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朝两个小金人问道:“如何分辨你们的修为高低?”
估计是就站在族人眼前,两个小金人又开始有些矜持,都不开口。
奴柘讥诮道:“一朝是叛徒,终生是叛徒,你们两个觉得,你们还有余地吗?和我们合作,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假若把我们再得罪了,你们可真的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徐云朗也符合道:“看看你们族人的眼睛吧,你们两个现在就算什么都不说,你们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但要是跟我们好好合作,我保证,能带你们出去,至少能活命。”
两个小金人别无选择,对视一眼,双双道:“不管大小,只需看我们的头顶,每一道旋,那就是化形之后一百年的修行。旋越多,代表修行的时间越久。”
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在意,以为他们光溜溜的,没什么区别,原来,最大的区别在脑袋上。
所谓的“旋”,其实就是疙瘩,用佛教术语,那就是肉髻。
“也就是说,肉髻越多,修为越高?”大头道:“那多亏如来没来,否则他哪一脑袋包谁也打不过。”
我看了看这些小金人,身边的两个家伙,分别只有两个肉髻和三个肉髻,姑且称之为二毛三毛,剩下的那些,数量不等,有的一个,有的两个,大多数只有四五个,也就是说,他们化形之后,也都只有几百年的修为。
千万不要以为这几百年很多,要看族群的种类。一百年,对于人来说,已经是穷极一生,对于妖族,可能是造化初成,可对于灵族,不过是光阴一闪而已。
“那个修为最高!”徐云朗对着人群里努了努嘴。
我也留意到这个家伙了。
在所有的小金人中,他的块头最大,眼神最凶且坚韧,我们刚才一进来,他就死死盯上了我们,还恶狠狠瞪了两眼带我们进来的二毛三毛。最重要的是,其他的小金人,全都聚拢在他的周围。
不用说,这些小金人中,他一定是意见领袖。
还是老办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要想让他们开口,就得立威。如果在这么多灵族中立威,那就得挑一个最能打的。
我径直朝着这个脑袋上有十几个旋的家伙走了过去,也不废话,张口便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也不想翻脸。因为,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翻脸的时候,必杀人。所以,我尽可能忍耐,你们呢?也尽可能别找死。现在我问,你来答!那个砗磲女和她带进来的阳间男人在哪?”
“呵呵,你都进来了,有本事自己找啊!”
这家伙眯了眯眼,底气十足。
我幽幽一笑道:“我笑,不是因为我脾气好,是我想保持一点风度,再问一次,我要找的人在哪,就你来回来……”
“哼,吓唬我?我说了,有本事……”
“轰!”
不等他重复完,我以徂徕心术,近身一记重拳暴击了出去,瞬间将他像是沙包一样打出去十几米远。
然后脚步化形,不等其站起来,又到了跟前。
“再问一句,那女人在哪!”
这小头头被我暴击之后,其实眼神里已经有些惶恐了,奈何周围的小金人都比他小且弱,众目睽睽之下,作为头领只能咬牙硬扛。
“所有的兄弟们,和他们拼了,不怕死的,跟我上……”
他煽动一声,奋勇当先,直奔我而来。
本身他们就是一族,有人煽动,自然就有人追随,谁不想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从此扬名立万,成为众人眼中的英豪啊!一刹那间,就有十几个小金人开始动用气力。
我不禁眉心紧皱,心道,若是这样玩,那你就必须死了。倘若我有半点怜悯,那剩下这些就真的压不住了。
“一敕不降,道灭于无,二敕不降,道绝于仙,三敕不降,斩首献天,雷公号令,速降吾坛!”
我口中念咒,手上做诀,迎着他的面岿然不动,等其近身,从容借步,反手就是一道“三敕往生咒”,正中其卤顶。
他瞬间呆立当场。
然后就看见他那金光闪闪犹如金属塑造的身体,开始土崩瓦解,如雨后的狗尿苔,瞬间萎缩,从上朝下,哗啦啦碎了一地。满地的黄沙之中,只剩下了一枚花生粒大小的内丹。
正聚拢过来的小金人们瞬间呆立当场。
我捏住那枚丹元,攥在掌心,环视一周厉声道:“还有要过来的吗?他就是下场。”
杀一儆百的要义,那就是狠。
感觉到手里那枚丹元此刻竟然还像是有呼吸是的,微微颤动着,我心里有些恼火,这都死不透?下意识就把它丢在了嘴里,像是嚼蚕豆一般,嚼的嘎吱吱直响,朝着周围厉声喝道:“还有谁!”
这一嗓子彻底将这些小金人震慑住了,全都浑身哆嗦了一下,齐刷刷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一扇拱门上。
一切已然尽在不言中。
不等他们说话,我飞身冲了过去,涌泉发力,对着那善拱门就是一脚。
没想到,却把我弹了回来。
看着像是石壁的拱门,踢上去,软绵绵,好像橡胶墙一样。
很明显,这不是赭灵们设置的石壁,而是里面那女人用自己的法术所致。
徐云朗抬手也打出了两道手诀,全都被反了回来,无济于事。
奴柘在一旁道:“妖爷,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她就算再厉害,也不是真的金石,而是砗磲啊,就用火攻!”
有道理啊!
小奴柘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如今这情商智商双爆发。
我心中恒念口诀,掌心生出一道幽冥火,另一手马上催动掌力,以火生火,以火气为长猛攻这扇怪门。
果然,在滚滚烈焰之下,马上就传来了一股皮甲肉质烧焦的恶臭之气。
那扇门犹如肥油猪肉一般,滋滋冒起了油光,没多时,轰然断裂,里面的空间顿时暴露无遗。
“我看你还往哪里躲!”我大步流星,径直闯了进去。
大头他们几个跟在身后,鱼贯而入,就看见陈海生像个标本一样,立在一面石壁下,左右还有几个腐烂程度不一的干尸,那个女人站在一旁,正惊恐且愤怒地回过头来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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