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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透心凉


第224章 透心凉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麻子脸叫梁超,外号叫梁麻子,是个狠角色。

梁麻子这些人开始收拾我屋子里的东西,打包登记装箱,现场简单的审问之后,我和虎子就被带了出去,像是两只猪一样被装到车里,梁麻子坐到了副驾驶,他回过头看着我说:“走吧,带你们家去。”

我一听这就是唐山口音,我笑着说:“遇上老乡了。”

“少套近乎,这次你俩完犊子了。”

虎子还是说:“我俩都是好人啊,正经买卖人。你凭啥抓我俩,我要投诉你。”

“人赃并获,你们还有啥说的?”虎子说:“什么玩意就人赃并获啊,你去潘家园儿旧货市场去看看,都是这东西。凭啥就抓我俩啊,有本事把潘家园儿的人都抓了。”

“这奏不用你操心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梁麻子说,“王虎,你是滦县人是吧?你舅舅和妗子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学好成才的,你呢?你跟这么一个盗墓贼混,你咋对得起生你的父母,咋对得起养你的舅舅和妗子呢?”

虎子说:“我对得起你大爷!”

梁麻子扭头就拍虎子头顶,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边拍一边说:“我让你犟嘴,我让你犟嘴,我奏不信治不了你咧。”

汽车开动了,我和虎子就这样连夜被带回了唐山缉私大队。

接着就是把我和虎子分开突击审问,虎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估计也不会乱说话了。我这边是梁麻子亲自审问,他坐在我的对面,我坐在那把神奇地椅子里。

他语气很缓和地说:“陈原,你说说吧,我们为啥抓你?”

我说:“怕是抓错了吧。”

“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过啥。现在你说的话是主动交代问题,我们会从宽处理。”

我说:“怎么处理我是法院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吧。你们抓人审人还管处理人吗?”

梁麻子呵呵笑了,说:“看来你还不傻。你应该明白,我们没有证据不会去抓你的。”

我说:“我觉得是个误会。”

梁麻子说:“你很不老实,咱们商量商量,你怎么才肯交代?我也不想用我的雷霆手段,毕竟大家都是老乡,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你也能少遭点罪。”

我说:“真的没啥好说的,我就纳闷儿了,你到底是听了谁的谗言冤枉了好人。现在把我送回去我就不计较了,要是你还这种态度对我,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中,你小子是逼我出绝招啊!”

我说:“你爱啥招就啥招,我没干坏事总不能编个故事吧。”

梁麻子说:“好,你小子有尿儿。那么咱们就走一般程序好了,我提问,你回答。”

我说:“行,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屋子里那些东西哪里来的?别告诉我都是从潘家园儿买的。”

我乐了:“让你说着了,就是从潘家园儿买的。”

“你懵二傻/子呢吧,你买那么多文物干啥?你要办博物馆呀!”

我说:“我有钱,我乐意买,你管得着吗?”“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我说:“你没看到我开个书店吗?书店一天流水不少呢,我咋就没钱买?”

“你口气不小啊!看来不动用点雷霆手段,你是不会招了。”他起来,指着我说,“你给我等着。”

我说:“我不怕你!”

这梁麻子端进来一盆凉水,直接就泼我脸上和脖子里了。之后自己穿上了大衣,把窗户打开了,顿时这冷空气就从外面钻了进来。

其实我也明白,审讯犯人哪里有好好商量就都说了的?更不会和电视里那样,抽根烟就都交代了。要是想交代,不抽烟也交代。

我这上半身直接就被浇透了,现在气温虽然不算太低,但是也就是零度左右。这是河水刚刚开化的时候。

前些天有孩子在冰上玩冰猴儿(陀螺)还掉冰窟窿里去了,再也没上来。那时候就有人下水去找,结果下去的人直接就抽筋了,要不是拴着绳子,自己也上不来。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浑身都在抽搐,温度过低,人很快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这把我给冻得啊,内脏都在抽搐。

梁麻子说:“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中不?”

我张开嘴,牙齿打着颤说:“中你大爷!”

梁麻子指着我说:“不好好交代问题还骂人,你小子给我等着。”

这混蛋又出去了,很快又端回来一盆凉水,慢慢地倒在了我的头顶上,顺着我的头发下来,然后到脖子里,顺着身体一直往下,最后流到了腰部,要不是有腰带挡着,一定会流到裤裆里。但是这样一来,裤子都湿/了,尤其是里面的毛裤吸水,把我难受的啊!我心说,这梁麻子太损了。我看他怎么收场。

梁麻子拎着盆看着我说:“还不说是吧,这又是何苦呢,早晚都要说,晚说不如早说。”

我估计此时的我脸都冻青了,身体已经麻木,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能说,我肯定问候梁麻子的母亲。

梁麻子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反思反思,我先去吃早饭,吃完了我再来问候你。”

他这时候伸了个懒腰,然后摇头晃脑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奏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据我分析啊,现在应该是去请文物鉴定专家去了,这专家从家里出来,到这里起码要九点半,挨个看一遍也就中午了。要是我运气好,能赶上吃晌午饭的时候放出去。

但是现在是真难受啊,我甚至怀疑自己要冻死了。和武定国学本事的时候吃过很多苦,但就是没吃到这挨冻的苦,这方面我还真的一点经验没有,不知道自己的承受极限是什么样的。

不过我也不担心自己会死,梁麻子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接下来我就只能蜷缩在这凳子上忍着,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他不停地在那边摆弄手里的一支圆珠笔。他说:“你还是招了吧,在梁队这里,就没有挺到最后的。”

俗话说,冷尿热屁。这一冷,我就觉得有尿,但是我说不出话,张开嘴舌头都不听使唤,牙齿不停地磕磕碰碰。到最后,我还是把尿给尿在裤子里了。我在心里骂这梁麻子,太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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