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后,季父才发现季竹君两侧脸颊都红肿不堪,应该是已经挨过打了。
他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骂道:“你整日就想着重回沈家,我看你已经着了魔!简直不像话!”
季竹君没想到父亲竟然还会打她,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沉声道:“我重回沈家,不也是为了季家,为了你们吗?我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就是为了你们,现在你们却来责怪我?”
季母的脸色也很难看,训斥道:“不可以这么跟你父亲说话!他才是一家之主,季家上下全都是靠他,而不是靠你!倒是你跟张海鹏的丑事已经传遍了上京城,季家因此丢尽了脸!”
“那些都是谣言!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目的就是毁了我的名节,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再也抬不起头来!”季竹君面对父亲和母亲的责问,直接冷声道:“我拿银子,也是为了平息谣言,恢复季家的名声!还剩多少银子,尽快拿出来吧,若拖的久了,再多银子也没用。”
“平息谣言?这本就不是谣言,如何平复?”季父怒道:“更何况,如今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此事,就算把季家掏空了也做不到,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季竹君猜到父亲不会愿意帮她,继续开口劝说,“我今日去过康王府了,见到了康王妃。只要康王出面,我就能回沈家,到时多少银子都能赚回来!但如果现在坐视不理,季家就真的完了!”
季父冷道:“季家的事,我自会处理。你现在收拾东西,我命人送你离开上京城,去老家的庄子上。那里没人知道你是弃妇,你在那里就找个人嫁了吧。”
他不耐摆了摆手,一句话直接决定了季竹君的后半生。
季母也很生气,因为季竹君,她没少被耻笑。
季竹君愕然,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一个要把她送回老家随便找个人嫁了,另一个默不作声,眼睁睁的看着。
她怎么会有如此冷漠的父母?
回老家?
不可能!
季父猜到了季竹君的想法,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
立刻从外面进来两个粗使嬷嬷,还有两个下人。
“你们帮小姐收拾东西,收拾完就即刻启程出发。”季父直接安排了四个人,盯着季竹君。
季竹君见父亲如此决绝,目瞪口呆,袖子里的拳头死死的攥紧,指甲把自己刺的生疼才回过神来。
“既然父亲之意已决,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她松开双拳,似乎放弃了反抗。
季父见状,微有些心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唉,你安心回去,我会让人时常给你送银子的。”
“多谢父亲。”季竹君道了声谢,这才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她让下人跟着她一起收拾东西,然后趁机找了个机会脱身,离开了季府。
她绝不会离开上京城!
父亲和母亲都不帮她,没关系!
自然会有人帮她!
她没乘马车,一路步行来到了张家,张海鹏的住处。
季竹君没敢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面,敲开了门,道:“张海鹏张公子在吗?告诉他,季竹君找他。”
下人一听来人是季竹君,立刻压低了声音,“季小姐稍后,奴才这就去通传。”
随后就关了后门。
季竹君一看就知道,是海鹏哥提前打点过,心里有些高兴。
海鹏哥心里还是有她的,知道她会来。
过了一会儿,后门被打开,张海鹏出现了。
季竹君看见眼前的张海鹏时,顿时一愣,“海鹏哥,你怎么这幅样子,是被谁打了?”
此刻的张海鹏,不仅脸上带着刺眼的淤青,一条胳膊上还缠着布条,还拄着一支拐,都是那日离开沈家时被打的。
张海鹏没理会季竹君,而是谨慎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才勉强把门关上。
“海鹏哥。”季竹君想到此行的目的,用张海鹏最喜欢听的语气撒娇道:“还是你对我最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
张海鹏却用缠着布条的手挡住了季竹君,同时朝着巷子深处一瘸一拐的走去,冷淡的说道:“有什么事,过来说。”
季竹君有些奇怪张海鹏对她的态度,跟了上去。
“海鹏哥,你的伤是谁打的?”季竹君没急着说自己的事,关切的问道。
“全都是拜你所赐,被沈家人打的!”张海鹏没好气的道,“找我什么事,赶紧说吧,被人发现我出来见你,你我都要遭殃!”
季竹君一滞,越发感觉张海鹏的态度不对,直言道:“海鹏哥,现在上京城到处都是我的谣言,我想到你这里躲一躲。”
“不可能。”张海鹏干脆的拒绝,很生气的道:“谣言不仅是对你,还有我!季竹君,我被你害惨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季竹君愕然,海鹏哥竟然拒绝她?
她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道:“海鹏哥,连你也不帮我?我为了你,谋算整个沈家,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诚明养在沈衍的名下。海鹏哥,我全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对我不管不顾?”
“季竹君,你把话说清楚。谋算沈家是你提出来的,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清楚。你不是已经滴血认亲了吗,血珠相融,想必诚明是沈衍的孩子吧。你倒是把我骗的好苦!”张海鹏看向季竹君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恨意。
季竹君愣住,看着张海鹏那张冷漠的脸,自嘲一笑,“你到现在还在怀疑诚明不是你的孩子?”
她那么相信张海鹏,却换来怀疑!
“不用我怀疑!他本来就不是!”张海鹏脸色冰冷无情,“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必须回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随后,他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季竹君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清风苑。
沈婉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拿着一方帕子,进了赵霆宴的房间。
赵霆宴把目光从书里挪开,看见沈婉手里的水和帕子,以为沈婉要给他擦腿,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今日还要行针吗?”
这段时间,他都是让人给他擦完腿,再让沈婉行针。
沈婉摇头,把东西放下,“把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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