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的疗养医院,大多的病患都是岳稚川这种康复性病人,没有急症。
所以,晚上值班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两个大夫两个护士。
而这个时间,大夫往往早就回休息室了。
值班的护士长是她的相识,就这样,她走了一遭,就轻松拿到了被褥库房的钥匙。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向来乾坤倒转急,胡旋舞尽,换上玉妆。
大江潮头一曲罢,间不容发,再创辉煌。
不得不说,南丁格尔有南丁格尔的魅力,一袭白衣,却能撩动男人的心,姑娘小施手段,我便成了帽子戏法。
第二天早上,我打着哈气早早爬起来,可这时候,白薇早就不再身边了。
我出去的时候,护士已经接班了,两个下班的护士看了我一眼,窃窃笑着走了。
我有些尴尬,回到病房,白薇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岳稚川嘴里吸溜着营养粥,看着我道:“宝玉,你又去哪个屋里厮混了,看你脖子上的痕迹,怕是被猫挠了吧……”
白薇噗嗤一笑。
甭说,老头这是从水浒传已经到了红楼梦了。
我搓了搓脖子,嘀咕道:“老爷子,下次见我,是不是又要改骂我三姓家奴了?您这是要把四大名著走一边吗?愁死我了,您什么时候好啊。”
吃完饭,我又去看了看杨大正。
果然,换了个地方,杨叔心情好多了。
“小罗啊,也不知道我还需要多久,能回家。”
我笑道:“您急什么,怎么也得好利索了。再说了,来到这,我还没带你和臭娃四处转转呢!”
“千万不敢这样,再让你花钱,我这心里实在不落忍。”杨大正叹口气道:“还有这臭娃,也这么大了,能干掉啥。总不能一直窝在那勾勾叉叉里吧。”
我看了臭娃一眼,笑道:“要不,让他跟着我?就怕您老不放心。”
“怎么不放心?我到愿意他能在外面跟你见见世面。可这臭孩子不肯,说什么要留在我和他二达身边,养我们老。么出息,我们还能干捏,要啥子养老么。”
其实我也知道,想改变一个人很难。
臭娃的认知确实决定了他不太适合留在城里。
而我单纯给他钱财,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窘况,就像上次那比钱,最后还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此时白薇道:“不如这样吧,上次天哥在你们那康复的那么快,就是因为吃了您老人家采的草药。早就听说,秦岭山南的草药是最好的,您老又认识那么多药草,不如回去之后,你们种药材吧。我和我师父都认识不少的药商,到时候可以过去收购,臭娃历练两年,完全可以做个收购代理。”
这个注意好,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听了这话,杨家父子俩也很高兴。
臭娃信誓旦旦道:“罗大哥,等着我,我一定赚钱还你。”
“成,我一定好好等着!”我道:“这两天,我可能出去办点事,你们就在这安心养着,你听你达的话,更要听白薇姐的话,她替我在这照顾你们。”
“罗大哥,你去哪?有么有危险?”
“这年头,干什么没危险啊?”我笑道:“上厕所还有掉坑里淹死的呢。放心吧,我可定没事。”
交代完毕,白薇送我下来,将帮凌云熬制好的汤药递给了我。
“虽然说,我已经习惯你这东奔西走了的性格了,可这次,我还有点隐隐不安。那是海城啊,人间尚且那么复杂,更何况地阴阳场了。你一定要小心点……”
“放心吧,南丁格尔小姐,等我回来哈!”我咧嘴一笑。
白薇红了脸,掐了我一把,低声道:“以后不许提这事……”
出了医院,我联系了大头。
昨晚上说,他去了大槐树村。如果他真在喻长青那,那我就打车去。
可接了电话,对面明显有个女人的声音。
“好小子,撒谎是吧!这点了还没起床呢,你昨晚上干什么屁事了?”
“一会电话里说,我却接你哈!”大头忙着挂了电话。
等了半个小时,他才过来。
上了车,大头便打量着我道:“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我故作风轻云淡。
“那你这脖子……”
“蚊子叮的,你不知道,这季节,姑苏楼里也有蚊子,个头奇大!”我浮夸地朝脖子上挠了两把。
大头骂骂咧咧道:“难道你是练家子,所以没事?我昨晚上确实想去大槐树村着,可走到半路,火烧火燎,眼睛能冒出火星子来。喻长青那只有他们两个老光棍,我都踏马怕自己干出不合规矩的事来,没办法,只能……”
“得了吧!”我正色道:“说到底,你还是定力不强。你看我,脸不红气不喘,丹田收力,气定神闲,不就几根山参虫草灵芝和鹿茸嘛!再吃七斤八斤,我也风轻云淡。”
大头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道:“还得是你啊,看来我也得和你学点内敛之术了。”
我挠挠头,正色道:“必须的,作为宗师,要是连欲望都控制不住,那还修什么道啊……”
到了大槐树村,大头便扯着脖子喊“凌云”。
喻长青拦住我们,摆摆手,指了指棺材道:“别喊了,刚睡着。”
“怎么刚睡啊?”我诧异道。
喻长青笑道:“谁躺在棺材里能轻而易举睡着?我陪他聊了半宿,才睡着……”
也难为凌云了。
“对了,我听凌云和我说,你在海城碰见了一个瘦高怪人?”
“对对,没错,喻先生,难道你知道这鬼东西?”
喻长青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人,但我从凌云的描述中,却知道他使用的那把兵器。”
“那把尺子?”
“是的,那是一把丁兰尺,若是没错,全名应该是断命丁兰尺。说来,也算是和我们木匠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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