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江府了。
江淮景的父亲是五品的秘书丞,官阶虽不大,但因娶了太后的侄女所以与皇宫走得也很近,这也是江淮景母亲去世,其父另外娶,他在江府地位依旧不低的原因,整个江府都还靠着他母亲的名声在生存。
江淮景的祖父也是因其父再娶才离家的。
为了等沈幼宜自己醒来,江淮景在马车上看了一本医书。
她睡得有些头疼,醒来见到自己还在马车里,恍惚地以为他们还等在皇宫外。
她扶着脑袋起身,没看到沈幼凝又觉得奇怪:“公子,我姐姐呢?”
“与你家王爷回定南王府去了。”
沈幼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是沈幼凝与容阙已经离开了。
江淮景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又忍不住生出了揉捏她的心思:“愣着做什么,容阙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江家的侍女了。”
沈幼宜呆呆地看了他半晌而后才尖叫了起来:“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吃那么多,定南王府都快养不起了。”
闻言沈幼宜又红了脸,“我吃得不多,我以后还能再少吃一点。”
“哪里不多了,我都没吃你这么多。”
她搅着裙摆委屈至极,“真的没有,奴婢奴婢……以后还可以少吃一点的。”
说到最后都快哭起来了,她不想与姐姐分开,她不要一个人卖到江家,想到这里,她又跪在了江淮景跟前:“求江公子放我回王府吧。”
江淮景的眼神暗了暗:“你这么想留在定南王府?”
“不是,不是……”
“不是你求着我买你做侍女的吗?怎么又反悔了?”
沈幼宜哪里看过他用这样冷漠的口吻说话,急得大哭了起来,“不是的,奴婢是愿意做公子侍女的,可是我姐姐……”
“在你心目中是姐姐最重要?”他这话说得似乎有点儿伤心。
沈幼宜哭得喘不上气:“姐姐对奴婢好,奴婢也想对姐姐好。”
“我对你不好吗?”
她知道他很好,但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他,她觉得有点困惑,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何必来为难她这样一个侍女呢。
她越想越伤心,也哭得更厉害了。
江淮景又心软了:“逗你的,你姐姐怎么可能答应容阙将你卖给我。”
闻言她止住了哭,江淮景伸手欲替她抚去眼泪,她却瑟缩着躲了躲,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他无端觉得有点生气,“算了,左右你的心也不在这里,你还是自己回王府去吧。”
她推了车门就想跳下车,他却又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拽了回去。
沈幼宜吓得不轻:“公、公子!”
“你个没良心的,叫你走就真的走了?”
都跟到江家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回去。
江沈幼宜缩着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公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不是还欠着我的恩情么?就来给我做几天侍女报恩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几天呢?”
江淮景抿着唇,半晌都没说话,沈幼宜不敢多问,“那就等公子去定南王府,奴婢再回去吧。”
他这才满意地点头,“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沈幼宜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她现在就想回定南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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