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物都分阴阳清浊二炁,魔鬼为浊煞,妖灵为清煞,只有人阴阳中和,五行秉平。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人拥有了瞻前顾后、形左塑右的能力。只要方法得当,我们天师既能拥有魔族、鬼族的重戮之气,也能兼修妖族、灵族的轻升之能。”我看着黄顼大声道:“你瞧不起人族,瞧不起我,可我却能找到你体魄的漏洞,切入你的经脉。”
“不会的,绝对不会……你没这个能力!”像是沙雕一般快速崩塌的黄顼狰狞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嘶吼着:“在我天光墟,每一个精灵,都有飞升化形的机会,都能永享天地之精,日入之华,而你们人呢?辛辛苦苦,不过百岁光阴。你们那一生,在我们眼里,不过是眨眼一瞬。就凭这点时间的道行,你们拿什么和我们斗!”
虽然已经内力外泄,濒临崩溃,可黄顼却不甘心,身体一卷,好像沙龙卷一样呼啸着朝我撞了上来。
“还不甘心?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眼见着对方如风暴一般杀来。
我冷凝一笑,开启了在瀛洲岛上参破的那一路经脉。
身体上轻,开灵回通道,成就域外之门,骨为壁,筋为路,血化风引,五行之中,那一抹火气已经环绕周身。
“轰隆!”
火星撞地球一般,金光四耀,就像他先前突然出现在公路上,将我们的车撞到几乎报废一样,他落地就成了一方金灿灿的赭灵石。只不过,那时候是他主动化形杀戮我们,而现在,则是我们击溃了他。
“化形装死呢?”奴柘在树上大骂道:“你现在就算是变成一坨屎,也得把你捣碎,碾烂,发酵成为农家肥。”
时至此刻,黄顼已经知道末路已尽,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眼见着偷袭不成还被打回了原形,马上就动了逃走的念头。
“行了,别动歪心思了。你想干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
不等其行动,我马上随手一指,公路边上的一条小溪瞬间溢岸而出,散地成冰,毗连百米,周身悉数被七八厘米厚的冰层结结实实冻住了。
这赭灵石轰轰隆隆朝着地下砸了几下,只在冰面上敲击出几道白痕,根本无路可走,最终无奈,只能又化回了人形。
但也没了先前的模样,人皮外表已经不见了,成了在瀛洲岛上最常见的那种金光闪闪的嘴脸。只不过,身体干瘪,瘦瘦小小,像是丧家之犬……他的两眼塌陷,鼻子歪到了一边,嘴巴一张,臭乎乎的,像个老鼠洞,散发着一股子死亡之气。
“你果真能看出我的每一步行动?”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掌握了赭灵的修行之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了你也不信,除了我父辈赋予的天赋,剩下的就是作为人族天师的魅力。每一个天师,其实都是一个最好的收录机,只要我们愿意学,这天下的修为,就没有我们参不透的。”
黄顼嗤嗤地望着我,半晌,喃喃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恐怕……我们的圣尊又要输一次了。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才……可我告诉你,罗天,不管最后输赢,你们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赭灵族,不是好欺负的……”
“行了,最终的结局不管输赢,你都看不见了。”我冷声道:“因为,你马上就得死。”
黄顼颓然点点头道:“也罢……哥们输得不冤。你杀了我吧……”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哦,忘了,你是灵物,是石灵,没有下辈子了!那就此时此刻忏悔吧!”
我陡然上前,以灵修为内劲,打开掌心的七窍,从而使得掌法的威力倍增。这正是我在瀛洲岛上最大的收获,我发现,只要体内运气,灵修之力到了如火中烧的时候,手掌七窍的风池、少商、鱼际、少冲、少府、中冲、劳宫一并打开,那便能获得摧石斩铁的掌力。
就在我掌力触碰到黄顼的一刹那,这厮瞬间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放弃抵抗,全身浴火,这是准备见我吞噬其中,来个鱼死网破了!
我不禁冷笑。
我从不相信,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会真正的束手就擒。
所以,当我走向他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安排。
刹那间,准备多时的火气为长直接使出,就像是抽油烟机一样,熊熊火焰,被掌力吸附,直接抛上云霄。
黄顼如同一块烧完的煤球,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渣子,掌力轻轻一碰,就化成了灰烬。
在赤色的火炭中间,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也被炙烤成了赤红色,眼看着也要化为灰烬,我快速将其抢出,以幽冥寒冰之力,马上将其冷却,然后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嘴巴里,咽了下去。
“妖爷,那是它的内丹啊……这家伙修为不低,你可别被他夺了舍……”奴柘担心地喊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黄顼的内丹,还没死透。
可死透了,就没价值了啊。
这就像是鲜食河豚,虽然冒险,可味道绝佳啊。在瀛洲岛上,我已经尝到了灵修的甜头,此刻就算有危险,我也想尝试。对付这些赭灵,没有比自己身兼灵修更为有用了。
就像刚才,倘若不是我在瀛洲岛上看破了赭灵们的经脉运行方式,我又怎么能将黄顼的心思尽收眼底呢。
吞下了那丹珠,我顾不上反应,赶紧回到大头身边。
一身是血的宋叹此刻已经睁开了眼,艰难地靠在汽车轮胎上,目睹刚才的情景,咧嘴一笑,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道:“干的漂亮,替兄弟我报仇了……”
“别废话了,我现在先叫个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我正满地找手机,大头却拉住我,使劲摇了摇头道:“我哪都不去,先送你去镐城……”
“可你这血……”
“这点血,还没人家大姨妈正常的姑娘一次量大呢!”
“呸,你恶心不恶心!人家有大号创口贴,你这连个纱布都没有……”
“嘿嘿,这不是比喻嘛!”大头抓着车把手,坐起来道:“走,咱们闲话少说,你我尚且如此,老吕他们在镐城得何其艰难?快,死我也得死在镐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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