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某喜欢姑娘
唇上温暖的触感，让染素汐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在吻她？
二爷在吻她！
似乎是想要确认亲自己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染素汐心下一横，颤抖的小手在江聿谨的胸膛上一顿乱摸乱捏。
染素汐不知道，她所谓的“确认”成了点火的“棉絮”。
江聿谨觉得有一股暖流从染素汐的指尖直奔向小腹，身子徒然紧绷，连忙攥住她抵在自己腰腹之上的手。
“不要动。”
“啊？”
张口的一刻，薄唇再度压来。
不过这次的吻很深，没有温润如玉，只有攻城略地。
不久之前刻意的娇哼，变成了婉转的嘤咛。
染素汐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滩水，无力地倒在男人精壮有力的臂弯里。
就在这时，伴着胸膛里的一声闷笑，江聿谨停下了动作。
他俯看着怀里氤氲得愈发娇艳的红唇，淡笑道：“姑娘似乎也不是很在行。”
清冽的眉眼染了绯色，却不带半分的情谷欠。
好半晌，染素汐才喘匀了气。
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唇瓣上的水渍，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
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成了废墟，而她被压在废墟的最底端。
她急喘着想要攫取空气，可是怎么喘都喘不过气来。
“二爷……小女是世子爷的妾……”
江聿谨坐回到了桌边，左手支颐着头，半掩着眉目道：“嗯。”
“小女还……还可能怀了世子爷的骨肉。”
“嗯。”
顿了顿，她咽下口腔里苦涩的情绪，又问：“您很讨厌小女……想要看小女死无葬身之地吗？”
“不。”
江聿谨缓缓收起撑在眉骨的手，凝视着染素汐，唇角带笑，眉梢含情：“我喜欢你。”
染素汐蓦地胸口一滞，凝固在地。
他又问：“你喜欢我吗？”
……
江聿谨理所当然地认为，染素汐的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清润的面上看着像是在焦急地等着染素汐的回答，他的脑子里却在反思刚刚自己冲动的原因。
起初，他只是想着捉弄染素汐一下。
接着，变成了他想浅尝辄止。
最后，他竟然险些控制不住。
这么多年来，江聿谨见过不少美人，比染素汐更加娇艳欲滴的也不在少数。
可他的心里始终半点波动也无。
哪里会像这般，三番四次的被她轻易地勾起火来。
江聿谨正准备将这一切的失常归咎在染素汐身为瘦马的本事身上，就见她双腿一弯，给自己规规矩矩施了个跪拜的大礼。
“？”
“二爷的这份厚爱，小女不敢要。”
“……”
忽地，隔壁床板晃动和女子的哼吟再度来袭，可屋子里的气氛除了暧昧和窘迫，还多了一丝诡异。
沉默了少许，江聿谨缓缓开口：“姑娘，你口不对心。”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初春的酒酿，飘在空中。
染素汐并未像以往那样的心跳加速，反而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她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身份卑贱。
更加清楚生存的法则。
天上不会掉馅饼。
清逸如仙之人，岂会为了一捧残花败柳而与世俗相悖，与常理相左？
刹那间，悲哀与苦涩，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冲打着染素汐的心脏。
江聿谨发现染素汐的身子好像在发抖，抬手按了按额角跳动的筋脉。
他明明是在勾引人，怎么还把人吓到了？
叹了口气，他说：“是在下孟浪了。”
染素汐没有抬头，嗫嚅着说：“二爷，小女想活。”
“刚刚的江某让姑娘觉得自己要死了？”
“小女愿意当投石问路的石子，只求二爷能施舍小女一线生机。”
江聿谨眉心微动，扫了眼窗户的方向。
窗外房梁上的百杳，忽然觉得鼻尖发痒，忙腾出一只手捏住口鼻。
突然，花娘的声音传入了房间：“这么久了，你们兄弟两个到底玩好了没？”
染素汐猛地抬头：“二爷。”
“我记得你会浮水，对吧？”
染素汐讷讷地颔首。
下一瞬，腰身被揽，江聿谨竟带着她从窗口跃了出去！
扑通！
房梁上的百杳，眼睁睁地见着自家主子抱着染素汐掉进花楼后的池塘。
他也不敢耽搁，当即薅出床下的两兄弟跟着跃了下去。
扑通，通，通！
花娘推开木门：“我说你们两个……人呢？”
她看着晃动的窗楞，啐道：“这两个小兔崽子，白白睡了人家姑娘便罢了，就连我花娘的屋子都敢白嫖。哼，还撞坏了我的窗户！”
……
三月的晚风还带着料峭的凉意。
染素汐的肩头披着滴水的竹青色宽袍，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她的对面，出了名端方雅正的江家二爷，玄色缎衣贴在身上，肩宽腰窄，劲腰长腿。
俏脸腾地一红，她忙侧过头，将目光凝在斜上方的石榴枝的嫩芽上。
江聿谨瞥见染素汐的神色，眸色闪了闪，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时，百杳指了指重新被水呛晕的兄弟二人，问：“爷，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和之前的人放在一起。”
说完，他站起身。
染素汐忙跟着起身：“二爷，您要回府吗？”
“嗯。”
“那……我呢？”
“嗯？”
“小女方才的投诚，您听着可还满意吗？”
“投诚……若是江某记得没错，姑娘一个月前似乎已经投诚过了。”
带着薄薄的嘲讽。
“……二爷您的记性真好。”
江聿谨长腿迈开。
“二爷……”染素汐纠结了瞬息后，咬着牙正想开口，忽然觉得小腹剧痛无比，双手按住肚子，倒了下去。
身侧的江聿谨及时伸手，拽住了她肩头自己的宽袍，似笑非笑地问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想要勾起他的恻隐之心？
“疼……”
百杳猛然惊呼：“爷，染姑娘她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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