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寻了一个干净的位置跪了下去。
秋香行礼想退下,赵玉堂却看了她一眼,“你也跪着。”
闻言,秋香也只好跟着跪在了地上。
那地面上还有杂碎的瓷片,她没注意到,正好跪在了那瓷片上,疼的秋香到抽了一口冷气,血很快顺着裤腿溢了出来。
沈幼凝听着声音看了过去,见到血迹她一下就慌了,“王妃,秋香受伤了。”
说着就想去扶人。
赵玉堂只是瞥了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跪下,本王妃叫你起来了吗?”
沈幼凝只得重新跪了下去,身旁的人咬着牙,想要将膝盖挪开一些,赵玉堂却故意为难道:“我又允许你动了吗?”
秋香满脸苍白地抖了抖,伺候赵玉堂这么久了,早就知道她并不如表面的和善了,今日……尤其凶狠,她疼得直抽气,赵玉堂却觉得抽气声也很烦。
“闭嘴!”
沈幼凝看不下去了,“王妃气的是奴婢,何必拿秋香姐姐出气,王妃直接惩罚奴婢便是了。”
赵玉堂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惩罚你?”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既然是奴婢的错,连累旁人不好,王妃想打便打,想杀便杀,奴婢绝无怨言。”
“好一个连累旁人不好,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妃会为难你妹妹吗?”
一听这话,沈幼凝是真的急了,“幼宜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王妃的事,请王妃息怒。”
“息怒?我倒很想息怒,可你做的事儿是想见让我息怒的吗?”
沈幼凝咬着下唇,她也不是故意不拿卷轴的,她心里生了委屈:“王妃不是进过书房吗?易不易得难道王妃不清楚?何必如此逼迫奴婢呢,奴婢身份低微,更难成事啊。”
赵玉堂听笑了,“所以你在笑本王妃没有本事了?”
沈幼凝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赶忙磕头:“奴婢不敢!”
“口口声声说不敢,但你做的事儿可敢得很呢,王爷不是要认你做义妹?怎么没有同意呢?”
她惊讶地看着赵玉堂,这件事她只跟香兰说过,她怎会知道的?
难道香兰……
不,不可能,如果赵玉堂已经收买了香兰,她大可让香兰去偷,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将自己弄去清院,可不是香兰的话,又是……
她蓦地想起了那个侍卫,他是赵玉堂的暗卫,在那晚之前,她都甚至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侍卫小鱼潜伏在王府的各处,连……容阙的院子都没有放过吗?
“王妃觉得奴婢应该同意吗?王妃和老夫人会同意吗?”
赵玉堂眯着眼睛,自是不会同意的,王府有个不是义妹却胜似义妹的香兰已经让她觉得够麻烦的了,沈幼凝若成了容阙的义妹,她想拿捏她可就不容易了。
她倒是个懂事的,只是不知这份懂事的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还是不甘心只做一个义妹呢?
赵玉堂勾着嘴角冲她笑得得意,“是啊,可你明明可以先假装答应,再名正言顺让王爷教你读书,进而留在书房的?为何拒绝了,又为何惹王爷生气,又被赶出来了呢?”
沈幼凝咬着下唇不知所措,是啊,她明明可以应承下来的,到时候老夫人不同意也不是她的错了,可为什么光是听到容阙那么说她就难受得受不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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