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若是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他针灸一番。”
姜绾瞧着孩子嘴唇乌紫,实在于心不忍,明慧会看相,自然不会拒绝。
“那好,贫道让人下山弄些羊奶来。”
这还是个奶娃娃,可吃不了他们大人吃的食物。
等明慧道长一走,姜绾便拿着金针细细的教导茯苓和木香。
这婴儿太小了,姜绾生怕会伤着他,动作特别轻柔,扎针的时候掌心的异能悄悄输了进去。
茯苓和木香都没有功夫,自然感受不到。
倒是宋九渊,他能感受到有微薄的内力波动,他诧异的望着姜绾。
却并未挑破,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感觉。
“他好虚弱。”
茯苓内心感慨,她想起师父刚捡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的情况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得好好养一养。”
姜绾收针没多久,明慧不知道从哪里捧来一碗热过的羊奶。
随后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了进去。
婴儿喝完就睡了,脸色似乎也比方才好看了一些。
“还是要喂他吃些药。”
姜绾将自己写好的方子递给明慧道长,“等他长大一些。
我来给他复诊,到时候再开新的方子。”
“好。”
明慧道长是第一次见姜绾,却对她这么信任,姜绾自己本人都无比诧异。
一侧的茯苓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她平素带在身上的银票并不多。
但这些都是她的心意。
“道长,这孩子和我有缘,往后他的吃穿用度我包了,银钱不够你给我写信。”
大抵是触景生情,茯苓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明慧道长望着她真诚的眼眸,含笑摇头接过,“你们放心,他在我这里,一定能平安长大。”
他仔细观察着茯苓的面相,好一会儿才说:“姑娘不必忧思。
你父母不是有意抛弃你,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找你。”
“真的?”
茯苓满脸震惊,这些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她也动过找一找父母的心思。
只是大丰这么大,找人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人还不一定存在。
“天机不可泄露。”
明慧道长神神秘秘的,这还是看在茯苓给的银子的份上才多泄露的。
程锦拿出一把银票递给明慧道长:“道长,但求你多给一些提示。”
他心疼茯苓,也想帮她达成所愿。
“时机到了,便能相见。”
明慧道长并未接程锦的银票,只留给茯苓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抱着孩子入了内室。
茯苓呆呆的站在原地,木香安慰她,“师姐,他们在找你,你也在找他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相信你们一定会遇上的。”
“是啊是啊。”
程锦也忙不迭的说:“还有我们大家帮你呢,肯定能找到他们。”
“谢谢大家。”
茯苓收敛起沉闷的心情,“这么多年都等了,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时日。”
“你能想通就好。”
姜绾深感欣慰,他们来三清观的目的已经达到,收拾好便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刚收拾好行李,才刚到三清观门口,就遇上方才来过的周娘子。
而此时明慧道长一脸愠怒,大抵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孩子可是我儿子,怎么能白白送给你们!”
“当家的,孩子没在这。”
周娘子使劲扯着周为的袖子,试图阻止他家男人离谱的行为。
周为却不听,他板着脸,狠狠甩开周娘子,“村里人亲眼看见你抱着孩子来的三清观。
我可是孩子他爹,总有决定孩子去留的权利吧?”
“决定去留?”
茯苓浑身戾气,几步冲过去,“你不是让你娘子掐死他吗?”
“就是,孩子都被掐死了,你们还来找什么找?”
木香也见不得这么不要脸的人,忍不住怼过去。
周娘子面色难看,神色有些不自然,周为则变本加厉。
“老子才不信,你们三清观养了这么多孩子,要是不给我银子。
我就去报官,说你们偷小孩!谁知道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
饶是明慧道长这样仙风道骨的人,也被气的差点失了风度。
玄诚气恼道:“那些孩子分明是你们自己丢在我们三清观的!
若不是师傅,这些孩子早就被冻死饿死,你们还有脸来找师傅要银子?”
“什么要脸不要脸的?”
周为本就是个混不吝的,为了银子无所不用其极,他梗着脖子。
“反正我是那孩子的老子,你们要不是不给银子,就把孩子掐死,不许养!”
“当家的!”
周娘子崩溃的大喊着,“跟我回去吧,别发疯了。
你是连孩子最后的活路都不给了吗?”
“什么活路不活路的?一个养不活的病秧子,也就你看得这么重。”
周为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瞪着自己娘子。
“若是能换一些银钱,也能给小宝买几件衣裳,我们老了总归还要靠小宝养老的。”
长生在他们眼里是病秧子,另外一个双胎的孩子却是小宝,何其讽刺啊?
姜绾和宋九渊对视了一眼,两人没替明慧道长做决定,毕竟他们也不是三清观的人。
明慧道长站在门口,幽幽对玄诚说:“也罢,既然你们当父母的不想他活。
那便将他带回去吧,是生是死,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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