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说完，秦夫子又加了一句，“如果夫人不嫌弃，明日便可让阿朝来我清风学苑就读。”
“这么快？”云惊鸿还以为怎么也得让他们准备几天呢。
姜军在一旁解释道：“云姑娘，是这样的，清风学苑很早就已经开始授课了，阿朝这个时候来，还是要补课的。”
“阿朝的衣食住行，我都还没有准备，不知夫子可否再宽限些时日？”云惊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阿朝上学用的笔墨纸砚，她都还没有准备呢。
“无妨，清风学苑的弟子都是统一着装，衣食住行都是交由学苑的专门管事来办，待明日入学后，每半个月也可休沐一日。”
听见这话，云惊鸿想了想，这个制度有点像现代的学校，既然学苑里都有，倒也省心，点了点头，“那就先多谢夫子了，不知清风学苑的束脩是如何算的？”
秦夫子开口道：“每年十两纹银。”
十两，听到这话的云朝拽了拽云惊鸿的衣袖，没说话，但云惊鸿是懂云朝的意思的。
拍了拍云朝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放心，一切都有阿姐在。”
秦夫子看到几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上面都有大大小小的补丁，大概也能猜到一两分几人的担忧。
“夫人放心，我们清风学苑虽然束脩高，但若是学子肯认真努力，若在月考中拔得头筹，也能得到二两纹银，作为鼓励。”
每个月二两纹银，学子每年在清风学苑要学习十个月，这样一算，若是每个月都能拔得头筹，那就两相抵消了。
云朝显然也算过来了，但是，十两纹银，家中一时之间也确实是拿不出来的。
云惊鸿却是答应下来，“好，待明日我送阿朝来的时候，将束脩一并带来。”
秦夫子满意点头，叫来身边管事，递给云朝一套衣服，“这是我清风学苑弟子的服饰，明日来报名即可。”
云朝看了一眼云惊鸿，接下管事手中的衣服，心中暗自决定，入学之后一定要努力拿到每月头筹。
见几人定下，姜军这才笑着开口道：“既然事情办完了，那咱们便回去？”
这一次，姜军的目光没有再看向墨染，而是看向了墨染身边的云惊鸿。
早先这人拿出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案的时候，虽然值得看中，但毕竟身居田园，看得多了，又足够聪明，拿得出来这样的方案，也不足为奇。
但是现在，那可是十两纹银，虽然于他而言只是毛毛雨，但是一个农户，一年都不一定能存下一两，这人却眼都不眨一下子，就答应了。
——
“回来了回来了，你们看那后面跟着的车队上装着什么。”
“是粮种，是粮种！”
云贵虽然知道当初云惊鸿弄到了粮种，但是见到和知道总归是不一样的。
“大家快来，姜大人给我们送种子来了，大家快来谢谢姜大人。”云惊鸿路上经过云家村外围的田地，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找了几个人将粮食送到村里的粮仓，云惊鸿则是带着姜军来到云家。
“姜大人喝点水，我去把详细的方案拿过来，给您过目。”
姜军打量着云家的小院，院子里的土地刚刚翻完，还有留出来的鸡舍鸭舍，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十分用心。
“辛苦云姑娘，上次见到云姑娘手中的简略版，虽然看不太懂，但也深受震撼。”
云惊鸿进屋，云朝则是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院子里只有墨染和姜军两个人在。
姜军开口道：“主人，您为何会在这里？”
墨染开口道：“怎么，我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属下不敢，只是主人，您和那云家女？”
墨染笑了笑，“我和惊鸿已经成亲，日后你该唤她夫人。”
看墨染的模样，姜军心中一惊，“主人，您，您的身份怎可娶一个农女，即便她是有些聪明，但您也不能娶一个农女啊！”
姜军大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姜军，之前不是你告诉我，惊鸿是母亲买给我的妻子？”
“可是，那时，老夫人也不知您会突然回国，若非那场意外……”姜军的话没有说完，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染叹了口气，“姜军，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喜欢那个位置，更何况，这可是母亲亲自为我定下的妻子，我自然不会抛弃。”
“那王位呢，主人若是执意要娶此女，主人便坐不稳王位，到时候，不说主人的性命，便是此女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姜军的话忽然冷了下来。
墨染却是笑了，“姜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坐稳这个王位了。”
“主人，您切不可因一时贪欢误了大事啊，若是真的喜欢，将她带回去做个侍妾也可啊！”
“姜军，粮种既然已经送到，拿到你该拿的东西后便回去吧，待齐人失踪之事查清，希望你们能够找到合你们心意的新君人选。”
姜军没想到墨染会这般轻易便舍弃了齐国，只是因为一个女子。
想到这里，姜军目露凶光，望向屋内的身影带上了杀意，既然主人为情所累，那么他便为主人斩断情根。
来不及做些什么，就被墨染一脚踹翻在地。
“姜军，我警告你，你们想要齐国，便自己去拿，我有兴趣，自然会陪你们玩一玩，但如果你们动了不改动的人，你们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
姜军看着拿捏住自己命脉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染出手。
他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想当初，他正是因为武功出色，才会被留在主人身边作为贴身护卫的，如今竟然被主人单手制服。
这么多年，他究竟忽略了什么。
仔细回想起来，姜军不禁心中一惊，他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唯一记住的竟然只有主人容易落泪这一个特质。
墨染不管姜军有什么想法，看到屋里往外走的身影，贴在姜军耳边警告道：“我最近心情很不错，可以留你一命，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明白。”
姜军狂点头，“明白明白。”
“很好。”对姜军的反应，墨染还算满意，虽然这样一来就将自己暴露在了姜军的眼下，但是换一种玩法，应该也会更有趣一点。
云惊鸿出门，看到的就是墨染压在姜军身上的一幕，吓得手中的东西都掉了。
“你，你们！”
墨染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云惊鸿一副吓到了的样子，“娘子？”
云惊鸿连忙摆手，“你，你别过来，你们，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看墨染和姜军不说话，云惊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知为什么，心中一痛，眼泪直直的滚落下来。
一看云惊鸿落泪，墨染也急了，“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自己刚刚没拦住姜军的动作，看向姜军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姜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刚刚你直接给我踹翻了，我就算是神仙也来不及做什么呀！”
“你，你说什么？你们刚刚是在打架？”云惊鸿拍开墨染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开口问道。
“啊，不然呢？”姜军很无语，他都被抓住命脉了，不打架，难不成是在切磋？
云惊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也不掉眼泪了，尴尬地笑了笑。
但是一哭一笑之间，最容易出现意外，一个巨大的鼻涕泡啪的一声，破在她和墨染之间。
云惊鸿脸色通红，匆匆将手中的文稿交给姜军，几乎是跑的速度回到屋内。
一回头就看到跟在身后的墨染，“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
她没脸见人了，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墨染憋着笑，看着自家娘子羞囧的面容，温声道，“娘子，没事的，娘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啊！墨染，你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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