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玉正想借此发难,堂屋外便传来了江淮景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安国候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却只看到了江淮景而已。
他茫然:“王爷呢?”
江淮景不紧不慢地坐上椅子:“王爷正在闭关,不便见客,特意让他代他谢过安国候。”
容阙……不肯来见他。
安国候吓得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还是他夫人来将他扶着坐下了。
江淮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他是故意拦下容阙的,既然要下马威,自然要给到底,不然昨日有了黎长明,明日就会有别的人。
安国候扯着袖子擦了擦额汗:“那……王爷何时才出关呢?”
“这个就不清楚的,安国候是要继续等吗?”
叶如玉偷偷拽了他一下,她可不想继续坐冷板凳了,大不了等容阙心情好了再来。
安国候却推了她一下:“那我还是再等等吧。”
江淮景也没有赶他们。
只是等到天黑,容阙也始终没有出来,安国候到底还是回去了。
这夫妻俩一走,容老夫人才敢将江淮景叫进去了,“淮景,王爷何时闭关过了?”
江淮景笑眯眯地把上她的脉:“日后就可以经常闭关了。”
容老夫人不解:“为何?”
他叹气:“容阙离开太久了,连黎长明这种货色都敢轻看他,必须给某些人敲下警钟了。”
“可是……”容老夫人担心得很。
“放心,只要他还喘气,皇帝就不敢将他怎样。”
容老夫人点点头,而后又提起另一件让她担心的事:“那沈幼凝真是皇后的公主?”
江淮景轻笑一声:“八九不离十了,大概是皇上还在确定她的身份。”
容老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她……会伺机报复我们吗?”
“老夫人觉得沈幼凝是那种人吗?”
她仔细想了想,沈幼凝看着乖巧听话得很,她也甚是喜欢,只是……毕竟是她害沈幼凝中了雪草的毒。但容阙对沈幼凝还不错,即便要怪罪,她一人承受便是了,如此想着容老夫人也就放心了。
“左右都是你们有理,还有……你跟沈幼宜……”
话没说完,江淮景却已懂了:“果然什么都逃不出老夫人的法眼,那老夫人觉得王爷对沈幼凝……是什么想法呢?”
闻言她叹气,既然容阙不想承认便随了他吧,如今沈幼凝已成帝后嫡公主,以后她与容阙断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未免江淮景多想,她换了话题:“你也知道夏鸣并未承恩吧?”
江淮景点头。
“既如此,想必他还是六根清净,一心向佛的。”
江淮景又点了点头,他岂能不懂容老夫人的意思。
门外香兰听着这一番话,也觉得唏嘘不已,沈幼凝是公主,她应是为她高兴的,可她又忍不住担心容阙,从前沈幼凝只个卑贱的侍女,即便有赵玉堂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堂堂永国的公主,自然是不会给人做妾的。
香兰去了一趟清院,容阙似乎没有被这些琐事影响,依旧专心地翻译着他的经文。
见到她来,他又招呼她上前研墨,香兰听话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也许老夫人说得对,容阙还是那个六根清净的容阙,她哪里有容老夫人了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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