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什么!”
看她反应慢半拍的呆萌样,席昭延笑出了声。
“结婚。”他又说了一次,“结了婚,就名正言顺了。”
季雪瞪着大眼,久久回不过神来。
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她知道席昭延品性很好,可这也太好了。
睡了就直接结婚?
季雪用力地咽了口口水,“认……真的?”
席昭延一字一句,“我从不开玩笑。”
“可是!”季雪的情绪激动到近乎夸张,“你明明你知道我身后有很大的麻烦,你甚至之前还拒绝帮我打官司!”
“而且,你是席氏大财团的六爷啊,而我只是一个模特,我们……”
“不配?”席昭延替她说了出来,“季雪,感情里从不存在什么不对等,若是曾经有什么人告诉过你,身份地位是婚姻的界限,那他这样说,不外乎两个理由。”
闻言,季雪的心头一恸,恍惚间便泪眼蒙眬,“什么理由?”
“第一,他对你的喜欢,抵不上他对于权势的追求。”
席昭延继续道,“第二,他的能力不足以抵挡外界带来的困境,也就是,能力不够。”
季雪的心几乎停止了一瞬,这一刹那,她都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都对她与白栩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因百感交集,季雪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席先生,您对我没有喜欢,甚至曾经出于利益考虑,还拒绝了我的合作请求,您现在,又是出于什么想法,想和我结婚呢?”
“如果我们结了婚,我的麻烦不就与您捆绑在一起了吗?这样您怎么都得管我了!”
“而且结婚的意义,比谈恋爱的性质要严肃一万倍,这些您都考虑过吗?”
看她话说得这么实诚,席昭延眼里蓄满了柔情。
纵然这个女人在裴月心里是个姐姐,但在他眼里也是个小女孩儿。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至今为止,我曾遇到的最难的难题,最慢在十分钟之内也可以想出正确答案,但与你结婚这件事,我想了三个小时,足够了。”
之前在季雪睡了之后,他躺在她的旁边迟迟没有入睡,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此话入耳的那一霎,季雪的心头的血液上涌,呼吸仿佛陷入了静止。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季雪,自私一点。”
他说的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这又好像解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以她现在的处境,结婚对她百利无一害,尤其是结婚对象还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颜值有颜值的席昭延。
能与这样的男人结婚,性质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更甚者,一旦她与席昭延有了法律上承认的婚姻关系,她那个公司如果还想算计她,席昭延势必会被牵扯进来。
席昭延自然会把这一切全部想到,所以才会让她自私一点,只为她自己考虑。
可是。
季雪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理解席先生您的想法。”
她看得出席昭延品行好,也看得出他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干脆地就把她拒绝掉。
而这样的男人因为与她发生了关系就要结婚,这种事其实相当于席昭延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她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轻易打破自己的原则,毕竟他们之间连那被世人吹出花的爱情都没有。
席昭延看着外面很好的阳光,眸光渐渐幽深,“如果非要我给你一个具体的答案,那就是……”
“这两天因为姥姥生病,我恰巧想结婚了。”
“然后在这样的念头里,又发现自己对季雪姑娘你有点喜欢。”
“最后,在这样刚萌芽的喜欢里,我们发生了异性之间能做得最亲密的事情。”
说完后,他又回过头来,看着季雪。
季雪僵住了。
“你知道姥姥生病?”
“一直知道。”男人弯眸,“所以,这个理由行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世界上佛系的人有三种,第一种就是天生拥有豁达的性格,极容易满足。
第二种是彻底的废物,努力也得不到什么,不如直接躺平。
而第三种,则是彻头彻尾的强者,对一切都看得极为透彻,也对一切可以轻易地了如指掌,那么这种人佛系,大多都是觉得争抢也没什么意思,所以选择不参与纷争罢了。
曾经季雪以为席昭延是第一种,此刻她才明白,他是第三种。
强者有一颗善良佛系的心灵,是世间最独特的宝藏,一旦有机会得到,哪能舍得放弃。
季雪擦过脸上的眼泪,缓了口气笑了,“这个理由很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种所谓的纯粹爱情,当饭后谈资说说笑笑也就罢了,谁当真谁是蠢货。
所以真的谈婚论嫁,谈各自的目的更安心,毕竟婚姻关系其实说白了也是一种基于感情的合作。
而在一种合作里,那种隐藏欲望,不谈利益只谈感情的人,十个里九个有大问题。
男人笑得无奈,“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可以好好考虑,也可以马上拒绝。”
“不过。”男人又伸手,把她下睫毛上还残存的泪珠温柔地拭掉,面容里露出了季雪所未曾见过的诚恳。
“介于结婚的要求是我先提出,那就是我想和季雪姑娘结婚的意愿比较大,理应抛出一些能诱惑你的条件。”
“关于季雪姑娘与公司那场官司的事儿,虽然我当初指出了其中的严重性与弊端,但你睡着后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的妻子遇到那种事,解决思路一换,解决办法就很简单了。”
季雪不得不承认,这个诱惑力相当大。
“我还有问题。”
婚姻之事非同儿戏,她还是有诸多的考量。
“其他的先不说,席先生你想结婚的根本原因,难道是因为姥姥期待你成家吗?”
“有这个原因。”说起这个,席昭延的神色里有了几分柴米油盐的现实。
季雪问, “可是,因为这样的目的,那婚姻能幸福吗?还是说,席先生与我结婚只是暂时的,等姥姥身体好了,就会离了这个婚。”
“季雪,看问题成熟一点。”男人道,“世上一切的关系都具有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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