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喝了茶要走,江淮景也不留他了,若不是他替他惩戒了江氏夫妻,他是连茶都不愿给他喝的,他与沈幼宜的话还没说完呢。
容阙却故看向了沈幼宜:“要随本王回去吗?”
江淮景瞪眼看来。
沈幼宜倒是想的,她还舍不得姐姐。可看江淮景这样,今日是不打算放她回去了。
容阙也不强求,带着何必便回去了。
回定南王府时,沈幼凝还在等,见他一人回来,不免露出失望之色。
她垂头丧气,何必不忍心,悄悄凑去欲将好事告诉她。
但沈幼凝还记得他企图非礼自己的事儿,见了他又急忙往容阙身边躲。
她躲来,容阙便皱眉朝何必看去,俨然他是个宵小之徒的模样。
何必只得灰溜溜地躲开了。
容阙等他走远又去拽那被沈幼凝捏得起皱的衣摆。
她这才发觉自己靠他太近,急忙松手:“王爷……幼宜不回来了吗?”
“江淮景受伤了,她在照料。”
沈幼凝抿了唇,虽然容阙不会同她闲聊,但她也猜到了,若非他们说清楚了,沈幼宜自然是要回来的。
至少幼宜此时是开心的。
她弯腰行礼:“奴婢告退。”
容阙搓着衣摆叫住了她:“风寒可好些了?”
想起他送来的药,沈幼凝又急忙道谢:“多谢王爷,奴婢已经好多了,倒是王爷……”
她迟疑了一下,唯恐他还在为夏鸣伤心。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既然决心不问红尘就不应再生伤悲了。
容阙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诧异,“你在开导我?”
她低着头:“夏鸣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王爷不必太伤怀了。”
他的脸忽又冷了下去:“你以为我在为夏鸣伤心?”
难道不是吗?昨日他不是还想保夏鸣吗?
可惜夏鸣今日畏罪自杀了。
毕竟是他的第一个侍妾,夏鸣到底是与众不同的。
容阙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掐住她的肩大声控诉,夏鸣与他原本就是没有关系的。
但他还忍住了。
“本王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心。”
连承恩过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她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沈幼凝行礼:“是,奴婢告退。”
晚膳还是茯苓送的,有了上次的试探,茯苓的态度更恭维了些,但警惕却是少不了。
容阙暗中试探了她两次,皆是不反手。
回芙蓉堂时,茯苓手背烫了一个水泡,腿也瘸了。
沈幼凝还以为是容阙拿着夏鸣的事儿在找茯苓出气,她有些气不过。
第二日的食盒便被她抢了过去,容阙都已经想好再如何试探茯苓了,撞上沈幼凝后他那些招全都收了回去。
她板着脸布了菜,又自顾自跪在了地上:“夏鸣之事皆因奴婢而起,王爷心中有怨亦可往奴婢身上出。”
原来是替茯苓报不平来了。
她在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容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既不叫她起,也不惩罚她,只是拖了椅子来坐到了她跟前。
沈幼凝被他看得越发紧张起来,不过她也知道他再怎么看也是不会动她的,便也没有出声。
容阙看了她半晌,而后又俯身靠了过来,低声问道:“你知道茯苓是什么人吗?你就如此信任她?”
沈幼凝缩起了肩,她只知道茯苓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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