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脱离京城后,与唐万秋、吾古孙叶、思阳、黄药师、白菱等人,又步行五里多路,走向山窝窝里的一处民宅,这里是唐万秋曾经借宿的地方,也是他们约定出城后的集合地点,离京城比较远,因为牛皋汤怀王贵张显等人还没有出城,岳飞还没有马匹兵刃,更不放心兄弟们的安危,故而,他们在民宅中静等,山民见唐万秋带来这么多朋友,在给他们送过茶水后,自觉地离开房间。
此时,岳飞抱拳拱手,感谢各位英豪的救命之恩,唐万秋对岳飞言道:“岳贤弟,你就不要客气了,当年绝华岛之时,在场之人莫不感怀至深,你一人救了百多条人的性命,与今日比起来,孰轻孰重?”黄药师等人也都说道:“是啊!唐掌门说的没错,你岳鹏举大仁大义侠肝义胆,我们能为你出力,也是各位的荣幸。”
岳飞言道:“唐大哥,岳飞一时鲁莽,害你丢失几百匹骏马,损失惨重,小弟深感不安。”唐万秋豪气万丈地说道:“岳贤弟,你千万不要自责,几百匹马与你我的情义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贤弟能出得京城,他年必然有出头之日。”“岳哥哥,你不必难过。我们相信宗元帅的话,你是大宋朝的栋梁之才,我们救你,也是为国出力呀!”思阳安慰道。
说话间,又过了约两个时辰,牛皋领着汤怀王贵等人骑马赶到,牛皋的身后还牵着一匹枣红马,岳飞打远处看,这匹马奔跑的姿态与闪电搏龙驹毫无二致,但从毛色上看,又不是闪电搏龙驹,马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柄似枪非枪,似锤非锤的兵器,岳飞感到很纳闷,问道:“二弟,为兄的坐骑和兵刃还没有带出来吗?”牛皋笑道:“大哥,这就是你的闪电搏龙驹和沥泉神矛。”岳飞到跟前一瞧,嗨,还真是坐下的闪电搏龙驹,只是身上被染了颜色,沥泉神枪也被缠上白布,矛尖上插着一个大葫芦。
原来,从宗府送亲出来以后,唐万秋领着迎亲队伍往南门,出门不久,牛皋领汤怀王贵骑着五匹马往北门,还没到北门跺,就有人高喊:“快看,岳飞的白马。”“呼啦”一声,将北门封住,牛皋只好掉转马头,躲进一个偏僻巷内,王贵说:“二哥,这怎么办?御林军认准大哥的马了,即使我们能出去,如果把大哥的马和兵刃丢了,也很失败啊!”牛皋大大咧咧地说道:“别着急,这事好办,俺们就在这条巷子里躲着,汤怀,你去集市上买桶猪血来,将白马染红了不就成了,顺便带个大葫芦回来,俺还有用。”
就这样,功夫不大,汤怀买来一桶猪血,弟兄们三下五去二将白马染成红马,牛皋又将大葫芦插在矛尖上,沥泉神枪就变成“沥泉神锤”,这回再从东门出去,大摇大摆地从御林军的身旁经过,也没有人拦他们,出了东门,他们打马如飞向约定地点奔去。等兄弟们一到齐,岳飞抱拳拱手道:“各位武林同道,此次救岳飞,让诸位殚精竭虑,为在下受累了,岳飞在这里当面致谢,他日,若有让岳飞效劳的地方,岳飞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尽管在下出得京城,恐怕皇上也会画影图形捉拿在下,不如就此别过,以免牵连诸位。”
就在岳飞等人准备分手之际,从远方又跑来三匹战马,为首之人高声喊道:“岳贤弟,稍等片刻,为兄洪七来也。”大家仔细一看,果然是洪七领着阿娜和唐万秋的师弟,匆匆忙忙赶来。岳飞上前拱手道:“洪大哥,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洪七一甩手道:“唉!都怪为兄贪杯,误了贤弟的正事,惭愧!惭愧!”
原来,洪七八月十五之前就来到京城,他本来是要为岳飞呐喊助威的,可是,到了京城之后,师妹阿娜非要拉着他到皇宫里去看看不可,她想知道,皇帝皇后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洪七哪里想去,可是,他拗不过阿娜的犟劲,八月十四晚上子时,她俩施展绝顶轻功来到皇宫,虽然皇宫内夜阑人静,但到处都是灯火,高大的建筑,琼楼玉宇,飞檐峭立;一进一进的宫殿,勾心斗角,错落有致,金銮殿、垂拱殿、紫宸殿、文德殿、养心殿鳞次栉比;建筑用材基本都是秦砖汉瓦,蚬木为柱,前面的金銮殿更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独居古墓的阿娜看到这些,兴奋异常,很快,她们进入养心殿,桌案上放着各种瓜果点心,让阿娜吃了这个,还想拿那个,肚子吃饱了,还要往衣兜里塞;洪七要领阿娜回去,阿娜道:“七哥哥,比武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岳飞肯定会赢;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过几天皇上的日子好不好?你就是皇上,我就是皇后,管他谁当武状元呢?”“哈哈哈……有我这样的乞丐皇帝吗?让皇后看到了非哭上三天三夜不可。”洪七笑嘻嘻地说道。
阿娜又道:“七哥哥,只要我这个‘皇后’不嫌弃就好啦!我是不会嫌弃七哥哥的。哦!对了,皇宫里一定有好酒,娜妹给你找一坛来,让你尝尝御酒是什么味道。”说完,阿娜就要去找。一句话提醒了洪七,心想:皇上饮的酒都是贡酒,肯定与街市上卖的酒不同,来到皇宫不尝尝御酒,岂不是太遗憾了。
想到这,他一拉阿娜手,道:“走,好吃好喝的一定在御膳房,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到了御膳房,二人一看,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御酒,她们哪里知道,御酒都是用上好的坛子封起来,储藏在地窖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放在御膳房呢?看不到御酒,洪七心凉了半截。
这时,阿娜说道:“七哥哥,我去抓个太监来问一问,不就知道御酒在什么地方了吗?”洪七道:“娜妹,不用,那多没意思,我们一定要喝皇帝跟前的御酒。”“行,娜妹听七哥哥的。”阿娜说道。就这样,二人一直从子时折腾到丑时,看看肚子实在装不下了,他们来到垂拱殿里,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歇息,准备离开,这时,阿娜说道:“七哥哥,你看房梁上的拐角甚是宽大,不如我们就在那上面歇息,肯定不会有人看见。”
洪七抬头看了看,觉得上面的拐角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同意阿娜的想法,道:“行,我看挺不错。”说完,二人施展轻功,来到房梁之上。到上面一看,拐角处真是个好地方,往房梁的鱼翅上一靠,将垂拱殿内的情况尽收眼底,有房梁的鱼翅挡着,别人还真看不到上面;洪七又下到地面,将龙案之上铺的垫的统统带了上去,简直把拐角处变成了她们暂时的安乐窝。
寅时刚过,洪七和阿娜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弄醒,只听有人道:“严四,是不是你将龙案上的点心偷吃了,昨晚我明明将点心摆放好,怎么现在都没了呢?”“冯公公,我严四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吃皇上的御膳,肯定是冯公公记错了。”严四说道。“放屁,我冯清别的不好,就是记性好,我亲手放在食盒里的,怎么会记错呢?”姓冯的太监说道。
“哎呀!冯公公,龙椅上的铺垫怎么都没有了,还有皇上避风用的披风也不见了。”严四惊讶地说道。原来,这二位太监,一个是伺候皇上膳食,一个是伺候皇上起居,洪七阿娜听了,心里这个乐,心想:“哼,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反正皇宫里吃的用的有的是。”冯清对严四说道:“严四,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会儿皇上来了,没有这些东西,雷霆震怒,你我小命不保。我去禀报鲍总管,一定是出了家贼,请他老人家定夺。”
说完,冯清急匆匆就走,他刚想迈过门槛,也不知是走的急了,还有心底慌张,无缘无故地拌在门槛上摔了一跤。他那里知道,正是他的那句“家贼”引得阿娜不高兴了,随手打出一枚铜钱,铜钱不偏不倚打在冯清的“委中”穴上,冯清腿弯一软,摔了一跤,他还以为是自己心里害怕,吓得腿肚发软,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鲍总管禀报去了。
严四也急匆匆离开垂拱殿,去寻铺垫,因为,宋徽宗尽管很奢靡,但起床很早,这主要源于他潜底当端王时,就有早起蹴鞠的习惯,一般卯时一过,他就会下龙榻,蹴上半个多时辰,他会到垂拱殿里来休息,而且,垂拱殿还是他批阅奏章,接见少数大臣的地方,金銮殿只有大朝时,他才会亲往。所以,垂拱殿内吃的用的,一应俱全,洪七阿娜她们误打误撞,偏偏在垂拱殿里安歇,活该严四和冯清倒霉。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冯清和严四总算把徽宗平时所用之物准备停当,宋徽宗终于来到垂拱殿,严四和冯公公伺候他漱口、洗脸、擦拭汗渍,他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提,真的是衣来伸手,水来张口,洗漱完毕,徽宗坐到龙案前看了看点心道:“冯清啊!朕对桌上的点心有点腻了,你到御膳房给朕换些清热的食物来,速去速回。”“诺!”冯清答应一声,匆匆向御膳房走去。
功夫不大,冯清领着一班太监端着小米粥、雪梨汤、荞麦饼、绿豆凉皮、薄荷片、蚂蚱菜、竹笋等,一个个垂手伺候在徽宗身旁,有的给他夹荞麦饼,有的给他送湿丝帕,有的给他端小米粥,忙得不亦乐乎,上面的洪七和阿娜干瞪眼,直至徽宗吃完,太监们端着残羹剩汤下去了,好在洪七、阿娜她们并不饿,否则,非把馋虫勾出来不可。
直至辰时,宋徽宗胡乱批了一些奏章,站起身形,伸了个懒腰,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垂拱殿活动活动手脚。又过了一顿饭功夫,徽宗再次来到龙案之上,这时,他并没有批阅奏章,而是让冯清将蛐蛐拿来,一手拿着挑逗草,一边对冯清道:“冯清啊!最近李美人有没有新舞新曲啊!”“回皇上的话,奴才看李美人这几日挺上心,一准能为皇上编出新舞新曲来。”冯清回答道。“嗯!要是这样,朕晌午之后就去养心殿,你替朕早点告诉李美人。”徽宗又说道。“喏!”冯清答应一声,匆匆走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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