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只觉得不耐烦了,最近,他总是容易暴躁,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母亲喂她服过雪草,你不会没听说过这东西吧?”
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父亲去世那一年,母亲生下了父亲的遗腹子,那时他们被宗族排挤,日子过得艰难,根本没有办法喂养妹妹,听人说了雪草,母亲也想试试的,不过后来被香兰的母亲告知,雪草是可以催水,但却及其伤身,长期使用,后患无穷。
现在,江淮景又说,沈幼凝服用过雪草。
他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小小年纪身子就那般敏感。
“用过多久了?”
“这个你恐怕得问她了。”
容阙抿着唇,“你等会儿再走,晚膳时,你替她看看。”
“我?又是我?我这个半吊子的大夫能干嘛?你还是请个正经的大夫过来吧。”
容阙凤眸一瞥,“你的意思是你不正经?”
“我哪有这么说。”
“那你多等会儿吧,我这里经书很多,你多看看。”
江淮景只觉得自己是吃了黄莲的哑巴。
再说沈幼凝,回了芙蓉堂后,姐妹俩又是一顿好哭。
她离开这期间,崔嬷嬷回来了,还来了芙蓉堂欲带走沈幼宜,不过被香兰拦住了,她还得提防着赵玉堂亲自前来要人,迟迟不肯离开。
沈幼凝便安慰道:“堂堂定南王妃,她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
“还不够明目张胆呢?她都让崔嬷嬷……”
话说到这里香兰才反应过来,崔嬷嬷……赵玉堂让崔嬷嬷把人骗出去了,出了事,这责任到底是归谁的?
她好歹毒的心啊。
香兰急急忙忙回老夫人院子去了。
沈幼宜看着她又担心不已:“香兰姐姐走了,万一王妃过来怎么办?”
沈幼凝拍着她的肩安慰:“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她来便来了吧,是生是死,有姐姐陪你。”
听她这么说,沈幼宜就不觉得害怕了,就算赵玉堂想杀她们,只要姐姐陪着,死也可以了。
她点了点头,又将沈幼凝搂了过去,“姐姐莫怕,幼宜也会陪着你的。”
沈幼凝眼含热泪,她不确定这一次容阙还会不会继续相信赵玉堂,但她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想开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好怕来,与其担惊受怕的活着,不如与幼宜一起去下见母亲的好。
香兰去老夫人跟前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夫人虽然起了疑,但也只是担心崔嬷嬷被赵玉堂蒙蔽了而已。
至于赵玉堂,或许是嫉妒沈幼凝得宠,都是女人,她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只是现在容阙没有破戒,王府还没有继承人,她就如此急不可待地害人,实在太不懂事了。
老夫人也不是不生气,只是赵玉堂与沈幼凝身份有别,一个侍妾而已,警告几句就行了,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了。
她安抚香兰,“此事你不要宣扬出去,王妃那边我自会教育的,至于崔嬷嬷……她与我有恩,平日就贪财了些,心也不坏,倒也不必如此苛责。”
香兰叹气:“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崔嬷嬷是您的人,沈幼凝今日若是出事了,这坏人还不是由您来当了吗?”
听了这话的老夫人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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