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管事沉吟片刻,便走到了一架金丝楠木架子床旁,问:“这架子床价值几何?”
“一千两。”魏铮答话。
庄管事暗暗心惊,他不是不懂价的人,这架子床在外头起码要卖到三四千两银子。
庄管事又接连问了好几件器具的价格。
魏铮的答复都要比市场价低上一半。
庄管事心底十分满意,面上却做出一副犹豫不安的模样来。
片刻后,他与魏铮辞别,并道:“明日我带着老爷和夫人来与你详谈,只是……”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魏铮一愣,旋即问:“怎么了?”
“只是你给我的价格和给老爷夫人的价格……”
庄管事言尽于此,不敢再往下多言。
魏铮听了这话,立时又递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庄管事。
“管事您放心,我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您替我引荐,我自然会让您从中赚得许多好处。”
这一来二去就是一千两银子。
庄管事在镇国公府里钻营了大半辈子,也不过积攒了几百两银子而已。
只是在这西域商人的手里走了一遭,便赚了一千两银子。
庄管事顿觉自己寻到了财富密码。
没过几日他就带着严松与周氏来寻了魏铮。
严松不喜欢与西域人打交道,便由周氏来与魏铮打交道。
周氏瞧了眼魏铮通身上下的气度,又问魏铮是西域哪一脉的氏族。
确定了魏铮的身份后,周氏便安心了不少。
她装出了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问清楚了自己想要的那几件器具的价格,这便与魏铮约定了日子。
“下月初五我让人来取。”
周氏也是个爽快人,并且庄管事本就是她的心腹。
因庄管事在她跟前将魏铮吹成了家财万贯、货品又物美价廉。
周氏亲自来考察一番后便放下了心。
魏铮的计划一步步地稳扎稳打。
为了让周氏彻底安心,他甚至还在仔细地乔装打扮一番后去了镇国公府做客。
周氏与严松之间的夫妻情分名存实亡。
严松院里有不少貌美动人的妾室,早已对黄脸婆般的周氏没了兴趣。
周氏独守空闺,只觉得分外寂寞。
这位庄管事能言善道,又生了一副好皮囊,平日里与周氏本就有些暧昧的关系在。
碰巧魏铮乔装打扮成了个三十多岁的西域商人。
周氏心里便有些痒痒的。
庄管事瞧出了周氏的意图,便拉着魏铮的手道:“你可有福气了,咱们夫人年轻是艳绝京城的大美人,如今便宜了你,可是你祖上十八代积攒来的福气。”
魏铮顿觉心内弥漫着一股恶寒,只是大计即将得逞,他绝不能在此时露馅。
是以他竟忍着恶心顺应了庄管事的话语。
只是周氏也没有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她虽对魏铮有意,却也只是在嘴皮上讨几句好处而已。
自此之后,魏铮在镇国公府里行事时愈发畅通无阻。
严如月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里大部分器具都出自魏铮之手。
周氏甚至连塞五千两现银这样的差事都交给了庄管事与魏铮。
庄管事与魏铮关系融洽,又被魏铮以言语激了几句,便将银票交给了他。
“你们西域那儿当真这么讲究?还要用喜带子将银票装裱起来?”庄管事笑问。
魏铮点头,只说:“大小姐是二嫁,嫁妆不可含糊了去,这银票也要装裱得好看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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