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一点就透。
嘿嘿嘿地出主意完善了一下舒春华的方案。
他叫来皇帝给他的人,让他帮忙去采买一批有问题的砂石等物。
皇帝的人:……
不是,这种坏事儿你不该背着我们吗?
你就不怕我们给皇帝打小报告?
“大人,您……为何要让属下去办这事儿?”
衙内可是皇帝亲封的河道使,虽然不是正经官员,没有品阶,但皇帝封的呢,也算是个临时的大人!!!!
方永璋:“不让你去让谁去?我的人外头很容易就能查到我头上啊!”
“你是陌生人,府城没人见过你!”
“对了,不能在本地买,你去隔壁府城买。”
侍卫抽了抽唇角,拱手应下。
打发走侍卫,衙内去熏药,熏完爬上床,他娘子都睡着了。
衙内早就习惯了。
他放下幔帐,凑上去贴着舒春华睡。
嗅着自家娘子身上的味道,衙内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衙内就精神抖擞地带着人去溜街去了。
他一手提溜着鸟笼,一手牵着狗,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
锦衣玉冠,胸口戴着一个大金锁,明晃晃地告诉人家:他有钱!!!!
有钱的土财主!
在外头晃荡了一天,回来跟舒春华汇报:“娘子,我找到了两家好吃的地方,回头带你去吃!”
舒春华笑着颔首:“好啊!”
“我今天出去摸了摸情况,还没去赌坊。”
“明天再晃悠一天,后天就去赌坊。”
“我已经让人回去把贺胖子喊来,他在府城有几个纨绔朋友……”
舒春华:“嗯这个你擅长,你安排就是了!”
第二天。
到了去知府府上的日子。
舒春华头天就跟婆母说了,晚点儿去,她有点儿累,想多睡一会儿。
“想来知府夫人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应该不会介意的!”
“再说了,她说的是上午,也没规定什么时辰!”
周氏现在万事都是以儿媳妇为主的,儿媳妇说什么是什么。
要是换了从前,她才不敢这般干呢,以前她也参加过知府夫人举办的宴席,但是去了吧,真是如坐针毡。
看到知府夫人像是鹌鹑见了老鹰。
好在举办宴席的时候人多,轮不上她朝知府夫人的面前凑。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御赐的诰命,五品宜人,只比知府夫人的诰命低一篾片。
然后,她儿媳妇还得了贵妃娘娘的喜欢,贵妃娘娘还赏她东西来着。
皇帝都赏了玉如意给她!
儿媳妇还说,身上戴着贵妃娘娘赏的首饰,放眼整个州府,没有谁比她的身份地位更尊贵。
知府夫人也不行!
周氏膨胀了。
舒春华睡到自然醒,洗漱打扮好了去找周氏,周氏也才起了一会儿,刚收拾好,两人一起出门。
知府府上。
知府夫人起得挺早,通判夫人等人也早早地就赶过去,聚在知府夫人那里等着周氏。
几个人说说笑笑,商量着一会儿怎么给周氏难堪。
“她来了让她在外头等着,就说夫人还在梳妆。”
“晾她半个时辰磨一磨她的性子。”
“等她进来了,给她们婆媳上一杯滚茶,递过去的时候她们的手还没接稳就松手……”
“在夫人这里砸了夫人的杯子,看她怎么收场!”
知府不喜欢方远堂,方远堂在运河的事情上几次三番不给知府脸面,先前知府夫人跟知府说起周氏要来拜访的事情,知府直接让她不用给周氏脸!
一个小小的县令,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故而温氏才会授意田氏起这个头。
一屋子的人商量了半天,都没见周氏来,屋里的气氛就变了。
温氏的脸色逐渐难看。
她们想晾着周氏,但结果却被周氏晾了半天。
一个年轻的妇人弱叽叽地说道:“方周氏她……她该不会不来了吧?”
田氏柳眉倒竖,眼珠子一鼓:“她敢!”
“谁给她的胆儿!”
里头有知道府尊支使不动方县令这事儿的人,就在心里说:“搞不好人家还真敢!”
这家人,感觉都不怎么靠谱。
“夫人,一会儿您可不能给他们脸面!”
“必须得狠狠训斥!”
温氏咬牙,眼底的怒火根本压不住!
“等方周氏来了,就说我有事儿,让她在外头等!”温氏拍桌子。
刚拍完桌子,就听下人来禀报,说周氏婆媳求见。
温氏身边的嬷嬷立刻掀帘子出去,对廊下站着的周氏和舒春华皮笑肉不笑地道:“两位来得实在是不巧,这个时辰,我们夫人正在处理事情,劳烦二位等一等吧!”
周氏下意识想问温氏啥时候能忙完,舒春华却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即如此,那我们就改日来拜访了!”
“娘,我们走!”
她挽着周氏的手臂,转身就走。
屋檐下的嬷嬷傻眼了,这人咋就走了呢?
不是,谁给她们的胆子啊?
来得晚,还说走就走!
“娘,没想到这知府的府上,比皇宫的规矩还大,要不是我托相公的福被贵妃娘娘召见过两回,还不知道呢!”
周氏惊讶:“真的?知府夫人的架子真比贵妃娘娘还大?我滴个老天爷啊,知府夫人不怕僭越的吗?”
舒春华:“娘,可能是因为山高皇帝远吧!”
她们的声音大,屋里的温氏等人都听见了。
听见这话温氏哪儿还能坐得,忙命人将她们给喊了回来。
嬷嬷去追:“两位方夫人留步,我们夫人有请!”
周氏:“你们夫人还挺厉害的,说两句话的功夫事儿就办完了!”
“真是厉害!”
嬷嬷噎住了,她觉得周氏是在讥讽温氏。
但舒春华知道,周氏就是觉得温氏厉害,字面上的意思。
两人进到屋里,看着满屋子的女眷,有些是周氏见过的。
见礼之后,周氏就道:“你们都是来帮夫人处理家事的么?难怪夫人做事儿那么快呢!”
众人:……
温氏的脸都能黑出水来了,她冷冷地道:“坐吧,来人,上茶!”
周氏和舒春华没立刻落座,而是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奉上去给温氏。
“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舒春华扯下托盘上的红绸,露出一锭精致来。
看到这锭金子,温氏的脸比锅底还黑。
田氏讥笑道:“方周氏,你拿一锭金子来羞辱谁啊?”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锭金子就敢拿到夫人面前来,真是……没将夫人放在眼中啊!”
“方周氏,你好得很!拿一锭破金子来羞辱我!”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拿着你们的腌臜之物,滚出我家!”
温氏胸口起伏得厉害,给她送钱的不是没有,但都是私下送钱,而且不会只送一锭金子。
当着外人的面儿,一般都是精心准备礼物,还会附上礼单。
这方周氏,真的是欺人太甚!
舒春华拿起金锭,将金锭下面的字展示给他她们看:“御造之物,陛下过年的时候赏给朝中三品以上大人们的!”
“知府夫人好大的威风,居然说这御赐的金锭是腌臜之物!”
“通判夫人说这御赐的金锭上不得台面……”
“娘,这知府的府上,不是我们能来的地方!”
“我们走吧!”
满屋子的人都被舒春华的话吓白了脸。
而且她们看得清清楚楚,金锭的底部好大两个字:御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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