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袭击契丹使臣的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影剧院成了众人的焦点。
韩清在这一天忙着接待各路神仙。
首先是施衍行跑来问了问当时刺客的一举一动,问不出个所以然之后就回去了。
然后是邓有同再次来影剧院,也是问的不明不白就走了。
第三波人就是契丹人了。
萧慕客客气气的和韩清打了招呼就进了房间,然后就坐了下来拿起桌前的书翻看了起来。
对于这种办公桌,萧慕极为的好奇,直接坐在和主人如此近的地方,谈话的过程中可以顺手拿起桌上的书本翻看,看着看着就有些放不下去了,自己在这影剧院看过很多的戏,但是此次翻看这里的书有着不同的意境。
书中能够描绘剧中人物的心理,而且还能交代故事的前后背景,甚至时间以及其他不知名的线索都能够通过文字表述出来。
但是这种描述在大戏里可是演绎不出来的,所以萧慕看着这里的书籍,觉得自己突然能够领略到另一个世界,于是不知不觉得就陷入了其中。
韩清看着萧慕在翻看着剧本,有些不解:这草原上的幕天席地的民族什么时候喜欢看书了?
契丹仰慕中原文化,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学宋人说话,习宋人礼。久而久之形成了对宋文化的一种潜移默化的追随,萧慕久在宋国,已经浸染了不少这里的文化。
“萧太保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告知?”韩清有些迷茫的问道。
“哦!你这一提醒我倒是忘了说了。”萧慕合上了书本说道:“那刺客昨日来影剧院,可是还有其他话语交代过没?”
“这孙子差点拿刀剁我,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就急了,换上我的衣衫就准备跳楼,根本顾不上和我说话。”韩清说道:“萧太保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难道那孙子往我身上赖什么事情吗?”
毕竟给这个刺客偷偷的换了作案工具,这种事在哪里都是说不通的,所以韩清急于想知道萧慕此次前来的目的。
“这孙...”萧慕眨了眨眼睛,看着韩清说道:“这刺客送到驿馆里,还没有审问就没气了,所以线索中断了!”
“啊?这么快就死球了?”韩清有些瞠目结舌。
“额...对!死...球了!”萧慕有些搞不明白韩清的用词。
“这一蹬腿没气了,可如何拷问啊?”韩清挠了挠头说道:“这厮姓甚名谁,受谁指使都没交代呢。”
“难办就难办在这里。”萧慕也是有些头痛的说道:“所以来你韩承事这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唉!”韩清说道:“这厮闯入到我这里就要跳窗,哪知道突然就昏迷了,啥也没交代啊。”
韩清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使用了过量的乙醚!
乙醚早期出现兴奋,继而嗜睡、呕吐、面色苍白、脉缓、体温下降和呼吸不规则,而且会有生命危险。
他用三脚猫的功夫弄出来乙醚之后装进了瓷瓶,一直密封保存着,这次看到了刺客突然现身自己的办公屋,于是就悄悄地掏出瓷瓶洒在了布巾上给了刺客。
但是用量多少他是真的没有概念,这玩意就是和发小家里的土制法学得,所以如何去控制使用量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那李昊勇被他连哄带蒙的用了这乙醚的布巾,晕过去之后,那浓度极为猛烈地乙醚布巾仍旧在脸上遮盖着,于是乙醚就被这李昊勇一呼一吸之下,全都毫无保留的进入了体内。
武士们起初见到刺客,想也没想的就架起来绑了,然后拖着弄到车上,等到了驿馆之后无论怎么踢打或者泼水,这刺客就是不见醒来。
后来刺客在咽气的那一刻猛然大声叫了几句,驿馆里有通译,听出这是高丽话。所以就禀报了耶律直和萧慕,刺客临死前喊的是被小人暗算,誓要杀这小人报仇。
等到驿馆叫来了大夫的时候,刺客已经没气了。
听到萧慕讲述完经过,韩清仔细想了想,估计是自己用的量太大,弄死了刺客,也只好装作惋惜的样子说道:“可惜了,唯一的口子被堵上了,还怎么查啊?”
“不妨事!”萧慕说道:“那刺客使用的兵器非同一般,我已经写信报给了我辽国。”
韩清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老萧你对这事应该是比较有经验,其余的是也不是我这平头老百姓能懂得,听说那张元晨也并无大碍,万幸万幸!
“老萧?”萧慕被这称呼弄得有些迷糊,但是随即知道可能是一种亲近的昵称,就说道:“但是从这刺客之事,我倒是能和韩承事有了亲近,不能说不是一件幸事。”
“哈哈,认识萧大哥也是我的幸事!”韩清打着哈哈说道。
“既然韩承事叫我萧大哥,那我也就托大,认了你这小弟如何?”
“萧大哥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我韩清能认得你这样的大哥,求之不得。”
“好!”萧慕站起来走到办公桌里面说道:“既然如此,做大哥的有一事相求,不知韩清小弟能否答应?”
你大爷!攀亲戚速度够快的?这八竿子打不着啊,说认了大哥立刻就毫不含糊的有事相求?
“还请萧大哥明示,小弟能帮得上的一定鼎力相助。”
“其实这事说起来对于小弟你也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我就是头痛不已啊。”萧慕有些苦笑着说道。
原来这萧慕所托之事极为的简单:宋辽两国已经休战多年,契丹的贵族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借着去京城的机会总是来影剧院看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时尚,贵族中谁若是没去过东京城看过大戏,都是觉得没有了共同的谈资。
于是贵族每次随着出使大宋的机会,总是能跟着不少的车马,这些贵族来了东京吃喝玩乐之余就是去影剧院看戏,看得多了就有了想法,能不能顺便在这大戏里跑个龙套。
萧慕虽然是硬寨司,但是在京城久了,也是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贵族们对萧慕的见识极为的敬仰,钦佩之余就想请萧慕帮着说说,能不能在影剧院也亲自过一把瘾?
如果能和东京城的行首同台亮相,回到契丹那可是说起话里都要硬上三分的。
萧慕起初对这种要求只是笑而不语,他一个武职官阶,仅仅是负责使臣和家眷的安全保卫,哪能和国信所得那些宋人搭得上话?
除非是找辽国使臣来商量,可是这就出现了麻烦事,因为契丹人都是马上健儿,对于读书应试根本是一窍不通,于是辽国的状元进士从来都是燕云之地的汉人逞豪强。
但是,燕云之地的汉人属于是“两属地”之人,契丹人平日里不待见,宋人倒是能多有照顾,可是这两属地之人若是跑回到宋国,又是遭受各种白眼和不公平待遇。
久而久之,这里的汉人若是考上了辽国的进士,就会对本国的契丹人十分的不待见,典型的熬成婆整儿媳做派。
现在辽国的使臣虽然是燕云之地的汉人,但是身份是契丹,所以一切皆为契丹去考虑。倘若遇到私人相托之事,一概回绝,根本不搭理契丹人的各种请求。
萧慕的尴尬就在这里,贵族们来到了京城,知道使臣们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纷纷请求武官来帮忙说项。
武官本来和影剧院没什么交集,根本就不认识,也不可能越级越制甚至越国别去找大宋国信所,所以萧慕每次为这些请求极为的头痛。
这次凭着刺客的事情和韩清搭上了关系,萧慕岂能不顺着杆往上爬,所以他就有了套近乎的想法。
韩清听完这要求,有些瞠目结舌,契丹人也想参演大戏?
“小弟可是有为难之处?”萧慕问道。
“无妨无妨。”韩清摆了摆手说道:“在戏里扮演个剧中人物,这倒是没问题,但是需要前期的排练。”
“这我知道!”萧慕笑笑说道:“能在那舞台上说上几句话就行。”
“好说好说!”韩清点了点头。
“多谢小弟帮忙!”萧慕十分感激的说道。
“正好也问问萧大哥,可否知道你们辽国北府宰相萧排押的女儿最近如何?”
“哈哈哈!”萧慕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我是去年来的驿馆,听里面人说了,宰相的爱女似乎和小弟有些情份。”
“嗯...对!”韩清点点头说道:“曾经出使辽国时候,在路上碰见的,所以就认识了。”
“萧相的两个女儿都是绝色,大女儿萧月荷据说要出嫁给耶律查葛了。”
“啊?月荷嫁人了?”韩清听到有些吃惊的问道:“耶律查葛是谁啊?”
“耶律查葛汉名叫耶律宗政,乃是秦晋国王的长子。”萧慕回答道。
“秦晋国王又是哪冒出来的?”
“嗯...”萧慕极不适应韩清的说话方式,然后说道:“秦晋国王大名叫耶律隆庆,乃是我辽国国主的弟弟。”
“哦哦哦!这么说是耶律隆绪的弟弟了?”韩清点了点头说道:“萧月荷就要嫁给了皇帝的弟弟的儿子,对吧?”
“是!”萧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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