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厉璟安抢婚的惊天大瓜后,裴潜热络地搂住他的胳膊。
他冲面前的人挑了挑眉,眼神冒光:“说,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事儿的?”
“是。”
厉璟安一把将人推开。
裴潜也不计较,乐呵呵地说:“好兄弟!值得庆祝一下,来来来,干杯!”
他举杯跟厉璟安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后又说:“不行,这酒不行。”
“咱们厉爷铁树开花,终于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今儿个咱必须整上一瓶好酒。”
说完,他转身去了酒窖,没一会儿就把自家老爹的百年珍藏翻了出来。
也不管裴父回家后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
另一边。
落地窗外,清冷的月光铺洒进来,照亮了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
白菀仰趴在沙发上,手臂垂在外面,手里还攥着一支玫瑰红底的酒瓶,醉醺醺的脸上早已被泪水覆盖。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
只记得跟章莹通过电话后,心里就堵得厉害。
她知道白振国一直都不太喜欢她。
至于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那点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她新学做了甜品,想送去给在公司加班的白振国品尝。
却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白振国在办公室和女秘书调情。
女秘书还说让白振国去参加他们儿子的生日会。
十六岁的白菀遍体生寒,哭着跑回了家。
可看见母亲苏莲月时,她所有的话却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眼里的父母一直恩爱和睦,家庭幸福。
原来不过是假象……
妈妈那么信任爸爸,那么爱他,怎么能接受得了这种长达十几年的背叛和欺骗?
哭过一场后,白菀脑子反而清醒了。
她自作主张瞒下了这件事,可又怕白振国和女秘书的儿子将来会抢走白氏集团。
因此,高考结束后,她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的梦想,选了不喜欢的专业,一毕业就进了公司。
白氏集团是从建筑装饰开始发家的,家族产业,白菀的爷爷是创始人。
到了白振国手里后,他又拓展了商业版图,旗下涉及酒店、古董、开设马场、做餐饮,甚至进军了娱乐圈。
可惜白振国年纪大了之后,眼光越来越不行,接连投资失败,公司一度几近破产。
两年的时间,白菀一刻都不敢休息,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
她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白氏集团,却被白振国误会想要夺权,被记恨。
父女情分在一次次争执中消磨殆尽,相看两厌。
如今就连苏莲月也被许蜜三言两语哄得跟她离了心。
回顾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简直就像个笑话。
白菀心情烦闷,酒也越喝喝凶。
代驾将车开回小区地下车库时,已是深夜两点。
厉璟安靠在后座上愣神,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熄了火,代驾离开了。
厉璟安又独自在车里坐了会儿。
这个时间,白菀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不在,她应该睡得很好,不会那么紧张。
思及此,厉璟安的表情逐渐柔软了下来,拿上车钥匙下车回家。
一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厉璟安怔了一下,恍惚以为自己走错了,误进了谁家酒窖。
他只在裴潜哪儿喝了两杯,这酒味自然不是他身上,那就是……
厉璟安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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