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叹和我说,这次熊老让我们替他处理的问题,其实是个私事。因此,佣金熊老自己出,也就没有那么高的价格了。至于为什么要让我去,他是觉得我这个人比较沉闷,而这件事,不宜声张。
“没想到,不爱说话也成了优点了。”我淡漠一笑,特意带上了奴柘。
这小东西的听觉和嗅觉,都比我还灵敏,关键时刻用得着。
宋叹道:“我倒是觉得,熊老这么说,其实只是个借口,他最终看上的,还是你的本事。上次见面之后,熊老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他说,干大事的人身上有三要素,一浑,二狠,三稳,你都全了。”
“什么算大事?”我不屑道:“跟着你们一群掮客,坑蒙拐骗?我这人,胸无大志,就没想过干什么大事。能活着就好。”
说话间,宋叹将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看公寓的环境,还不错,住的人应该都是些单身年轻人。
上八楼,一进走廊,我特意看了看结构,一梯四户,左右两个套间,中间是两个纯阳面的小平米住宅。
大头带着我走到最右边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有些戒备地朝外看了看。
“你们是……”
这姑娘打量着我们问道。
宋叹大大咧咧道:“姑娘,我们是熊老先生请来的……”
“啊,我知道了,快请进!”这姑娘有些拘谨,将门内锁链打开,这才让我们进了去。
“小姑娘还挺警觉,不错,这内锁链有时候能帮大忙。”宋叹说着,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我靠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房间。
公寓嘛,面积都不大,但房间的陈列倒是一点都不简陋,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至于这姑娘本身,长的倒也不是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倒是很知性,当然,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来说,她的身材倒是有些出类拔萃。
主宾落座,宋叹也没寒暄,径直道:“熊老和你介绍过我们了吧?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这姑娘看了看我们两个人,反问道:“你们两位,哪位是师傅……”
宋叹指了指我道:“他,天爷,我们这行里的扛把子。”
“他?”这姑娘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
显然,人家这是没相中咱啊。
“最近常失眠吧。”我一边看着客厅墙壁上的壁画,一边淡淡道:“面目微黄,双眼藏雾,鼻梁上有细长条纹,这是惊惧失眠的典型特征。目属肝,肝属木,木行丑时,您失眠的时间是晚上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小姑娘顿时瞳孔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宋叹得意一笑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姑娘点点头,但还是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
我心道,怎么着,在自己的屋里说话,难道还提防别人?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觉得您太年轻了。”姑娘朝我歉意一笑道:“不过,我也是事出有因,因为……因为如果你不可靠的话,我不敢轻易和人说起这件事。它会听见……”
“它?”宋叹皱了皱眉:“你知道它是谁?”
姑娘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到,它就是在监视着我。上次表舅派了一个大师过来,结果那大师离开之后,当天晚上闹得更凶了……”
我对两个人这没由头的对话很是反感,便清了清嗓子道:“我想听的是事情,而不是感受,也不是你们的判断。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姑娘抱歉道:“这样吧,咱们去厨房说,或者卫生间也行,我……我还是担心会被听见。”
我想了想道:“去厨房吧。”
“也成!”这姑娘点了点头。
三个人,站在有些局促的厨房里,这姑娘才缓缓开口道:“我的房间里,总是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滴答声。”
“滴答声?”
“对,就是滴答声。”姑娘小声道:“几乎是每天半夜一点多,都会传来这声音。有时候滴答的很快,有时候又很慢,那声音清清楚楚,好像就在我的眼前。”
“不会是水管有问题吧。”宋叹嘀咕道:“浴室的花洒,或者厨房的下水管,如果接口处有缝隙的话,都会有这种声音啊。”
小姑娘马上摇摇头道:“不会的,我已经找过几次修理工了,可都没查到任何问题。上次来的那个大师说,我的房间不干净,在我房间里跳了半天的大神儿,拿了我三千块钱,可当天晚上,这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都要溅到我的耳朵了。”
小姑娘一边说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便已经起了一层,看来是被吓坏了。
“小哥,我是不是真的撞邪了……最近我常常感觉有眼睛再看着我,回到房间,又有水滴声,我都快崩溃了。”这姑娘道:“小哥,你真的能帮助我吗?”
“你应该比我还大呢,用不着叫我小哥!”我淡淡道。
宋叹用看白痴的眼神瞧了我一眼,趁着这姑娘倒水的间隙,无奈道:“老罗,你小子是情商不够啊,还是天生直男癌啊……”
“少废话。”我冷声道:“我是来办事的,不是当暖男的。”
“那你有判断了吗?”
“有了。”我淡淡道:“她的问题比较复杂,并非一个原因造成的。其实那法师说的倒也没错,这房间里确实藏着一股子晦气。但水滴声和被偷窥的感觉不能混为一谈。”
此时这姑娘回来了,给我俩一人倒了杯茶水。
“让我猜一猜你选择在厨房或者卫生间和我们说这件事的原因吧!”我也不问她能不能抽烟,反正点着一根,再继续道:“那是因为,当你出现被偷窥感觉的时候,是在客厅里,而听见那种滴答声则是在卧室,对吗?”
“确实如此!”这姑娘马上答道。
我一笑道:“我还知道,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是在你睡觉前,特别是天黑之后,你……脱衣洗澡,或者更换睡衣的时候。至于那滴答声,白天从来没有过……”
这姑娘几乎用看神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最后咬了咬唇道:“小哥……不不,小师父,您果真能帮我对吗?这房子是我母亲给我专门近校租的……我暂时没办法搬走。”
“放心吧,我兄弟嫉恶如仇,心怀天下,这点事包在他身上。”宋叹慷他人之慨地拍胸脯道。
“没问题是没问题。”我淡漠道:“不过,你表舅可没给我们钱,我不知道我替你解决这件事,能有什么好处。”
宋叹赶紧拉了我一把,低声道:“喂,老罗,不是说好的和熊老交换……”
“一码是一码!”我正色道:“和老熊交换的是一档子事,可她这是两档子。”
这姑娘沉默稍逾马上道:“我……我可以给你钱,不过……可能不会太多,我还得留生活费。”
“不用钱!”我正色道:“你陪我出去一趟吧,就当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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