可能被宋昭拦住,是以请惠太妃相助,沈皓月谢过惠太妃后,出宫一路无阻,可想此时宋昭应是无暇顾她吧。
长安城又是一年大雪,她没有会燕王府,去了宁国府。
萧氏抱着芊芊在暖和的屋子里,教芊芊认字。
先前说过一日就来看芊芊,却不知发生了这么多事,到今日才来,沈皓月愧疚,带来了好些蜜饯糕点。
芊芊记仇,不理沈皓月,饶是沈皓月给她蜜饯也不吃。
“芊芊,等到春日,天气暖和,娘带爹爹来见你好不好?”沈皓月想着,若是顺利,李域明年开春应能回长安城了,若他还有事不能回,那她便带着芊芊去云中郡见他。
芊芊知道娘口语中的爹爹不是假的,是真爹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问:“真的吗?”
“嗯!娘不骗芊芊。”沈皓月弯起小手指同芊芊拉钩。
芊芊叹气,“芊芊就再信娘亲一次吧。”
沈皓月噗嗤一笑:“谢过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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