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很不情愿的站起来,在林晓的搀扶下慢慢下山。
林晓扛着铁锹,再次上山。
把汤键的坟埋好,林晓点上黄纸,摆上贡品,点上香烟,插在坟上。
“汤县长,你放心的去吧,留下来的我来做,不管是谁逼你,谁侮辱了你,只要我汤健还活着,绝不放过他。”
雨小了些,一股风吹来,香烟露出红红的烟头,蓝色的烟雾飘飘洒洒,在林晓面前盘桓很久。“汤县长,你听到了?”
一股蓝烟入怀,久久不散。
“汤县长,我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生前,你是县长,我是秘书,你不好意思给我说那么多。现在,你仍然是我的领导,我依然为你服务,说吧,汤县长。’林晓喃喃。
红红的烟头,偶尔染上雨丝,发出吱吱的声响。
“汤县长,你要是不好意思,咱爷俩喝两杯吧?生前,你郁闷的时候,独自吸烟,我知道你苦闷,知道你忧心忡忡,但是我不敢言语,恐怕打扰了您的清净您的思路,而今,那边没有争斗,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坑害百姓的黑恶势力,你好好的休息,吸烟喝酒。”
林晓把作为祭品的两个金元宝拿出来,作为酒具,倒满。
“汤县长,喝酒。生前,您不喜欢应酬,不喜欢迎来送往,不喜欢溜须拍马,在酒场上木讷。现在,轻松了,喝吧,今天没有会议,今晚没有接待,明天也没有,喝醉了睡觉,一直睡到自然醒。”
把金元宝里的酒液倒进燃烧的黄纸里。
黄纸上立即腾起一团蓝色的火苗,炙烤着林晓冰冷刚毅的脸。
端起另一个金元宝,仰头喝了。
酒是本地产的老酒,劲大,辣喉咙。
接着倒满第二杯。
“汤 县长,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直记着,只是你给我出的这道题太难了,一年了,没有人主动给我联系,你给崔姨说我来到老家自然会知道密码,我已经在老家和爷爷睡了一晚,还是没有见到那个密码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放心我吗?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还是怕我胡来,影响到我以后的仕途。汤县长,你哪里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太谨小慎微,有时候优柔寡断,当领导的应该雷厉风行,不必瞻前顾后,错了,可以上推下卸,往上,说是执行政策,往下,说是干部办事不力,干部推诿扯皮,干部利欲熏心。您总是心太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汤县长,干了这杯酒,给我说,那个密码是什么?如果是复仇,我一个不留的给你出气,如果是反腐,腐败分子一个甭想逃脱。”
第二杯酒倒进燃烧的黄纸里,黄纸“砰”的一下,窜起来两尺多高的火苗。
“汤县长,你肯定是生气了,我当秘书的给你提了太多的意见。我和您一样,是个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你不要生气,我自罚一杯,好吗?”
蓝色火焰在空中结了一个圈圈,慢慢的升腾。
林晓连喝两杯,又倒上。
“汤县长,崔姨又做了手术,医生说这一次效果很好,会彻底治愈。你说巧不巧,我和崔姨的肝脏竟然配型成功,本来我想给崔姨捐肝,这样能省下好多钱,但是崔姨和汤维都不同意,我觉得这几天会有事情发生,要有健康的体魄,就没有坚持。汤县长,汤维考上了国内的一家科技公司,那个公司很神秘,承担着国家的重要课题。家里都好,九泉之下,您安心吧,喝了这杯酒,你继续上路,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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