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啊有这么一个郎中做了一种迷药,能使女人动情。”周小俏说完看着场子上的围观者。“一个年轻人听说有这个一撒见效的神药,便寻到郎中的店里,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看店。”
“是不是就像你这般年轻貌美啊?”场外有人起哄喊道。
“哈,和我差不多,比我高比我姿色那是好了太多了,客官且听我把故事讲下去。”周小俏抛个媚眼儿说道。
“讲!快讲!”场外有人着急的喊道。
周小俏施个礼继续讲:于是这个年轻人就问‘郎中不在吗?’女人说:‘上山采药去了,你有何贵干?’年轻人说明了来意,郎中的浑家就拿出一贴药来,说:‘这里有预先调制好的。’
“年轻人似乎有点怀疑,便问其是否有效。女人说;‘保证有奇效。’
‘既然你这么说,就不会错了。’说着突然把药粉洒向那美丽的女人,女人惊讶地倒退一步,呆看着年轻人一会儿,便急忙转身往内室走去;
张原听完大声喊道:“周小俏,这郎中的美貌妻子干嘛往内室走啊?”
“且听我慢慢道来!”周小俏继续抛个媚眼儿给张原。
“年轻人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只见郎中的浑家一声不响地坐在床沿上,年轻人便说:‘依我看,这药还未必有效?’郎中的浑家一言不发,任凭年轻人轻薄,年轻人一看立刻推倒这貌美的女人,匆匆.......................
郎中晚上回来,见浑家...躺在床上,便问她缘由,浑家不得不把实情讲述一遍,郎中跺脚道:‘你可以不让人碰呀!’郎中浑家无奈他说:‘如果我拒绝了他,不就等于告诉他你做的药没用吗?’”
“哈哈哈哈哈!”场外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这周小俏居然能模仿男子说话,而且是两种口音两种声调来回切换,女的是河北口音,郎中是山东口音,学起来惟妙惟肖。
“然后呢?”陈冰问着周小俏。
周小俏仍旧是笑吟吟的看着陈冰,这种故事其实讲到那里就已经中断,适可而止,接着还要往下问的话,那就是纯属捣乱。陈冰等人都是斥候出身,一个个的厮杀汉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根本不在乎捣不捣乱,看小娘子俏丽,这就是专门往下问。
“然后啊?客官要听那我就继续讲了哦!”说完闪开身子让出身后的铜盘,盘子里有不少的通宝,都是众人扔进去的赏钱。
“嘿嘿,有意思!”陈冰掏出一把铜钱扔进去,看着周小俏说道:“请周小娘子继续讲吧。”
周小俏一看扔进来了一把铜钱,立刻高兴的说道:“客官且听好喽”
“那郎中吃了大亏想发火也不敢,咱宋大宋惧内可是成风啊”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这倒是确实是。宋朝大部分都是怕老婆,而且十分出名,著名的河东狮吼就是出现在大宋朝。更有宰相怕老婆怕的找皇上帮着打掩护的。
“那郎中直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年轻貌美的浑家就问,‘你躺床上干嘛?’郎中回答,‘死了!’浑家又问,‘死了怎么还睁着眼?’郎中回答“死不瞑目!”浑家又问,‘那怎么肚子一吸一合还喘气?’
“且问众位一下,这郎中怎生回答呦?”周小俏人如其名,俏皮的看着场上众人问道。
众人皆说不知。
郎中说的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周小俏用男子山东口音模仿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哈哈的往场子里扔钱。
彭元听完也是笑个不停,不过笑完之后仍旧关心开酒楼的事,就和韩清商量能不能找个人租个地儿,把租金压低一些。
韩清对这汴京城两眼儿一抹黑,熟一点的就是路振,还有个阴阳人刘承珪。其余的一概不认识,就连走在这汴京城都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去哪寻租让的酒楼呢,所以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解决办法。
正和众人走着,听见前面铜锣响,便听见有人高声说什么弄虫蚁之类的,便和众人走上前去观看,这一看让韩清大为惊奇,若说刚才那类似小品的杂剧让韩清并不是很稀奇,自己的前世见了太多了。
可是现在看到的真是一个绝活儿:表演者跟前一个木桩上放着将近一米宽的大锣,锣上铺满了细细的沙土,只见表演者高声叫喊几句,敲了一下手里的锣之后,沙土上的虫子蚂蚁居然排成直线行走起来。
敲锣者居然能用锣声控制这些虫蚁的路线和快慢,这真是一个技术活儿!
围观者一个个看了见怪不怪,只有韩清等人看着惊奇万分,又见那表演者敲了几下手中的小铜锣,身子旁边的水缸就跃出几天泥鳅,泥鳅身上绑着红色绿色的小布条,在空中甩个水线又落入缸里,然后两只乌龟又探出头来,随着锣声左右前后的摆头伸头缩头。(注①)
韩清主动掏出一把铜钱撒给了那被唤作刘十三郎的表演者,知道这是人家饭碗,不可能问出什么门道,也就只能站在跟前看着稀奇。
走在路上,韩清还一个劲的琢磨刚才那控制虫蚁的本事。这本事在自己的前世一直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等技术实在太匪夷所思。
这时候这一行众人走路的各个状态都是大有不同,彭元是走走看看各个酒肆生意,并且看看周围的酒楼,寻摸着找人问问有没有转租的。
韩清则是路上想着那控制虫蚁的奥秘是什么。而其他兄弟们则是一个劲往路两边贼眉鼠眼的瞅着,这已经傍晚华灯初上,路两旁的酒家都在招呼的路上行人进店里,这汴京的酒店,门首通常都悬挂着红栀子灯。
韩清走了一段路停下来听见李克正在给大家悄悄介绍:“这各个酒家门口都有红栀子灯,兄弟们看明白了,玄机就在那灯罩。”
韩清看了看旁边酒家挂着的栀子灯,没啥区别啊。这能有啥奥秘?
“这酒家前面的红栀子灯不论晴雨都盖着竹叶编成的灯罩,嘿嘿,兄弟们要看仔细了。谓有娼妓在内,可以就欢,而于酒阁内暗藏卧床也。门首红栀子灯上,不以晴雨,必用箬盖之,以为记认!”
韩清急忙看看其他家的红栀子灯果然有的有竹叶编成的灯罩,有的则没有。
众位兄弟一脸神往的看着红栀子灯盖有竹叶的酒家,恨不得眼睛能飞进去。这可不像武遂城,都是兄弟们自己的地盘,这是大宋国都汴京,不知道个什么行情,所以都是身虽未至心向往之。
韩清知道众人想去,但是毕竟在汴京城要收敛一些,便说道:“诸位兄弟自由活动吧,晚上按时回驿馆即可。我和彭元继续走走!”
一帮人立刻一哄而散。
韩清则是和彭元继续看着路边酒家的生意,姜庄子亦是步步跟随。走到一处家具的店门前,便上前询问能否定制特殊木制品。这店里老板乃是一瘦高的青年,名叫苗三郎。一听说定制,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韩清要来纸张,掏出随身携带的铅笔,在苗三郎诧异的目光中画了一个图形,并把比例和长短标明。
苗三郎看看这图纸上的图形,又看看韩清手中的笔,虽觉得怪异但是也并没有询问,东京城经常有各路客商弄出的各种怪东西,见怪不怪了。看了看这怪模样的器具便问了几个问题,韩庆解释了边角弧度以及长短的重要性,苗三郎明白之后就说后日中午即可来取。
韩清叮嘱这个器具一定要用杉木来做,否则太重木材造出来的这回旋镖飞不动。在苗三郎一一答应之后,付了些定金便和彭元离开继续在街上看看这汴京夜色。
为吸引更多的顾客上门,正店、小的脚店乃至扑户,都极重视做广告。在酒业集中的汴京九桥门街市,“绣旆相招,掩翳天日”,此处的“绣旆”,即酒旗、酒帘子。光有酒帘子还不够,一些酒店还打出“灯箱广告”。
韩清和彭元走到一处叫做“常往脚店”的门口,,有三块立体招牌,分别写着“常往”“脚店”、“香醪”字样,这三块立体招牌,便是灯箱广告。由于这种广告牌应用了照明技术——内置蜡烛,夜间明亮照人,特别引人注目。
远处有另一家“脚店”,门口也放置了一个灯箱广告,上书“十千”“脚店”四字。“十千”为美酒的代称。
灯箱广告在现代商业社会不过是寻常事物,但许多人未必知道宋朝已出现了灯箱广告的形式。韩清记得去过日本、韩国一些地方,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广告,古香古色,很有一种怀旧的风味。
远处的樊楼灯火通明,是最豪华的酒家。彭元看着远方的樊楼,盯着那五层楼高的彩楼欢门出神。
①宋代风行一种训练虫蚁出来表演的把戏,叫“弄虫蚁”,擅于此道的艺人摆出一个水缸,以敲小铜锣为信号,“凡龟、鳖、鳅鱼皆以名呼之,即浮水面,戴戏具而舞,舞罢皆沉”。可惜宋代之后此技就失传了,“自后不复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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